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時未卿驕縱跋扈,高高在上,以權勢威懾他人,行事凶狠毒辣,輕視生命,皆避之若浼。
他們二人的結局截然相反,淩非何功成名遂,時未卿則一切付諸流水,事敗之後被淩非何抓捕。
被淩非何帶人找到時,時未卿一身傲氣,難以承認他的失敗,更無法接受淩非何得到了他窮儘一生也沒有得到的東西,最後自儘而死。
自儘之時,時未卿滿眼偏執和癲狂,聲音歇斯底裡:“淩非何,我做不到的,你也無法做到,你一定會落得比我更慘的下場,我一直會看著你……等著你比我變得比我還狼狽……”
時未卿氣絕時,頭高高揚起,眉頭緊鎖,瞪著的雙眼中溢滿了不甘和怨恨,挺直的脊背倚著牆壁,手中緊緊握著自刎的劍,拄地支撐著身體,一身男子白衫儘被頸側留下的鮮血染得猩紅靡豔。
或許時未卿存在的意義是作者設立的人性反麵,同是哥兒,有相似的所求,最後卻有了完全不同的結局。
祁遇詹在人群幾步遠的巷口停下,借著巷子遮擋,將目光投向街道正中間。
加上時未卿,這個紈絝惡霸團夥一共五人,他們年歲都不大,或已弱冠或尚未及冠。
祁遇詹不著痕跡一一打量,目光最先落在最後到達的少年身上,眼底似乎閃過什麼,手上不由轉動著寶石戒指。
時未卿不愧為梧州第一美男子,膚色白皙,五官精致,唇色豔麗,堪稱容色豔絕,通身氣質冷傲驕矜,人群當中一眼就能看見。
半晌後,其他三人囫圇掃過,祁遇詹最後把視線移到了禦馬在最前方的少年身上,隻見他笑容輕浮,口中正對馬腿下跌坐的年輕清秀帶著麵紗的哥兒說著什麼。
這個場麵祁遇詹一望而知,俗的不能再俗的調戲戲碼。
梁許見時未卿驅馬走近,雙臂抱凶,無聊地和他抱怨道:“吳闊濱怎麼每次見到哥兒就走不動路,我還想快點去環采閣品茶,他剛才還比我更急,這下好了,有得等了”
一直在旁沒有出聲孔行鏡,看見時未卿眼底湧上了不耐,便催促道:“吳闊濱,差不多得了,該走了。”
年輕哥兒跌坐許久,無人趕敢上前將他扶起,更何況阻攔那人,麵色已然慘白,滿眼地慌亂無措。
路人見此,縱然心有畏懼也擋不住那顆八卦的心,大多三五成群小聲議論紛紛。
“這個小郎長得秀美可人,怕是要被搶回去做妾了。”
“我看不一定,這混世魔王見到漂亮的就搶回去,後院怕是都沒地方了。”
“搶回去也挺好,一般哥兒想給貴人當妾,貴人還不要呢,這小郎被主動看上,也是他的福氣。”
不知是同伴的催促還是路人說的話刺激,吳闊濱彎下腰一把將年輕哥兒拉上馬,橫在了身前,不管年輕哥兒的掙紮,直接縱馬跑遠了。
其他四人見此立即打馬追了上去。
人一離開,路人議論聲音愈加變大——
“他們去的方向是環采閣吧?”
“可不是嗎,就是環采閣。”
“看樣子吳家少爺不是想收這小郎為妾。”
“這以後會不會在環采閣裡見到這個小郎。”
“想什麼美事,環采閣花銷是你我能消耗得起的?”
“說的也是。”
“你們聽說沒……”
全梧州都知道環采閣是一家青樓,老板是時未卿,而墨蓮居的幕後之人其實也是時未卿,不過這件事少有人知道而已。
對於時未卿這個實際上幫助主角受蠶食權相勢力的小反派,書中並沒有運用太多筆墨。
祁遇詹也是從主角受和其他人的對話中推測出來的。
祁遇詹路過墨蓮居,轉頭看見二樓激情憤慨筆伐口誅的才子文人。
微微挑眉,眼中閃過戲謔,不知當他們知道自己滿口稱讚的墨蓮居老板,就是他們口中臭名昭著的紈絝惡霸頭目會是什麼反應。
至於剛才的年輕哥兒,祁遇詹在有能力的情況下,不是見死不救的人,沒有當場救下是另有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