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那個滿肚肥腸的壞蟲有多壞,他想把刺激神經的頸環套在那個看起來憨頭憨腦的傻蟲身上。”
“真的,真的,我是見義勇為,扶持弱小,看不慣這個大肥蟲所以做了那些事的!”
書在邊上嘰嘰喳喳叫喚個不停,小豆子眼噙滿了熱淚:“你要相信我呀路路子!!”
“嚶嚶嚶。”
考官帶著考生分批次進入考場,先後進行了器件分辨,器件匹配,機械修繕的考試。
每門考試分為a、b、c、d四個等級,四個大等級裡還分成加、減、沒符號三個小等級,綜合等級c?以下的都是不合格。
路卿“堪堪”達到了b減的成績,不上不下,不會太差,也不會顯得突出。
加上理論的一百分,剛好能比及格線高一些,保證通過。
所有考試結束,最後一場是一對一的複試。
成績單自動儲存打印,交與每個考生的手上,依次排隊根據叫號進房間麵試。
路卿排在最後一位,耳邊聽著書絮絮叨叨的哭訴,聲音從右耳進便從左耳出,雷打不動就是不給點心。
書撒潑打滾,見沒有效果,抽抽噎噎地擦了擦眼淚,撇著嘴不說話了。
路卿頓時覺得自己是在養一個孩子。
得了便宜賣乖,撒嬌不成生悶氣的孩子。
“是不是很委屈?”路卿抬眼看著書。
他的本意也不是真的斷了書的零食來源,隻是想讓它知道,不加以克製束縛住自己的所作所為,肆意行動,易造成大禍。
或許正如它所說的,它是外界世界極受寵愛的孩子,所以不用可以捆綁著自己。
但至少,他不希望書無法無天,憑自己的喜惡不計後果的做一些事。
即便是為了正義。
“哼。”
“逞一時之暢快,你有沒有想過,惱羞成怒的雄蟲會對手下的蟲怎麼做?”路卿晾了書一段時候,給予它委屈和思考的時間。
書不是不懂得變通,它沉默了一會兒,委委屈屈地說:“我,我知道啦……”
“你好像我主神爸爸啊。
路卿看著這個不同物種的東西:……也不是不行。
前麵考生陸陸續續地出來了。
路卿是最後一個進去的。
麵試的房間比他想象中的要大一些,寬敞明亮,但有堆砌大型器具留下的劃痕。
看起來是做過了整理。
斜對著門的放置了一張快橫跨了麵試房間大半的嶄新紅木桌,五個神色各異的老頭排排坐,間隔跨度極大,誰也不挨著誰。
路卿麵色不變,手心放在前胸,對著麵試官老師微微屈腰。
“嗯,報一下名字,做自我介紹,交代一下自己曾經的學習經曆。”最嚴肅的長胡須老頭捋了捋自己的長白胡須。
“路卿。”路卿稍作停頓,“喜歡閱讀書籍,研究原理,製造小型機械。”
空氣陷入了凝滯。
路卿靜默了一會兒,補了兩個字:“沒了。”
長胡須老頭蹙了蹙眉心:“沒了?教育經曆呢。”
路卿說:“沒有教育經曆,一直是在家自學。”
“哈。”
嗤笑聲不合時宜地在路卿話落時響起:“開玩笑,在家自學?沒讀過書的小毛頭就敢說自己喜歡機械製造,不笑掉大牙了。”
說這話的是一個精神抖擻,方正臉的老頭,黑發參半片白,方寬的眼睛炯炯有神,是一個看起來很正很有安全感的麵相。
但他說出來的話,卻頗為刁鑽:“你這理論考試100分,機械操作才b-,比及格線高一點點。”
“說話這麼不誠懇,機械製造?”方正臉的老頭搖了搖頭,頗感好笑地用指節敲了敲身側麵板上的成績說:“憑你b-的成績?”
一上來就開始被挑刺了。
路卿有所準備,但沒想到小型機械成為了攻擊的理由。
複試的要求之一就是帶自己的小成果,在簡單介紹以後,交與老師。說喜歡小型機械製造,應該不會很過分。
有很多理論強但操作能力較弱的學生,這些學生都分配到各個科室,一生都在為此奮鬥,不會因為操作較弱就被彆蟲冷嘲。
路卿看著前方的五位老師,他們無言地盯著他,似乎也想從路卿口中獲得一個答案。
路卿想,或許,這就是書中說的,一個唱紅臉,一個唱黑臉吧。
考察學員的抗壓能力和應變能力。
“因為家庭因素,我不能在外讀書。”
路卿的聲線不高不低,不會過於響亮或低沉,似水一般融進老師們的耳中,很舒服。
“家裡藏書多,我便拿來看,久而久之,對機械產生了濃厚的興趣,於是深入學習,有了一定的基礎。”
“我深知自己沒有那些擁有機會接受老師指導的同學們基礎紮實。所以隻能看更多的書,試著去實踐。”
“機械的內容很有趣,雖然複雜,雖然很難,但還是讓我忍不住將理論用進現實。看著一個四不像的小東西在自己的手中成型,成了我第一次收獲到的,屬於自己最真實的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