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我還發現這裡好多人都有問題,有雙腿健全但走起路來卻和跛子一樣踮腳,還有眼睛明亮卻下意識伸出雙手扶牆的,似乎像是那剛複明的瞎子一樣。”
“還有,還有,一個叫善財的小和尚明明脊梁直挺,卻總習慣彎腰扶背,就和那些駝子們一模一樣。”
小洛陽一口氣說出了自己來到小西天後所發現的一切。
“善財,駝子!”
經小洛陽這麼一說,金蟬似乎也想起來了。
善財給普渡賢師洗完腳,從地上起身的一瞬間,的確是彎著腰左手扶背。
“大哥哥,這普渡賢師不會真的是個好人吧?”
一群群放在南荒連生存都幾乎做不到的罷癃,普渡賢師不但為其治療,甚至還納入普渡教成為這裡的信徒。
若是不看彆的,隻是這一番操作,估計誰都會把她當做普渡濟世的賢者大能。
“你覺得呢?”
金蟬反問道。
“大哥哥怎麼覺得,我就怎麼覺得!”
小洛陽乖乖的回答道。
“不是個好東西,而且......”
金蟬原本是想說,無事不獻殷勤,普渡賢師能做到如此的諂媚,肯定有求於自己,或者另有所圖。
隻不過。
就像小洛陽之前說的,如果能夠互利互惠,暫且也不是問題。
而且除了離開南荒外,還有關於轉移陽壽的方法,金蟬也想弄清楚。
“咳、咳、咳!”
突然。
地板上躺著的李楹台捂著胸口咳嗽了起來。
“這.....這是哪裡?尉遲叔叔怎麼樣了?”
清醒過來的李楹台環顧了一圈陌生的環境後,便朝著金蟬開口問道。
隻是這聲音很是虛弱,想必是強行動用金鳳璽遭到了反噬的緣故。
而且在她的胸口處,則蔓延出了數條類似血管的黑線。
“死了!一萬唐軍全都死了!”
金蟬也沒打算委婉告知,而是直接說出了口。
“死.....,都死了?”
聽到這個消息,李楹台就像是被抽走了生氣一樣,瞬間又癱軟倒地。
“不可能,唐國國運傍身,沒有理由斬不掉那些妖魔邪祟啊!”
隻見李楹台雙目赤紅,兩行帶著紅色的眼淚從臉頰滑落。
“這裡不是中原,難道你不知道,在中原外能動用的國運不足萬分之一嗎?”
“而且國之不祥,你以為就憑你能夠承受嗎?”
金蟬盯著李楹台胸口上的黑線問道。
“我知道,我當然知道,但是我不能眼睜睜看著尉遲叔叔去送死......”
李楹台近乎於崩潰,雙手捂著腦袋痛哭了起來。
“這裡是小西天普渡教的大本營,而且背叛你的司馬飛就在幾牆之隔!”
“司馬飛!”
李楹台第一時間居然沒有擔心自己的安危。
而是強撐著虛弱的身體從地上站起來,抽出腰間掛著的珠雲唐劍,對著門外怒目而視。
“就這麼著急去送死嗎?”
“暫且先不說普渡賢師抓你準備做什麼,單是司馬飛和他的九萬軍隊,你一個人又能做什麼?”
金蟬坐在刻著佛印的凳子上,給自己倒了一杯小西天的茶水。
抿了一口後,對著失去理智的李楹台問道。
“哼,你彆管我!”
李楹台一瘸一拐的挪著步子,朝門口的方向走去。
甚至在說這句話時,連金蟬看都沒看一眼。
“就這樣的王道氣量,還妄想當唐國女王?想死就去死吧,出去時把門給我關上!”
金蟬輕飄飄的說道,言語中竟沒有一絲挽留。
而且在金蟬心裡,若李楹台因為衝動,選擇去做了一件愚不可及的蠢事。
那麼就算日後返回了中原,她也失去了和自己繼續合作的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