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以颯服了,他一臉認真道:“我仔細想了想,是我失敬了,咱們樂是被霍老大寵著的。”
裴與樂啼笑皆非:“你胡說什麼呢?”
“本來就是,他之前連我都嫉妒……”想起什麼,他又疑道,“說起來,他為什麼會讓你跟我待在一塊?”明明都吃醋了,但裴與樂還是天天都跟他待在一塊吃午飯,按照那個Alpha的易妒性格,這不太正常啊。
……那是因為,每天晚上都會被懲罰。
裴與樂撕破嘴都無法對費以颯說出具體的懲罰內容,他打著哈哈轉移話題,“好了,不瞎扯了,你之前想說讓霍倦教你的話,真的不是認真的?不要顧慮我,現在是高三階段,成績提升很重要的。”
“當然不是真的。”費以颯見裴與樂特意轉移話題,便明白了,他擺擺手,“我傻啊,我讓霍倦教的話,估計成績還沒上來,人就被凍傻了。對你之外他都一副冷冰冰生人勿進的樣子,我又不是自虐狂。”
費以颯性格直爽,說話總是毫不顧忌,裴與樂有點不好意思摸摸鼻子,道:“……那,要不要我教你?”
雖然他的成績才剛有起色,但如果可以的話,他也想要和費以颯一起進步,還希望兩個人都能順利考上大學。
“……不了吧。”
費以颯沉默片刻,喃喃道:“霍倦可能會想殺了我。”
占用午休時間就算了,要是連其他時間都占用,霍倦肯定不會願意。更何況,裴與樂現在學習很用功,就連平時吃飯都會抽時間出來背書,他怎麼好意思占有裴與樂的時間?
裴與樂現在的成績進步了,眼看他一步步地越來越接近K大這個目標,要是拖了他的後腿怎麼辦?
所以讓裴與樂教他什麼的,他不能也不想讓他幫。
裴與樂想起醋勁大的男朋友,也感覺到有些棘手,“那你學習怎麼辦?”
費以颯態度很光棍:“涼拌唄,總有辦法的。”
裴與樂問他:“那你選好誌願學校了嗎?準備要考哪個大學?”
前陣子他說自己要考K大的時候和費以颯說起這個問題,費以颯當時還沒有確定。
“……”
這次費以颯沉默得更久。
然後,他有些艱難地、吞吞吐吐地問:“樂樂,你說……我想考K大的話……有把握嗎?”
仿佛當日的情況重現,不同的是,愁眉苦臉的人換成了另一個人。
費以颯還記得自己說了“那個大學很變態的,普通人根本考不上”那樣的話,而現在自己就妄圖成為那個不普通的人。
真是一個淩厲有力的回力鏢,插個正中。
裴與樂看了眼顯示費以颯小考一百二十一名的排名表,也跟著沉默了一下,然後堅定地點點頭:“有的。”
隻要現在開始努力衝的話,一切皆有可能。
不衝就什麼可能都沒有。
畢竟在一個月之前,他也從沒想到自己的成績會進入前五十名。
人的潛力是無窮的,要相信自己可以。
給費以颯灌完雞湯,他再一次提出要幫忙,仍然遭受到費以颯的頑固拒絕,無論如何都說服不了。午休時間結束,裴與樂隻能無奈地回自己的教室。
霍倦正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罕有地並沒有趴著睡覺。徐宴西不知道和他說什麼,他的表情看起來有幾分厭煩,並不是針對徐宴西的,大概是針對他們之間的話。
隨著裴與樂走進,他隻隱隱約約聽見徐宴西說什麼“……徐燕回的性格你也知道,就那樣,我雖然已經回絕了,但他不聽我的。”
徐燕回?
裴與樂現在知道了,這個名字是一中的董事長。
說起來之前徐燕回還叫霍倦去過一次董事長室,霍倦回來後,他的樣子和平時一樣,但裴與樂現在想起來,當時,霍倦的身上……是不是有其他信息素?
那是Alpha還是Omega的信息素來著?他那時候在想自己的上方位置可能不保,難掩憂慮,根本沒有注意得那麼仔細。
霍倦很討厭其他人親近自己,他的身上從來都隻有自己的信息素,那一次是第一次染上了一點極淡極淡的,屬於其他人的信息素香味。
——其他Omega想靠近霍倦,你得把人驅逐才行,不然說不定一個不慎人就被勾走了。
費以颯的話突然在裴與樂的腦海閃現。
他腳步微微一頓。
“嗨,裴哥。”
見他回來了,原本在交談的兩個人,一個看向他,一個看了他一眼如同往常那樣吊兒郎當地打了聲招呼,隨後他又看向霍倦,並沒有因為他的回來而中斷對話,而是繼續對霍倦道:“總之,那家夥你想辦法解決吧,我是搞不定了。”
裴與樂聽到霍倦淡聲應了:“嗯。”
他拉開椅子坐下,發覺雖然這二人沒有避著他,但也沒有繼續往下說,話題似乎已經告一段落,徐宴西的視線轉回黑板前方,而霍倦則收回落在他身上的目光,慢吞吞地趴在桌子,好像打算睡覺了。
那家夥?解決?
到底是什麼意思?
裴與樂聽得稀裡糊塗,偏偏現在又是在教室裡,他自己親口跟霍倦說過在學校他們就假裝彼此沒交集,所以就算有心想問,在教室裡也找不到什麼機會。
裴與樂盯著霍倦的後腦勺,心裡像被什麼東西抓著,莫名地有些燒心,非常想要知道他們到底在說什麼。
要不,發短信問問?
他們剛剛並沒有避著他說話,所以應該是可以問的吧?裴與樂這樣想著,正要摸索出手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盯著人的目光太熾熱了,原本趴著桌子上的Alpha動了動,把臉朝他這邊轉過來,隨後睜開一雙狹長漆黑的眼眸,就這樣以臉墊在手肘上的的姿勢,毫無睡意地盯著他。
——怎麼了。
那雙眼睛分明是這樣問。
裴與樂左右看了看,發覺大概是因為馬上上課了,大家的注意力並沒有集中在這邊,這讓他找到了機會。
他對著霍倦,用嘴型無聲地問:“你們剛剛在說什麼?是有什麼麻煩的事嗎?”
為了讓霍倦看明白,他還特意一個字一個字地做嘴型,讓他絕對不會看岔。
除了那次在浴室跟他發大火之外,裴與樂一直表現得很隨和,也很少真的計較什麼。交往以來,如果遇上霍倦不想說的話,他從來不會勉強他說,有時候不知道是太信任他,還是並不在意。
所以,對於裴與樂的“問題”,趴在桌子上的霍倦有幾秒時間沒有反應,過了會兒,他才微微一笑,無聲地張了張嘴,對裴與樂“說”:
——親我一下,我就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