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李楹台略帶天真的表情,金蟬便能猜出來。
在南荒的這十三年裡,尉遲將軍還是把李楹台保護的太好了。
導致她仍然帶有一絲離開中原時的稚氣!
不過仔細又想想,李楹台和自己不一樣。
年幼時因為身傍國運,唐王對她格外的寵愛有加。
進入南荒後,又有尉遲無時無刻的守護在其身邊。
雖然李楹台的母親曾告誡過她,但是生活的環境,還是無法扶起這根“幼苗”。
空有王氣,但無城府。
這便是現在的李楹台。
“罷黜太子改換他人,必會埋天下禍亂,你難道沒聽過這句話嗎?”
金蟬呼出一口長氣,把手裡的幾根木棍放入篝火堆裡後,便對著李楹台問道。
“這我知道,但是........”
李楹台皺起秀眉。
原本她想說,自己就是太子的不二人選,若能回到朝堂上,必能繼承太子之位。
“你覺得這十三年裡,太子拉攏的勢力,會讓你輕而易舉的推翻嗎?”
“而且你剛被困入南荒後,唐王就重立了太子,你難道不覺得這其中有什麼蹊蹺嗎?”
金蟬在烤的滋滋冒油的野雞上,撒了一把從普渡教帶出來的鹽巴,然後便將其一分為二。
一塊遞給了早已流口水的小洛陽,一塊遞給了發呆愣神的李楹台。
“大哥哥,你不吃嗎?”
忍著饞嘴,小洛陽揚起腦袋朝著金蟬問道。
“我不餓,而且我從不吃這種尖嘴帶爪的飛禽!”
金蟬笑眯眯的回道。
聽到這話,小洛陽看了眼金蟬,又看了眼李楹台後,便張開小嘴,撕下一根雞腿朵頤了起來。
“先吃點東西吧,有些事情慢慢就會想通的!”
金蟬握起李楹台的素腕,把烤好的半隻雞塞到了對方的手裡。
“嗯!”
也不知是不是火焰的溫度過高,李楹台輕嗯一聲後,居然感覺到臉上有些微微發燙。
“好好吃!”
隻是淺嘗了一口,李楹台便驚訝的叫出了聲。
這野雞烤的外脆裡嫩,飽含汁水。
不但火候掌握的熟練,就連灑料的量都恰到其份。
“那是自然。”
金蟬笑著說道。
彆看嬴樓手無縛雞之力,天天被人伺候,甚至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就連鞋都不用他自己穿。
但金蟬可就不一樣了,在桃花源的這二十年裡。
不但學會了很多的民間技藝,就連鍋碗瓢盆這種事情,也是天賦異稟。
吃完晚飯後。
李楹台和小洛陽便回到了馬車上休息。
而金蟬自己卻拿出普渡教裡唯一一壇烈酒,望著漆黑的星空獨飲了起來。
金蟬和嬴樓的兩具身體,其實都頗愛飲酒。
隻是嬴樓身子孱弱,就算小抿一口,都會變的頭昏腦漲。
若是一杯下肚,保準能昏睡兩天兩夜。
而金蟬雖然身體無礙,並且千杯不倒。
但是礙於前二十年待在桃花源那種地方,處處都得謹小慎微。
也從不敢多喝。
再加上桃花源的人,似乎隻會釀造一些米酒,對於烈酒卻是一竅不通。
“好酒!”
猛灌一大口。
隨著酒液深入胃裡,金蟬感受到一股暖流在體內湧動。
這種烈酒帶來的微醺與暢快,讓他好想仰天長嘯一聲,把這麼多年的忍辱發泄出來。
但是金蟬知道。
這僅僅隻是邁出了一小步,未來的路依舊一眼望不到頭。
並且這條路,蜿蜒曲折處處布滿荊棘。
就這樣,時間到了後半夜。
大約幾十公裡外,突然冒起了一團團火光。
並且人聲嘈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