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楹台俯下身子,兩手撐著膝蓋,氣喘籲籲的說道。
而她的身上,也早已被恐懼的汗水浸濕。
“屍體?你在南荒見的還少嗎?”
金蟬覺得有些奇怪,光是那用人堆砌而成的天路,就足夠駭人聽聞的了。
而中原這種地方,處處都是浩然正氣。
也沒有像普渡賢師這樣的人存在,到底會有什麼可怕的。
“不一樣,不一樣,我......”
“你自己去看下就知道了!”
李楹台抱著小洛陽,結結巴巴的說道。
“奇怪了!”
金蟬放下手中的柴火,起身便朝著河邊走去。
“這是什麼鬼東西?”
金蟬下意識的咽了口口水,瞪大的雙眼順著河流向下看去。
隻見流向山下的小河裡。
一具具屍體逆流而上,接連不斷就好似永無止境一般。
而這些屍體全都被砸爛了臉,肚子也被掏的一乾二淨。
內臟、眼球、牙齒、舌頭塞進了嘴裡,被詭異的綠色火焰炙烤著。
屍體的額頭,四肢,均貼上了黃底紅字的符籙。
最奇怪的是,這些屍體全都被剃乾淨了頭發,燙上了戒疤。
就和那些寺廟裡的和尚們一模一樣。
“逆水行屍!”
金蟬想起了自己曾在攬書樓內看到的文獻。
但書卷上記載的“逆水行屍”也沒說過是和尚啊!
“趕路!”
回到篝火邊。
拉起肚子咕咕叫的小洛陽,和臉色發白的李楹台,金蟬便打算連夜趕路。
隻不過天黑後,下山的路就變的異常難走。
金蟬在前方牽著馬,小心翼翼的探路。
直到一夜過後,太陽再次升起。
幾人才走到了半山腰。
因為清晨的山間比較潮濕,四周居然升起了白霧。
慢慢的,這些白霧越來越濃。
“都小心點!”
因為聽力異於常人的原因,金蟬模糊的聽到了濃霧裡,有一群群細微的腳步聲。
這些人的腳步很輕,而且奇怪的是,他們似乎和正常人走路的方式不太一樣。
既有規律又有節奏。
沒一會。
馬車的四周,至少已經圍滿了百來號人。
感覺腳步聲越來越密,並且聲音還越來越小。
金蟬一手牽住躁動的馬匹,一手掏出腰間的魚腹。
此時的濃霧越來越大,就連近在咫尺的馬車都變得有些朦朧了。
車裡。
李楹台緊緊的把小洛陽護在身下,手裡握著珠雲唐劍,眼珠子則來回轉動,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連一絲都不敢馬虎。
突然。
毫無征兆,隻聽啪的一下,在金蟬的身後,一雙淒白的大手破開濃霧,緊緊的掐住了金蟬的脖子。
這雙手似乎沒有溫度,冷的有些滲人。
但是這力氣卻大的出奇。
僅僅一個瞬間,金蟬便覺得喉管好像被捏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