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不為看著窗外嬴樓的馬車,若有所思的說道。
“大人,您是覺得昌靈君沒有叛變嗎?但是三國合縱出兵,這可是不爭的事實啊!”李斯繼續問道。
“這是否叛變嘛,等會就要看大王的表現了!”
在呂不為的心裡,等會行刑時,若嬴樓的臉上出現一絲的不舍和難過。
那麼三國伐秦的事情,自己將不會參與其中。
哪怕到時候楚唐齊三國兵臨鹹陽城下,自己也隻會在一旁靜觀其變。
但嬴樓若真的表現出另一副截然相反的麵孔,那麼此事就繼續從長計議。
很快。
一眾馬車便來到了鹹陽城的中央。
因為秦法對於罪大惡極之人,有種名為棄市的刑法。
所以處決昌靈君三十七口家眷,便選在了這鬨事之中。
從馬車上走下。
隻見熙熙攘攘的百姓,已經被分散在了百米之外。
而在前方不遠處。
矗立著一座高高的邢台。
上麵則放著腰斬、絞刑等所需的刑具。
當然了,還有幾名紅衣劊子手隨時待命。
而車裂用的五匹馬,此刻朝天嘶吼站於一旁。
雖然距離邢台還有一段距離。
但濃烈的血腥味早已撲麵而來。
“大王,臣妾不方便前去,就在這馬車裡等您回來!”
隻見華陽拿著手帕擋在鼻前,另一隻手則捂著小腹朝著嬴樓說道。
“好!”
看了眼華陽暫時還未變大的肚子後,嬴樓便開口回道。
隨後。
嬴樓、呂不為和一些朝中重臣們,一起來到了邢台邊上,剛剛才搭架好的亭子內。
“大王,可以開始了!”
呂不為揮了揮手,示意把昌靈君的三十七口家眷帶上刑場。
沒一會。
隻見三十七名衣衫襤褸,滿身血垢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邁著沉重的步伐,緩緩的走上了邢台。
他們的臉上寫滿了悲涼。
而隨著這些人陸續站在了屬於自己的位置前,氣氛也愈發變的緊張了起來。
四周的百姓們瞬間變的鴉雀無聲,隻剩下風吹過刑場時的沙沙作響。
“大王,您是要親自下令,還是由廷尉開口?”
呂不為問向身邊的嬴樓。
“對於叛國者,寡人自當親自下令行刑。”
嬴樓起身開口說道。
而說話的同時
臉上竟沒有一絲不舍和難過,有的隻是對於叛國者的憤怒。
“來人,將昌靈君的父族執行車裂,母族執行腰斬,其餘人全部梟首示眾。”
“寡人要讓大秦的百姓都看的清清楚楚,背叛秦國之人會是什麼樣的下場。”
嬴樓的每一個字都帶著濃濃的怒意。
就連馬車裡的華陽,都聽出嬴樓是真的生氣了。
而在場的所有人,就隻有呂不為眯著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另一邊。
隨著五個繩索陸續套在了昌靈君父親的脖頸和四肢上。
年邁的老人這才流下了眼淚。
但並不是因為死亡將至,而是這叛國的罪名,讓活了幾十年的老人感到恥辱。
“我兒大罪,我死不足惜,秦人忠義之名,卻毀於我手,我無顏麵對列祖列宗,老頭子我教子無方,教子無方啊!”
老人揚天長嘯,乾枯的眼睛裡滿是血紅色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