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 24 章(2 / 2)

一聲輕響,祁遇詹才發覺他又晃了神,抑製住想摸鼻間的手,第一時間餘光打量時未卿沒有任何反應,才默默地收走了兩個茶盞,又換了一杯更熱的。

站回原來位置,祁遇詹視線掃向四周,這間書房布置與正房相比,可謂是天差地彆,簡單的不服時未卿的身份,幾眼就能看到底,也沒有密室的可能。

無密室可查,祁遇詹又將注意力放到了時未卿身上。

今日天氣晴朗,明媚的光線透光窗□□入,柔和的日光將書案範圍整個籠罩,照在時未卿身著的月白色銀絲暗紋袍上,顯得他整個人隱隱發光。

如同一顆美麗華貴的鑽石,璀璨奪目,熠熠生輝,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間皆是豐采,有一種誘人的魅力,吸引人總是想要看過去。

祁遇詹沒有意識到,在他內心某個最深的隱秘角落,有什麼東西正在轟塌。

*

“林觀下毒,刺客之死有異。”

肖掌櫃一大早就被傳喚到林園,此時他正手裡拿著一張紙條,讀出上麵的內容後,麵露不解地問:“主子,此消息來自何處?”

時未卿神情泰然自若,藏住眼底的愉悅,瞥了他,道:“你再仔細看看。”

聽出了時未卿了然的語氣,肖掌櫃也不著急了,動著手腕來回翻看,最後自拇指下發現了線索,僅有螞蟻大的小字,貼到眼前才認出是什麼,“張……三,大俠張三?”

時未卿對著一臉訝然抬頭確認的肖掌櫃點頭,“是他。”

“這……可信嗎?林侍衛畢竟跟著主子這麼多年了,怎麼會做出此事。”

“我信他。”

肖掌櫃心裡歎了口氣,主子對此事態度堅定,即便對張三心有看法,還是止住了原本想說的話,“不管信不信,謹慎些總沒錯,林侍衛近身保護主子,若有異心實在危險,我回去便派人仔細查查。”

“肖叔,你沒想明白。”

時未卿起身,緩步走向肖掌櫃,他不能忍受任何人對那個騙子有誤解,忍不住為他解釋:“刺客之事外人不知,隻有我們的人知,而這些人中,知曉張三這個姓名的隻有你我二人。”

他在幫我。

最後一句,時未卿隱在心間沒有說出口,它如同一個寶物,獲得之後隻想將其藏起來不想讓任何人窺探,也如同一個仗恃,用來證明某種模糊看不清楚的東西。

“原來如此,怪我思慮不周。”

一個是相處多年的人,一個是未睹真容的人,放在一起比較,大多數人都會相信前者,肖掌櫃心有疑慮實屬平常,他現下清楚了,也知道錯怪了張三。

想起兩人關係不同尋常,肖掌櫃當即表達歉意:“請主子勿怪。”

想讓肖叔也能信他,他們卻對那人一概不知,若不信,他又處處相幫,看不透又不願放手,時未卿張了張嘴,沒再說與他相關的事。

“事情查的怎麼樣了?”

說起其他事,肖掌櫃感覺奇怪,近來遇見的事都比較棘手,探查起來很是困難,這是聞風樓成立以來沒有的事,他羞愧地低頭:

“馮碼頭手下新興勢力有了點眉目,還需幾日會有消息,其他皆無消息,肖某著實有負主子囑托,”

時未卿一直把肖掌櫃當做長輩看待,不會真有怪罪,“肖叔過於妄自菲薄,我知近來事多,還需多費些心,若人手不足可從環采閣調,看來不止墨蓮居要擴建,聞風樓也該一起。”

祁遇詹外出采買,回來時肖掌櫃已準備離去,正巧聽他道:“我回聞風樓差人去。”

他心中一動,聞風樓書中並未提到,聞肖掌櫃中之意,或許這個地方會和那些消息有關。

當晚,時未卿歇下之後,祁遇詹換了一身夜行行頭摸去了墨蓮居。

聞風樓不清楚在哪,肖掌櫃在哪卻一清二楚,他吃住都在墨蓮居,無妻無兒無任何家室,這也是沒人知曉墨蓮居背後老板是誰的原因之一。

宵禁之後,大街上除了更夫見不得任何人,祁遇詹在屋頂快速跳躍,速度之快如一道殘影,常人無法捕捉,一路順暢到了目的地。

今天注定是探查不出消息,肖掌櫃住所一片漆黑,隻有一道平穩的呼吸聲。

原來肖掌櫃早早就寢,安然睡下了。

祁遇詹:……

這麼多事沒解決,他怎麼睡得著?

隻他聽到的就不少了,何況其他不知道的,他有些懷疑肖掌櫃在消極怠工。

祁遇詹趴在肖掌櫃屋頂,挪開一片瓦,穿過小洞看著床上黑乎乎的一坨,他估計肖掌櫃的臉一定很安詳。

複位瓦片時,祁遇詹其實在想,他用不用打小報告,給肖掌櫃穿小鞋。

後來想想還是算了,肖掌櫃也不容易,一輩子孤身一人,為時未卿鞠躬儘瘁,最後還為救他而死。

就當尊老愛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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