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很高科技,我喜歡!
我像個第一次搭乘哈利波特裡的魔法騎士巴士的鄉巴佬似的,緊緊地閉著嘴,擔心自己會驚訝到叫起來;這是一件如果發生、就會特彆令人尷尬和丟臉的事——尤其是當你周圍的人、臉上都帶著一副“老子這輩子最討厭坐人擠人”的不耐煩表情時,就顯得有些不合時宜了。
這輛公交車從地麵飛到天上交通軌道的時候,似乎是可以瞬移的;而且從地上能看到的、也隻是一片蔚藍的晴天——這也是剛才為什麼我抬頭向上望了好幾次、試圖看看天上到底有幾個太陽、會不會有紅色的月亮,卻毫無所獲的原因。
我冷靜了五分鐘後,終於把自己從外星佬、成功切換為了和周圍人表情如出一轍的趕車上班很忙碌的正常地球人。
甚至,我還裝作不耐煩地“嘖”了一聲、先是透過公交車的玻璃門,從高視野俯瞰了一眼縮成小建築群的貓街;然後撩起袖子,學著旁邊的上班族,又看了看腕上的手表,像是在著急時間。
可很快、我也發現這種做法也有點蠢——因為人家貌似是在查資料誒……
咳咳。
我放下手腕,繼續從窗內向外,欣賞起窗外的風景。
………
自古以來,擁擠的地鐵、公交、或者說旅遊爬山甬道,人太多的時候,都沒什麼可以多談的樂趣。
無非就是擠一擠、再忍忍,忍無可忍就打開流量玩手機;手機玩不下去,那就盯著車上廣告學怎麼剁雞蒸肉挑不流失水分的電飯鍋,臉熟一下明星,再或者和同車的朋友尷聊。
可惜以上條件,這座簡單的公交車也不具備;故而,我也隻好無所事事地發呆走神,思考人為什麼活著、我為什麼會穿越之類的世紀性無解難題。
要是發現有人盯著我看,我就回個微笑;對方害羞地低頭……over。
等到站後,還沒等我鬆口氣,自覺排隊從車門口下車,旁邊的人們,卻突然……
就做出了一些令我難以理解的行為。
咦?
———
這是在……乾什麼?
飛車降落後,分明已經在停穩了,大門也隨之打開;但,剛才在車上的乘客們,居然幾乎沒人下車,而是一個個排著隊、從二樓下來的就排在一樓的後麵,站在公交車入口和出口之間,那個在我看來有點奇怪又多餘的大隻裝飾用布偶的麵前(車輛的正中間),安靜地再次排起了長隊。
???
其實從上車開始,我就對這個空占地盤的布偶(五到六個成人的容量)有點好奇;可這輛公交車除了比我見過的要寬敞一點、大一點之外,彆的地方也沒什麼值得一提的。我又不可能拍著旁邊人的肩膀,說“嘿大兄弟,能告訴我這個光占位置不賣萌的充氣布偶是乾什麼用的嗎?”,前麵的駕駛位空無一人也證明這是輛沒有老司機的車……
於是,多智如我,也隻能靜觀其變了。
然而一路下來,它既沒有開始表演什麼趣味舞蹈、也沒有分發飲料給人喝,而是跟個木樁子一樣、站在那裡一動不動的。
久而久之,我的注意力就集中在了窗外的交通布局到底是怎麼規劃,才能讓大家和諧地在天上飛、而不再關注一個……壓根不發東西吃、也不發飲料喝的布偶。
可是這會,人們的行為,又開始讓我產生迷惑了。
出於人類自古就有的、對萬事萬物毫無意義的好奇心,單看了一會後……
我也去排隊了!
為了看到所有的經過,我特意站到了最後排的一個彪形大漢的身後,聽見他脖子上的金鏈子叮當作響,喘著粗重的呼吸,我儘量不把視線放在他身上;而是盯著那個長得像埃及金字塔守衛者的充氣布偶看。
——這並不是說,我害怕這位金鏈好漢因為我老看他、就突然轉身給我一拳什麼的;雖然也有部分原因是這個,但主要,還是把埃及守護聖獸斯芬克斯做成公交車上的占地布偶的這個設想,想讓人覺得很有趣。
等了一小會,那座獅身人麵的斯芬克斯,就十分沉穩地、張開了它的嘴巴。
——它居然張嘴了!
明明隻是個充氣娃娃,居然還能動起來,真酷。
我左右四處看,這裡是有什麼遠程遙控嗎?
可還沒等我觀察個一二三,緊接著,我就看到……
一隻中華田園貓,從裡麵跳了出來;飛撲到了隊列裡的第一個人身上。
誒?誒誒誒?!?
貓變出來了?!
——魔術嗎?
………
“阿莫真乖,好孩子!”
被飛撲的人是個金發碧眼的青年老外,他呼嚕了一把田園貓胖成球的下巴,然後把它的肚子放在自己亂糟糟的頭發上,邊笑著和它說話,就下了車。
我感覺這裡的外國人倒是挺多的;從貓街一路走過來,不同人種所占的比例基本持平,亞歐非都很常見,甚至還有一些長得很後現代主義。
對此,我也沒什麼特彆驚訝的地方:畢竟文字都不一樣了,滿大街都是‘聯盟’的標識、付款用的是聯盟幣,或者稱之為‘星幣’也行,還有一些到處都是的口號牌標,就差在冒號前麵寫個八榮八恥了。
那些牌標基本都和動物有關,看起來也挺有意思的;尤其是大部分都是可浮動地懸掛在空中,一會變一個,倒是蠻好玩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