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種緊張氛圍的渲染下,書還是忍不住跟著這胸口一齊深吸了一口氣,十分警惕地盯著雌蟲五指將緊緊攥著的衣服一角一點點鬆開,就在一瞬間,猛地轉身過來——
書倒吸一口涼氣:“呃啊啊啊!!!!”
一張紅撲撲冒著星星眼的臉出現在書的眼前。
書:“……?”
“請問,請問您是直播間裡的那位閣下嗎?”
亞雌搓了搓手,臉泛著奇怪的紅暈,既期待又激動地說:“我……我是您的雌父粉,我我我很喜歡……”
路卿:?
書:“嗬。我早就想到了,真相就是你的雌父粉!”
“心機之蛙一直摸你肚子!”
書推了推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眼鏡,半眯著豆子眼說:“證據就是那甜甜的氣味,是路路子之前做過的花蜜的味道!”
路卿:……
路卿不太想和這書說話,彆過頭對著亞雌說:“不是,你認錯蟲了。”
亞雌眨了眨眼,有些措手不及:“我……認錯了?”
路卿麵不改色地肯定道:“嗯,認錯了。”
亞雌猶猶豫豫:“可是……你的長相……”
路卿點頭:“嗯,世界上長得一樣的蟲有很多,”
亞雌原本因十萬個肯定而雀躍的心被這堅定不移的態度震懾住了,不禁懷疑起真實性,越想越覺得自己怎麼會這麼巧碰見主播呢?一個粉絲沒多少的新主播,怎麼會被他在工作期間碰見呢?世界上會有這麼巧的事嗎?
證據和細節層出不窮地湧出,一旦“確定”是自己弄錯了,一陣難以置信的尷尬就這麼翻湧著上來,讓他忍不住用腳趾摳出一間三室兩廳的大房子。
“啊啊啊對不起!!”當對方很肯定的時候,另一個態度沒前者堅決的就會忍不住反思是不是自己的問題。
亞雌現在就是這種情況,他連連道歉,欲哭無淚:“對不起對不起”
路卿微笑jpg:“沒關係。”
一個道歉,一個笑得如沐春風般溫柔。
書一個戰栗,書皮疙瘩落一地:“真可怕,騙起蟲來眼皮都不帶眨一下,不愧是你。”
·
“喂,老兄,你這麼急著下去做什麼。”
坦奇緊跟著前頭大步流星的蟲,嚷嚷道:“你不管上麵了?安排給你的監管任務呢?”
艾勒特頭也不回,腳下匆匆:“有你在。”
“雖然你這麼說老子很開心,但是你注意點場……喂!”
坦奇瞪大了眼睛,幸好手先他一步攔住了那隻欲要拆了隊伍的手:
“你在乾什麼啊!”
坦奇怒聲道:“這是雄蟲的隊伍!!”
艾勒特拉開隊伍的一端,邁步已然跨了半腳,側臉淩厲如刀,氣勢宛如一座巨大的冰山壓在靠近他的雄蟲身上。
周邊的雄蟲毫無例外地感受到了極其強烈的壓迫感,或高或低的精神力都雌蟲的力量被碾得支離破碎。
有些蟲已經受不了衝擊,癱倒在地上,麵色難看的喘息。
看到隊伍的另一頭,負責這邊秩序的教官快要走來,坦奇臉色難看,拽住艾勒特的軍服領湊到他耳邊咬牙切齒地低語:“你瘋了嗎臭小子。擾亂招生會秩序這個罪夠那些看你不順眼的蟲屎摻你一茶壺了。”
“你找誰?哪隻雄蟲得罪過你?嗯?”
坦奇的視線銳利地掃視過在場的所有考生,又偏頭歪臉,目視遠處,裝作毫不關己的模樣,小聲出著主意:“等會兒可以偷偷把他抓出來,再和認識的教官說一聲,好好關照關照他,沒必要在這裡鬨事,對不對?”
他倒完全沒想過另一種可能,或者說腦海中一浮現這個想法就被他給踢出去了。
笑話,艾勒特是出了名的冷木頭,對洛克家族像吃了控製藥一樣忠誠得要死,軍隊裡有蟲還傳過他是雄蟲手下的走狗。
隻有和他相識的雌蟲,才知道他的為蟲。
冷冰冰的,死守規章,不知道休息為何物,拚命工作的工作狂。若說除軍隊外的感情……手撕過一隻雄蟲算不算?
他還記得那是艾勒特第一次發火,原因不太清楚,上頭壓住了消息不讓他們知道。
不過也就是那一次,這隻冷冰冰的雌蟲被關在監牢裡受儘鞭刑,差點被打爛了肩胛骨,原以為洛克家族會幫著保釋他,沒想到那邊竟置之不理。
所以他一直不是很理解艾勒特為什麼要聽從這種家族的命令……
艾勒特不知道身邊蟲的所思所想,他從進入這片區域的這一秒,捕捉到那一點殘存的氣息,五指指片便不受控製地伸長,黑甲尖銳鋒利,圓形的瞳仁拉長成細長的豎形橢圓,隱隱有了蟲化的態勢。
沒有,他不在,他去哪裡了!
艾勒特的呼吸急促,眼珠無機質地轉動,漸漸分叉出網狀的血線。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喉嚨口升騰著滾燙的熱氣,肩胛骨處的蟲紋隱隱作痛,快要撕裂出足翼。
不行,要找到他,要找到……
“啊啊啊啊啊啊!!!!”鮮血飛濺在空中,落下幾滴血雨。
黑色的長足猝然躍向空中,一舉劃破了最近幾隻雄蟲的臉。
慘叫聲四起。
*
大學的初試隊伍隱隱有騷動的跡象,書好奇地回頭張望:“嗯?外麵好像發生了什麼,有點吵吵的。”
路卿剛拔出石柱裡側的那一株小草,用手帕將草細細地包裹起來,專心致誌,不敢多動:“不是我們該操心的事。”
書點頭:“也是。”
書熱烈的目光落在那一小團布料上,激動地搓了搓手。
沒想到這株食材會長在校門腳下的石縫裡。
推廣藥膳,勝利在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