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1 / 2)

大門口有兩方人,一方是環采閣的人,張壺頭就在其中,方才那道陌生聲音的主人進來時張壺頭對祁遇詹認領過,是環采閣護院方頭領。

另一方大約八九人,為首之人個頭不高麵相沒有辨識度,卻被一道自眉尾到鼻根的刀疤顯得無端凶狠,他後麵站著的七尺漢子是原身見過幾麵的吳商頭。

祁遇詹垂眸,有這個氣質且吳商頭甘願居於身後,為首之人估計是石幫舵把子馮六,並且書中也曾提到過馮六臉上有道疤。

“方頭領,時少爺可有說幾時送回?”馮六上前一步,那凶狠氣勢無意識溢出,祁遇詹見張壺頭被衝的後退了一步。

方頭領麵不改色,絲毫沒被影響到,語氣平靜:“這要看主子心情,我等也不知,舵把子也不必在環采閣浪費時間,還應去找該找之人才對。”

話畢,方頭領一揚手臂,道:“舵把子,請吧!”

馮六凝視半晌,見方頭領依舊如此,才不得不放棄轉身離去。

方頭領也轉身進門,道:“都進去,關門。”

與祁遇詹先後腳,張壺頭很快也回來了,領著他往牆下小路走過去,“走吧,我帶你去住處,放了行李安置安置,然後再帶你熟悉熟悉。”

祁遇詹被張壺頭親自帶著,把該熟悉的都熟悉了,他便被安排開始上工,正式的成為了一個青樓大茶壺。

大茶壺在青樓是為客人或閣內女娘小郎沏茶倒水的人,但在環采閣要求比較高些,不隻是普通的沏茶,還要辨彆出各類茶,修得一手好茶道。

這也是因環采閣老板身份不同,閣中進出的官員豪紳尤其多的原因。

在大魏朝,青樓大茶壺是地位特彆低被尋常百姓歧視避之不及的職業,與之相比青樓護院還好些,不需要伺候客人且有武藝,尋常人也不敢得罪。

祁遇詹正是需要這樣一個特性的身份,才好在詭詐狡黠的眼皮子底下隱藏不被發現。

平靜渡過了六天,沒有事情發生,玉佩也沒有線索,除了第一天不清楚普通大茶壺學習能力,他上手學習東西太快差點被張壺頭拎出來表揚,最後被他故意犯錯打消了張壺頭的念頭,不過他還是在張壺頭那留了一個好印象。

祁遇詹:哎,優秀人的煩惱。

這六日之中,他一次也沒有見過小反派,聽聞他不在閣中,似是回了時府。

時未卿確實回了時府,不過他也是剛被時仁傑叫回去的。

他從侍從口中得知,這次父親喚他回府彆有事由,並非平日多日不歸家傳喚回府。

時未卿剛得通報進了院子,還沒進到書房,便被聞聲走出來的時仁傑劈頭蓋臉一通罵,“不在府裡待著,你又去哪裡鬼混了?”

猶如一盆冷水潑在身上,時未卿心冷了一瞬,微亮的眼神沉寂下去,抬眼時沉沉地眼中是傲氣和放肆,道:“有事,沒時間回。”

時仁傑等候多時,心中早有怒火,待見到時未卿,怒火更盛:“你一個哥兒有什麼事回不得府!你看看你的自己,簡直不成體統!整日穿著男裝,多日不歸家,在外麵和那些紈絝子弟廝混,你還記得你是一個哥兒嗎?你這樣以後怎麼嫁人!”

話聽得多了,到了耳裡就沒了觸動和說服力,時未卿低頭嘴角掛上嘲諷的笑,他早就應該清楚,怎地還能再有期待。

時未卿對時仁傑的言語置之不理,麵無表情地停在原地,聽之任之。

時仁傑轉身往回走,口中還在不停地說:“你看看你妹妹,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都城還有他外祖父,以後找個顯貴也是有可能的,你呢!你如此名聲有哪個顯貴人家會讓你進門!”

不知哪句話觸動時未卿,他冷笑一聲,道:“不過是待價而沽罷了。”

時仁傑驀地回身,瞪向時未卿:“你說什麼?”

時仁傑的氣勢已經威懾不到時未卿,他沒有絲毫畏懼,執拗地看回去,首次說出了深埋心底多年的不甘:“父親,哥兒的身份怎麼了?哥兒和男子從外表看長得相差無幾,憑什麼哥兒就隻能嫁人,男子卻不做要求!男子做的我也能做,我為何非嫁人不可!”

時仁傑怒氣中生起了驚詫,麵帶不可置信舉起手臂指著時未卿,高聲斥問:“你簡直大逆不道!你爹爹品行純良,溫和賢惠,怎麼會生出你這個逆子!”

乍一聽見爹爹被提起,時未卿心中躁意轟然爆發,但同時他也恢複理智,這種無意義的爭吵什麼用也沒有,他忍耐煩躁陰鬱,道:“既然父親無事,兒子先走了。”

見人轉身就走,時仁傑喘著氣,想起叫他回來的原由,“站住,那王觀金被你關起來了?”

時未卿已一腳踏出書房,聽見此話也未回頭,嗓音冷冽地道:“是又如何。”

時仁傑未覺不對,還在繼續斥責,下了最後通牒:“胡鬨!那是梧州知府的人,知府來求放人,現在我尚且能直接替你擋了,若你日後捉了皇親貴戚,我護不住你,你該如何解決?做事彆太過,趕緊把人放了!”

時未卿抬步即走,任時仁傑在他身後叫喊,也未再理會,大步徑直走向院門,行走間衣袍翻飛,好似要將某種無形禁錮甩之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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