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鱈魚他曾經見過霍倦夾過兩回。
霍倦俯身過去,在裴與樂的耳邊輕聲說了一句什麼。裴與樂頓時啞然,臉慢慢漲紅了,他瞪著霍倦,低聲咕噥道:“我說的是食物……”
霍倦輕捏他微微發燙的耳尖,用理所當然的語氣道:“雖然不是食物,但我最喜歡沒錯。”
裴與樂:“……”
這個人居然會說出這麼不正經的話。
最後他們還是去吃了鱈魚全餐。
香煎鱈魚、麻辣鱈魚、鱈魚燉湯……
“……好撐。”
吃完出來,二人坐回車上,裴與樂不由得喃喃道:“一個月內我不想看到鱈魚了……”
雖然做法有很多種,但食材是同一種還是不行,真的會吃膩。
霍倦伸手幫裴與樂揉揉肚子。
鍛煉有成,裴與樂如今的肚子也稍微有一層薄薄的肌肉了。正因為如此,他現在的體力才漸漸能跟上他的節奏,不會中途就舉白旗投降。
霍倦一邊幫他揉,問:“要不要消消食?”
這個問題似乎有些熟悉?
裴與樂雖然吃得飽,但腦筋仍然轉得快,他瞅了眼霍倦,再看車上的空間是密封狀態,比一般的車子要寬敞許多,現在又是兩個人獨處,從外麵是看不見裡麵的情況……
他內心警鈴聲大作,雖說他不介意和霍倦親親我我,但在車上還是不行,他們剛出飯店門口,這還是在大馬路上呢!
“……霍倦同學。”
他斟酌著道:“這個地點有些不好消食啊。”
外麵是看不進來,所以不知道他們在乾什麼,但路過的行人他們能看得清清楚楚。
霍倦知道他誤會了。
他低笑一聲。
然後,裴與樂瞅著前方牽住他的手在河畔漫步的Alpha,腦內把滿腦子黃色廢料的自己拍了又拍。
對啊,最簡單的消食方式,不正是散步嗎!
他怎麼就隻想到那種事?
難道其實不正經的人是他自己?
裴與樂不由得產生了這樣的懷疑。
他們吃飯的地方隔壁就是一個大型公園,可能是因為冬天,入了夜又在河畔,人並不多。
裴與樂身上嚴密地被霍倦的外套包裹住,整個人暖烘烘的,一點都沒覺得冰冷。
以往就算在大冬天裡,霍倦也是不需要穿大外套的,這兒的人大部分都很能抗冷,裴與樂反而像是一個異類。而自從他們交往第一年的冬天開始,霍倦便開始備著各種各樣的外套,不一定會穿,但肯定會帶在身邊。
裴與樂覺得他應該是因為喜歡自己穿著他衣服的感覺。
在家裡的時候也是,一般完事後,霍倦似乎都愛讓他穿著他的襯衫。
裴與樂也是個男人,當然也懂這種男人的情趣味。
他瞅了眼有些長的袖子,感覺全身上下都被淡淡的冷柏香包圍著,現在已經不會讓他手腳虛軟了,反而會讓他有一種莫名其妙的衝動,就很想對信息素的主人耍個流氓。
他左看看右看看,確定這片河畔沒有其他人,於是膽子越來越大,和霍倦十指交纏的手指也有些蠢蠢欲動了,盯著霍倦的後腦,正要做點什麼的時候,霍倦突然轉過頭,對他說:
“樂樂,下個月休個假吧。”
“……嗯?”
裴與樂耍流氓的行為被打斷,他先是有些茫然,後麵便想到霍倦會讓他休假的原因:“你想去旅遊?”
以往他們每隔半年就會去一趟旅遊,裴與樂想了想上一次的旅遊是在開始實習之前,算起來也過去四五個月的時間,按照時間來說也是差不多了。
他並不排斥,畢竟是交往以來的習慣,霍倦難得向他提要求,他當然想要滿足。
然而裴與樂這邊還在心裡估算著下個月讓不讓他休長假的可能性,又聽見霍倦說:
“不是,和我回A市一趟。”
A市?
裴與樂有些茫然,自從他們考上K大來到F市後,他們就沒有回去過。
他不由得想:“你是不是想回一中看看?”
想來想去也就剩這個可能。
畢竟那兒是他們相識相戀的地方,是很有特殊意義的。
霍倦搖頭:“不是,有一件事,我欠了你很久,該還你了。”
這件事他其實已經想了很久,但之前還沒畢業,而畢業後裴與樂很忙,他也開始收拾霍家的爛攤子,一時抽不出時間。
眼下已經穩定下來,也該排上行程了。
當初讓霍騫做證明人,二人草草登記了事,這個人什麼都順著他,婚姻登記也是以他的意思去做,沒有提起一絲異議,更沒有絲毫要求,到了現在似乎也沒有對這樣的處理有什麼不滿。
可他不行。
他覺得不滿意。
以前那樣做是為了把這個人藏起來,不讓那些人發覺裴與樂的存在,因為那樣有可能會擾亂他原本平靜的生活。
如今一切的阻礙已經徹底掃蕩乾淨。
那麼,他的配偶是誰,而裴與樂是屬於誰的,也該公布於世了。
聽了霍倦的話,裴與樂覺得更茫然。
霍倦欠了他的?
什麼東西?
而且,為什麼要去A市才能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