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 22 章(1 / 2)

北磐回頭,皺眉問:“你跟進來做甚?”

祁遇詹是來鬆落院找玉佩的,茶能給出去,人當然也得留下,他故作不知變通的模樣,訥訥回道:“張壺頭讓我送到鬆落院。”

北磐沒好氣地說:“你已經送到了。”

祁遇詹縮了下肩,“要收上次茶器。”

“茶器在正房,往那邊走。”揚了揚下巴指完路,北磐沒有再管祁遇詹,翻了個白眼,自言自語道:“讓個傻子來送茶,若是和他計較我豈不是也成了傻子。”

側對他的祁遇詹眼眸一暗,走到轉角侍衛視線死角處後,他腳下微一使力不著痕跡地將暗勁送到了北磐的腳底。

北磐正端著茶盤邁過門檻,落地的右腳踝一軟,隻聽“噗通”一聲,單膝跪在了地上,接著“嘩啦”一片聲響,茶盤脫手茶器碎片和茶水散了一地,最後他人左腳勾住門檻失衡,直接摔了個狗啃泥。

最後餘光掃到這個畫麵,祁遇詹身影消失在了轉角,走了兩步,突然聽到房內傳出一聲斥責:“發什麼愣,還不趕緊收拾!”

聞言,祁遇詹心裡涼涼地感歎:嘖嘖嘖,真是慘呐!

這邊,祁遇詹看不見的地方,北磐陰著臉從地上爬起來跪好,低頭請罪:“北磐失誤,請少爺責罰。”

“北磐,你最近行事太過於毛躁。”坐在書案後的太師椅上的時未卿皺眉。

他正陷入沉思,今日那個騙子見他,不知對他身份是否心有懷疑,又是否會宣揚出去他哥兒的身份,如果真的宣揚他該怎麼辦。

即便如此,若真要對他做什麼,時未卿又似有察覺下不去這個狠手,一時竟心緒翻騰如海,如浪潮般洶湧,極其陰鬱煩躁,一經打斷耐性全無。

冷靜下來恢複理智後,他眼神一動,刻意維持不耐,沉下臉色道:“馬上收拾好,重新沏一壺送過來,再去找林觀領罰。”

北磐背後之人一直未有任何線索,過於被動耗費時未卿精力,不如主動讓北磐露出馬腳,一來引蛇出洞,二來對那個騙子不舍得做的,那就由他和他背後的主子承擔。

“是,少爺。”

這兩天少爺不是把差事交給其他人,就是動輒嗬斥,今天更是要對他處罰,怎麼說他也是跟了多年的老人,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在侍衛麵前竟如此下他麵子。

北磐低著頭退出房間,眼裡是因心有不滿而生地不忿和怨恨。

一進正房,祁遇詹便被一陣馥鬱馨香撲了個滿鼻,四下尋找,在內間屏風出找到了源頭,是一個正在燃著的雅致熏爐。

梧州宅院格局相似,此間正房也是如此,分為外間和內間。

祁遇詹從外間走到內間,順勢打量,視線自然略過牆上大家書畫,架上名貴瓷器,案上大漆古琴,金絲楠木屏風和衣櫃,上等綾羅的帳幔。

不虧是金尊玉貴的嬌少爺,一個臨時住處也要如此講究,布置奢華。

祁遇詹沒有忘了正事,他快速將使用過的茶器歸整完,放在一旁待離開時帶上,便開始尋找玉佩。

方才自開闊的外間過來,目光已仔細掃過,並未發現有可藏玉佩之處。

祁遇詹轉身將視線落在了華貴的拔步床上,床內暗格也是藏匿首選,不過大多是個人私密的東西。

接拔步床之後,他又將其他有可能的地方找了個遍,也都沒有發現。

計劃來林園前,祁遇詹設想過,若玉佩在此,很有可能被收在正房或書房,按照古人習慣,這兩處還有可能設有密室。

既然明麵之處都沒有,有密室的可能性也就很大了。

根據某種經驗,他順利的在外間博古架上找到了密室開關。

隻聽“轟隆”一聲,密室門便打開了。

密室內燈火自燃,瞬間明亮非常,祁遇詹抬步踏入,剛走到門口處,便頓了一下。

無他,隻因他在架子最高處,看到垂下來一個熟悉的玉絡子,正是齊王那方銀鉤玉佩所飾,他沒想到會如此順利,剛來便找到了玉佩。

祁遇詹又是一頓,他聽到了一道虛浮的腳步聲,正在向正房接近。

看了一眼距離,若取了玉佩便來不及歸位密室,在硬搶還是密取之間,祁遇詹依照本心選擇了後者。

“吱——呀——”

祁遇詹恢複外間布置後,剛走到放置茶器處,北磐就瘸著腿推門徑直走了進來。

“取個東西也這麼慢,我看你是不想乾了!趕緊再去沏一壺方才的茶來!”

祁遇詹低頭,眼中冷光一閃,明顯的遷怒他不會聽不出來,所以臨走前他又給那隻腳踝送了一道暗勁。

第二壺茶很快送過來,祁遇詹見北磐已經在院口等他,他這次可沒有剛才神氣,反而很狼狽,右腳踝既疼又無力,隻能扶著牆站立,或許疼得厲害,隻見他臉色發白,額頂也滲出了幾滴虛汗。

這兩道暗勁沒五六天可好不了,一邊想著,祁遇詹一邊默不作聲地遞出茶。

“怎麼這麼慢,下次快點。”北磐接過茶盤,一臉嫌惡地退後,“你彆再跟來了,和你待一起我就倒黴。”

這次,祁遇詹沒再放在心上,這人蠢得一點也沒有意識到讓他倒黴的元凶是誰,再與這種蠢毒之人計較,隻會降低自己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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