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 26 章(1 / 2)

我躺在寬床上,雙手交叉支在腦後, 閉上眼睛, 腦子裡掠過了今天又發生的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於是,我試著理清順序:

天上的城市——出乎意料, 超過想象, 誰的創意我不知道, 但我想打死他;一睜眼飛天的感覺真不是鬨著玩的, 差點嚇壞我了好麼!

但通過剛遇見的、那些新奇的人和建築, 以及……紅毛狼(我不記得他的名字了)說過、十二區什麼的……嗯,這麼有序的場所, 肯定存在了很長的時間吧?也許這就是謝菲先生讓我按流程走一遍的原因?

的確, 這些東西有點意思。

還有, 無論是紅毛狼、還是綠毛熊在不經意間展現出來的事實, 都可以證明:九星政府是相當獨立的——

情報一:九個部門的辦公建築, 大部分都分布在天上的城市;那我以後……可能會來這裡上班?

情報二:變異恢複前的人會專門住在這裡, 以免怪異的尾巴和特殊的體質被人發現,嗯, 這樣做是道理的。要是逛街的時候看到人類長著尾巴, 我可能會很沒禮貌地上去摸一把;

情報三:看他們對夜鶯的態度, 小夜鶯的存在,或許也是建城的緣由。還有紅毛說過, 我可能會住在這裡……嘖嘖, 我肯定不住的, 麻煩死了。

情報四:但謝菲先生又說,我不會和他們一樣……?

我感覺大腦亂糟糟的,望著天花板上繪製的聖母像,雙手抱胸,突然想到——這裡的文化好像也是偏西式一點;無論是我穿越時,睜眼看到的歐風貓街、發生了案件的洛可可餐廳、哥特式的教堂……還有歌莉婭首都……現在想來,這個世界,和我曾經的記憶和想法,其實有著很大的出入。

不過,熟悉的記憶是不會欺騙我的。

門被推開了。

算了,先不想了,走一步看一步吧,反正我有貓。

……

聽到動響,我從床上坐了起來,回憶著之前在官網上看到的體檢過程,好像是要先抽血;於是我把手上的袖子卷起來,蒼青的血管配合著比彆人細上很多的手腕,讓我覺得不太舒服。我骨架子小,所以手腕總被媽媽說像個非洲難民、也就是皮膚的顏色白一點,和同齡人對比,這樣的骨骼也是不太健康的。

真煩人,長得太瘦小就總會被欺負;我的性格現在如此奇怪,肯定是因為童年老被人強行摸頭的緣故!

不過還好不會變成動物,無形中少了很多身體隱患——比如長虱子什麼的,我真的想再活個七八十年呢。

“再往上拉啊,怎麼不把你的肩膀也全露出來?”低醇的聲音淡淡開口,“又不是打吊針,就算把臀部露給我也沒有用。”

我偏頭,向站在身旁的聲音來源看去。

……

………

——難怪要畫聖母像呢。

說話人的音調,就像是教堂裡的神父一樣清淡而動聽,我抬起眼,明明是醫療室特有的白晝燈,卻顯得對方像是整個人沐浴在了一層毫無瑕疵的光暈裡——像大天使米迦勒一樣,白大褂男人垂著濃金色的眸子,麵上沒什麼表情地將抽血的一次性塑料袋撕開,動作行雲流水,見我看他,他用清泉般醇透的嗓音再一次提醒:“你聾嗎?”

黑發天使的脾氣真差。

我按照他的要求弄好後,他便毫不留情地一針紮了進去,轉瞬,三管血就抽好了。

見我從頭到尾都不吭聲,他倒是有些驚訝地瞥了我一眼,然後把東西放好,繼續道:“量體溫和血壓,把你的玩具關掉。”

啊?

我奇怪:“沒帶玩具啊。”

他蹙起好看的眉,像是雕塑家得意之作的薄唇微微張開:“關掉。”

……這麼凶。

我想了想,可能是手機,就把手機從裙子裡摸出來,關機,丟到一邊,然後問:“可以了嗎?”

他終於屈尊,低眸望了我一眼,神態像是突然回想起來自己是在和弱智說話,不用再白費口舌,便直接伸手,捏住了我的甲蟲控製器。

“……”

見他按了半天也不得其所,我好心教道:“你長按[上],就能關掉了。”

“閉嘴。”他薄玉般的手指按在上麵,關掉後,他轉過身,用乾淨的紗布擦了擦手,然後開始給我測體溫。

不知為何,他背對著我,停頓了很長的一段時間。

反正閒著也是閒著,我仔細地打量著他的背影;總覺得他有點……算了,免費體檢又不要錢的,態度不好就不好吧。

當他用那個我從沒見過的儀器,按在我的脖子上、然後繼續往下的時候,他的手好像突然頓了頓。

“內衣也要摘開?”我這次學乖了,不等他說就乾脆解掉,仰頭望著他,“可以了?”

“……你不是夜鶯麼。”他像是被我的動作燒到了似的,手一僵,很快就流利地做完,收回儀器,漂亮的金色瞳仁裡帶著淡淡的疑惑。

如、如假包換?

他第一次認真地直視著我,漠然的情緒像是被染上了些許色彩:“沒有哭、也沒有嚷著把東西往我身上砸就算了;你的味道……為什麼會那麼甜?”

他輕輕地問。

———

“唔……”

你自己要摘掉的嘛,甜就對了。

不過……甜?

又一次聽到這種說法了。

上一次這麼說的好像那個紅毛狼,而上上次這麼說的是霜露小狗狗,再上一次……我重新係好內衣,自己把手湊近聞了一下,還好吧,我今天出門什麼都沒噴來著。

沒什麼味道的呀。

“你聞到的是什麼味兒呢?能不能告訴我一下?”總是被人這麼說,我自己也有點好奇了;這些狗……動物的鼻子真是靈敏,反襯的我本人,倒像是個鼻塞患者。

“……”金發黑眸的絕色青年凝視著我,唇瓣微動,然後又撇開臉,用一種隨隨便便的語氣道:“崖柏木吧,清甜而已。”

“不是草莓糖的酸甜?”我撓撓臉,想到羅蘭醫生的評價;同樣是醫生,怎麼這個人的口味如此獨特,“是燒乾了的崖柏、還是崖柏精油、還是崖柏木雕……”這幾個我都還蠻喜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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