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的腿。”我指向我晃個不停的兩條腿,“可能站久了,就忍不住想多動一動。”
“可是,”阿心這會倒是變得聰明了起來,他懷疑地看著我,“明明是那裡……”
“你為什麼要盯著我的屁股看?”我目光銳利地直視著他,先發製人地問:“剛才還沒看夠呢?是不是覺得不夠刺激,所以連臀部也不放過——作為一個年華正茂、前途光明的大學生,我能理解這個年齡特有的衝動;但是,你不覺得,自己也需要為這樣的行為稍微反思片刻嗎?”
阿心被我說得立刻不敢盯著看了,他委屈地低下頭,“姐姐大……佑佑姐姐,對、對不起,我剛才是不小心,我保證不會看了。”
解決完這個,我又扭過頭,“好餓啊,為什麼還沒有涼下來?再這樣下去,我就要去醫院打葡萄糖了。”
leon不再分心,繼續手上的動作。
我滿意地笑了笑,趁他們不注意,將手伸到布裡,用力地揪了下烏龜的尾巴,它吃痛得抽搐,然後便不敢再亂動。
接過晾好的海鮮粥,我兩口喝完,在他們忙著清理桌麵上的啤酒罐、打包盒時(應該是中午留下來的),匆匆說了聲我去看看觀筱,就飛快地抱著屁股下麵的大石頭,推門去衛生間了。
………
幸運的是,閃著花裡胡哨、各種寶石色照明燈的走廊裡沒什麼人,這個時間,正是年輕人在舞池群魔亂舞的時候;我沒費什麼功夫,就找到了公用洗手台和衛生間。
對不起,弟弟,你人生中第二次進女廁所……又是我帶的。
我把大烏龜放到乾淨的馬桶蓋上,先是檢查了一遍尾巴有沒有被我揪紅——還好,因為本來顏色就深,又短小,壓根看不出來。
這樣一來,我就毫無任何負罪感了。
擦掉它兩隻黑豆眼淌出的幾滴可憐的眼淚,我脫下自己的外套,將它整隻蓋住;接下來隻需要等十分鐘左右,沒有意外的話,它就會自己變回人形,也不會存在這段時間的記憶——畢竟烏龜的腦容量很小嘛,他不會記得自己親愛的姐姐欺負過他的事情的。
舒了口氣,我走出衛生間,在公用的洗手台前整理起儀容;結果才一抬頭,就看到金發的青年和我並排站著,同樣細致地用那雙很適合彈鋼琴的手給自己係著袖口。
我拍了拍胸口,“嚇一跳耶,leon,你好歹吱一聲啊……”
“吱。”他衝我朗然一笑,“觀筱怎麼樣了?”
“唔……”我沒有背叛小筱,把他目前人在女廁所的事情暴露給他的隊友,“沒有太大的問題,這次疏導比較及時。”
“嗯,看出來了。”他理了理淩亂的短發,“你很疼他,有佑佑這樣的姐姐,觀筱還挺辛運的。”
之前我是敢打包票您說的對、您的話完全是真理,我就是這麼一好姐姐,但現在……
這可不好說了。
想到被我用女士風衣披在身上、正位於女性衛生間的小可憐蛋,重補唇彩的同時,我謙虛地搖頭:“沒有啦。”
leon洗了幾遍手,擦乾後,打開放在洗手台的一個小盒子,然後在我驚訝的目光下,他動作輕巧地將自己眼睛裡的美瞳摘了下來,連十秒的功夫都不到,爾後,那雙醇黑的星眸望向我,裡麵滿是狡黠:“我覺得有就有~”
“哎——?!”我張大了嘴,抬高音量:“頭發是染得很正常……但連眼眼眼睛也是……?”
“哈哈。”他似乎覺得我震驚的樣子很有趣,彎唇笑了半天,才攬住我的脖子,“怎嘛,很吃驚?這就讓你吃驚了?”
“可是你金得很正、而且那個、有的人他也很……”我不知道如何解釋,這些天以來,我見到的異常人類,按照正常的邏輯,他們各個的外貌都超過了我的理解程度——但又偏偏色度飽滿,放在旁人身上略顯奇怪的搭配、在他們身上卻是再合適不過,所以我理所當然的……“好吧,居然不是原裝貨;這樣看,頭發原本也是黑色的嘍。”
“對。”他揉了一把我的頭發,“和佑佑你一樣漂亮的純黑色——神秘又優雅的東方情調,我其實是相當引以為傲的;隻不過在外麵玩搖滾,輕易還是不要讓我古板的爸媽看到比較好。”
明白了;我若有所思地盯著他看了一會,道:“不過,你長得很占便宜,所以無論怎麼換造型,都還挺好看的。”
“比觀筱長得還好看?他可是這屆新生的級草。”leon冷不丁地問了一句。
被他這麼一說,我腦海裡就浮現出觀筱抱著一隻呆頭呆腦的烏龜,被校方請去拍宣傳照的傻白甜模特姿勢,不禁噗地笑了出聲,連連擺手,“比不上啦比不上,你們壓根就不是一個類型的。”
“那……”金發黑瞳的高挑青年忽然伸出一隻手,把我按在牆上,呼吸湊近,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熟悉的煙草味,“對於我之前說的那件事,你現在考慮得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