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 16 章(1 / 2)

處理好傷口後,我回家,也沒急著換衣服,而是坐在貓咪籠子的麵前,把受傷的勳章伸到籠前,試圖讓它懺悔。

“你咬的。”我義正言辭,“超級疼!倒酒精那會我感覺手跟油鍋裡的煎餅一樣!!知道自己錯了嗎?”

貓(不理會):坐在籠子的一角,安靜地舔爪子。

“書上說要讓寵物意識到自己犯了錯的最好辦法,就是懲罰機製……”我四處掃望著明亮的室內,看看有什麼可以用的懲罰道具:“除了芯片外和普通動物沒有區彆…也就是說體罰奏效?——隔著籠子揍一頓會不會聽話點?算了,這個好像違法;而且它生氣了說不定會隨時反過來揍我,下一個下一個;不給吃的?可是它能喂食自己啊,可惡!——廁所鎖起來讓它憋到承認錯誤?……呃,萬一它隨地失禁、那我會被熏死,貓糧也不是白喂的……那到底要怎麼辦,一不高興就咬人…你莫非是個假亞種貓?不是說亞種有芯片控製都很聽話的麼……”我忍了半天,還是從籠子裡把它抱了出來,讓它踩在我的腿間,盯著它的無辜美瞳:“大哥,求求了,請你聽話,彆咬人,我還想把你抱出去炫耀呢——你知道你特彆適合炫耀嗎?明明長這麼可愛,難道還想被分解回到冰冷的實驗室?那裡可沒有這麼漂亮的家……”

它任憑我幫它按摩肉墊,半眯著眼,不吱聲地享受著。

我躺平在地板上,舉起小貓咪:“那就說好了,不咬人?”

沒回應。

“其實你也挺乖的。”見它也沒有反抗我的動作,我點頭,自我安慰:“你咬了我三次,有兩次都是因為名字;還有一次是正常體檢——那這樣好了:名字延後,你暫時就叫小貓咪,等我找朋友集思廣益一下你再自己選,我承認自己不太會取名。羅蘭他說的也對,漂亮的孩子就該有個好聽的名字……”

它突然很輕地咕嚕了一聲,歪著頭,像是打量著我;後腳抬了抬。

“體檢能不做也就是不做了;反正又不是真貓——隻有芯片出問題才會生病對吧?也不錯,省了一大筆絕育費,而且不用擔心你翹家跑去欺負彆的小貓咪。”

我繼續講道理:“隻要你不咬我、不抓我、不欺負我、不搗亂……好好相處五年十年的,絕對沒問題。我這人最大的優點就是脾氣好、還有喜歡貓咪了——你運氣不錯,能遇到我這麼好的主人要珍惜!知道嗎,珍惜我!”

“誒,對了,這會家裡沒人,我偷偷問你句話,一定要誠實回答,我不會告訴任何人的。”

想到了件從見到它起、就令我懷疑的事;我正了正表情,尋思既然連穿越都有了,那麼……

我將它放到地上,豎起背,和麵對著我、彎起兩條小短腿坐著、尾巴偶爾搖動的布偶貓說:

“你其實是人類吧?或者是像電影裡一樣——被使了魔法的貓咪?隻不過目前變不了身;做過什麼可怕的人體實驗——”

我對上它寶石般的圓眼睛,深深呼了口氣,命令自己身體放鬆,端正態度,單膝跪地:“嗯,平行時空交換什麼的,實不相瞞我對這個也很熟悉……說來我們的情況很類似,雖然沒變成土豪讓人有點悲傷,但不至於像你混得這麼慘,居然變成了貓!說吧,我能承受。”

布偶貓純真地望著我。

“我知道貓不能說人類的語言;那你……就用肉墊、不對,用爪爪,我不介意的。”

我從旁邊的書桌上抽了張紙,還有排平時畫畫用的水性筆,統一推了過去,“有什麼想表達的:選紫色代表‘我需要幫忙’、藍色代表‘海闊天空看開了’、綠色代表‘這樣就很好’、紅色代表‘我還記得家,請幫我回家’、黑色代表‘沒想好能不能信任你,讓我再考慮一下’……”見它無動於衷,我想起來它好像不能打開筆蓋,理解它可能陷入要手寫的思維誤區了,於是立刻道:“不用寫,挑一隻或者幾隻表達就行。都是天涯淪落人;雖然我挺想養你的,可要是你想回家的話,我也會儘量幫你……”

它動了。

我懷著‘神啊,居然真的有這麼奇妙的事情’的心情,一眼不眨地看著它晃尾巴在地板上啪了下、然後邁出腳,踩到了那張白紙中間。

期待——

它立了起來。

持續期待———

它正對著白紙,豎起了貓尾巴。

暴風期待—————

它尿了。

我:………

———

“哈哈哈……真是太有趣了!”

聽著我無奈地形容下午的遭遇,一同坐在餐桌的女人半捂著嘴,但眼角都笑出了淚,“……怎麼會有這麼好玩的小可愛!”

氣質嫻淑的女性輕輕擦拭著眼角,動作優雅:“我上一次接觸到亞種還是十來歲的時候;這麼說,現在的亞種機能已經能夠識彆到這種地步了?”她端起餐桌上的白骨瓷杯,輕抿了口香茗,“說的我都心動想養一隻了呢。”

“得了,親愛的。”坐在她旁邊,穿著身瀟灑休閒的手工定製西裝、整個人顯露出一種沉穩和儒雅的成熟男人笑了笑:“家裡的那群令人頭痛的孩子,還不夠讓你手忙腳亂的?”

“也是呢。”麵前的女士微微一笑,“因為佑佑說的太有趣了嘛。”

坐在我和羅蘭對麵的,就是下午羅蘭說的飯局主人公——他所就職的那家診所的大客戶,出身良好的奧索恩夫婦。

而我們此刻所在的餐廳,則是家裝潢華麗,傾向於洛可可風格的用餐場所——無論是弧麵過渡牆與柱的支撐、還是細膩花哨的壁畫裝飾;輕揚舒緩的小提琴從對角的表演台蔓延到所有角落、表演者紅唇禮服,嘴角勾著一抹禮節的笑;奢靡的室內布景和心照不宣的昏暗氣氛,都很適合這個場景。

不過在我看來,就是東西都挺好吃的這點不錯,就夠了。

提前十分鐘到的我聽羅蘭大致介紹了一下他和這兩位大主顧的認識經過;無非也是充滿了某種彎彎曲曲命運的偶然——說是路人開的車不小心撞到了某隻離家出走的兔子、而肇事者卻完全沒發現一樣、開著車就走人了。他給兔子處理好傷口,就送它去了動物所,付費後自行離開。

可沒過兩天,這對夫婦就親自上門道謝;羅蘭有點驚訝於被打扮得像個禮物的小兔子脖子上,竟然掛了那麼重的祖母綠花園石,稍稍建議可以減輕它的負擔,寵物的逆反心也不會那麼重。

事實證明,他的話很奏效;以前的家庭獸醫大概不太敢直言這麼淺顯易懂的道理。從此,奧索恩夫婦就成了他忠實的客戶。

……

對我來說,這種社會聚餐從小到大參加的不要太少;不用說家裡那群表哥堂兄的親戚、爸媽也經常帶我去這種飯局,而我的作用,大概就是充當開場的突破口、和尷尬時的破冰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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