尿不濕的發明者真偉大啊;沒有尿不濕,殺了我也不會碰這些可愛的小家夥的,我想。
沈珂醫生則是第一時間就轉過臉,不再看這裡。
對,這人有潔癖來著。
咦,說道潔癖和衛生,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
“這裡平時沒有人管嗎?”我捏住一隻小狗的肉墊,“應該會有護理看著吧,它們都這麼小,而且還在恢複期。”
“嗯,有。”沈珂換好了又一床的積露草,示意我去換那個幼崽尿濕的地方,很淡定地說:“不過幼崽在睡覺的時候,他們會歇一歇。”
“睡覺?”
“我剛才用搖鈴把它們都弄醒了,”沈珂說著讓我十分愧疚的話,“不然你怎麼抱?”
……我有罪我有罪。
看著這幫睜著水汪汪的無辜眼睛,或甩著尾巴、或原地打滾轉圈把自己弄暈的可愛小動物,原來都是被強行弄醒的,我又挨個摸了一把,就對沈珂醫生說,“咱們回去吧?讓它們認真睡覺好了。”
今天見識了一圈,我覺得……和真正的動物小孩相比,這些幼崽還是更加人性化一點!
可能是主觀代入,不過,它們要是能快點恢複健康就好了。
……
“大人可以注射藥劑替換記憶,小孩子受得了那些嗎?而且,亞種能模擬三四歲的孩子?它們又是怎麼變異的呢?不是說受到刺激才會……”走在回醫療室的路上,我背著手,好奇地問自覺已經算熟人的沈珂醫生。
瘦高的青年聽到我的問題,不再前行,沉思了片刻,回道:“不需要,十歲以下的兒童一般而言,大腦都尚未發育成熟,常用的替換藥劑會影響神經係統,所以直接換回去就行了。用同齡夜鶯的血清製作特殊的傳感劑,它們會聽那個夜鶯的話,把這裡的事情當作一場夢;至於亞種,無需考慮,它基本上可以模擬所有的生物體,大小隨著芯片的設定,和本體沒有關係。”
誒……這麼說,難道我的貓還能從布偶變成巨偶?!
酷啊,以後有空了,一定要研究一下。
“至於幼崽也會變異的原因,這個你以後會知道的。”他平靜地說。
到了醫療室後,我又抽了兩管血,但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覺得沒有剛才那麼疼了。
……所以剛才是故意的?雖然抽血隻是小意思,但沈珂看樣子,就是負責順便幫忙給夜鶯體檢的醫生……細思極恐,不想了不想了。
到檢查口腔的時候,我張開嘴,讓他用專門的電子小細棒,敲打牙齒和牙床,“尼不是外殼異色嗎?為什嗎海能檢查醉吧……”
“口水流出來了。”他道。
———
他說著,就慢條斯理地給我用旁邊的白紗布擦了幾下,動作賞心悅目,也不見多嫌棄;但那種把我當孩子一樣的態度,卻讓我有些臉紅。
……下次還是找個女醫生來檢查好了,總覺得被成年男性這樣掰著口腔,有點怪怪的。
見他的手鬆開,然後又在旁邊的白紗布上蹭了下,認真地觀察起電子棒裡記錄的牙齦情況;不知為何,我突然就想到了電視劇裡經常出現的那一幕:女生捧著肚子,捏住驗孕棒,好像在看什麼涉及到地球未來的東西,表情先是擔憂,然後越來越驚喜,越來越激動;男生小心翼翼地湊近,……噗,腦補一下,我就忍不住笑了出聲。
沈珂醫生正一本正經地寫著什麼,見我突然笑了,就揚起眉:“你笑什麼?”
我一直很配合地保持安靜,將雙手放在腿側,聞言,就搖搖頭,不說話,把笑意收了回去。
“不說就算了。”
我用力地點點頭。
“……剛才隻是為了檢查方便,所以讓你不要說話的。”
他見我不接話茬,過了一會,拿起手裡那份,道:“你有齲齒,知道嗎?”
什麼……我驚訝地直腰,雙手不由自主地拽著他的衣角,居然被發現了,“不會吧!”
“嗬,自己看?”
話說完後,他耐心地把我的手移開,對我意味不明地笑了笑,站起身,在那邊的醫藥櫃子旁待了半天,像是在配藥——我仰頭向那邊望了望,見他用兩根修長的手指抵住注射管的邊角,將液體的藥劑噴撒在試藥器皿裡,爾後,晃了晃針管……
發現試劑沒什麼問題,他就朝我走了過來。
“麻醉藥。”他語氣沒什麼波動捏住我的臉,迫使我張開嘴,那個恐怖的針頭就要對準我的牙床——
“等等等等等一下!”我手腳並用,推開了他:“你要乾什麼?!”
“填補蟲牙洞啊。”他看我驚惶的模樣,不得其由,目光流連在那些備好的儀器上,神色無辜:“繼續保持安靜啊,三分鐘就好了,怎麼?”
我:“……”
臥槽臥槽臥槽這個人!原本以為隻是嘴巴毒了點而已,說好的醫者仁心一言不合就要殺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