出於多年行軍打仗的直接,他時刻在心裡警戒自己,前方是敵人的陷阱,非常危險。
但是越看,就越忍不住沉溺其中,無法自拔。甚至有時候,連他自己都能感覺到眼神中那種無法控製的侵略感。
原來,自己對他懷有的是這樣的情感,不是知己,是此生隻此這一人。
陸久安慶幸還沒脫掉自製的平角內褲,要不然就是當著堂堂大將軍溜鳥了。
這人怎麼不知道敲門呢,陸久安有心想譴責一番,不過到底不敢,特彆是韓致現在眼神烏沉幽深,像一隻饑渴的餓狼,讓他有些膽戰心驚。
陸久安舔舔嘴巴,咳嗽兩聲:“韓大哥去而複返,是忘了有什麼事嗎?”
韓致盯著那兩片被舔得水潤光澤的嘴唇,露出的一小截舌頭,目光意味深長:“給你帶了點東西過來。”
“什麼?”
“藥材。”韓致露出手裡被捆住的幾包中藥,沒等陸久安發問,徑直走進屋子裡麵。
濕熱的空氣裡,若有若無的飄著陸久安身上獨有的香味,韓致恍惚之間以為自己又來到邊疆,看到了石頭縫裡長出的瓦姬花。
“我還沒感冒呢,韓大哥你要不先拿去廚房吧。”陸久安的聲音自身後響起,他慢慢貼近韓致,似乎要去拿藥包。
韓致的身體一瞬間緊繃,側過身子避開陸久安的手。
“這不是喝的,泡在水裡,可以祛除寒氣。”韓致把中藥倒近湯桶裡,用手在裡麵攪了攪:“水挺暖和的,你趁熱泡吧。”
“韓大哥也去泡泡吧,雖然你是將軍,那也是凡人肉軀......”不知道怎麼的,陸久安突然想起在他們第一次碰麵宿在一起時,韓致大早上洗的那個冷水澡,勸阻的話就卡在嘴巴裡。
“嗯,是有點冷,不過暫時沒熱水了”
陸久安皺眉:“陸起怎麼沒安排人多燒點水,韓大哥,要不你先用這桶熱水泡著吧。”
身體倍兒棒全身火熱的將軍麵不改色道:“我比久安身體好,尚能忍耐。”
陸久安看著麵前的湯桶糾結了一番,遲疑地邀請:“若是韓大哥不嫌棄,不如將就一下與我同泡?”
韓致想了想那樣的場景,隻覺再待下去會失去控製,他聲音沙啞地說:“不了,那湯桶太小了,一起泡地上肯定會溢出很多水,我去找陸起安排。”
韓致說完就關上門出去了,陸久安都來不及道未儘的話,於是在後麵大聲提醒:“多燒點,衙役的也準備點,這要是都生病了,後麵這幾天誰去幫我巡邏水況。”
到了第二天,果然很多人都感冒了,陸久安很不幸就是其中一個,他臉色通紅,頭重腳輕,鼻子被塞住,隻能把嘴巴張開呼吸氧氣。
韓致摸了摸他滾燙的額頭,把人摁在床上:“你在府宅好好休息,我帶著他們去就行,昨天經過巡檢,被重新破開的怒江口子也被修補堵上了,應該問題不大。”
陸起狐疑地看著韓致一舉一動,心中閃過怪異的感覺。
陸久安手腳無力,韓致一身蠻力,隻消一隻手摁住他,他就動彈不得。
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就算韓致不說,他也不會勉強自己,要是半路倒下了,不說丟不丟臉的事,這特麼就是矯情,純粹給其他人找事情做。
隻是韓致畢竟是堂堂大將軍,讓他獨自帶人去做那等挽起褲腳排水倒泥的事,以前不知道也就算了,現在知道了,陸久安還是有些不好意思。
他抬起頭看了看韓致不容拒絕的眼神,左右思考了一番,隻能說出一句可有可無地關懷:“那韓大哥,你們外出小心些。”
其他生病的衙役原本已經收拾妥當,時刻準備待命出發,臨時卻被告知在縣衙好生養病,剩餘的人則隨著韓致一同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