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觀筱的藥!
我貌似, 忘記從外套口袋裡拿出來了……
這種不穩定、溶性很強的血清試劑, 在某種程度, 殺傷力對人類而言, 其實相當強大。按理說,當用過後, 開了密封包裝我就應該封好口、將殘留藥物處理掉;可是方才匆匆忙忙的, 一時半會就沒想起來, 結果——
這倆大男孩簡直太不懂事了耶, 沒事乾就熱血上頭, 互相撞什麼……一磕磕碰碰, 就變成這個樣子了咯。
毫無內疚地這般想著;我為了再進一步觀察,究竟該如何對此景下手解決, 果斷地蹲了下來。
我托著下巴,仔細認真地打量起這兩隻由人變成的動物。
青殼大烏龜的小腦袋尖上、頂著一個格外紅腫的包;它眼冒金星, 難得在受到了驚嚇後, 卻連尾巴都來不及收回,就那樣直直地被撞暈了過去;嘴角還有一絲可疑的液體淌了下來。
唉……我愚蠢的弟弟啊。
而黑白係、快有我高的熊貓崽leon——
它先是呆滯地驚叫一聲,毛茸茸的蓬鬆短尾朝光滑的龜殼不甘心地拍打了幾下,然後兩隻可愛的爪子嗖地用力捂住自己圓乎乎的胖臉,悲傷而不敢置信地嚶哭起來。
咦, 怎麼說哭就哭了呢?難道剛才撞倒了它的淚腺?
我戳了它幾下, 除了傳遞回來、那種讓人無比滿足的手感, 和隨便觸碰國寶也不需要代價、隻有我一個人能品味到的臨界犯罪感——換而言之, 很爽,真的很爽!
觀筱還在流口水,於是我拿出紙巾,幫他把嘴角擦乾淨,然後左手拎起暈雞龜,右手抱住嚶嚶嚶個沒完的胖熊貓,抬腳就重新回歸了最初的戰略地點——隔壁女廁所。
………
把觀筱扔到地上,我找準舒服的角度,坐了上去後,就雙手交叉,就著一本正經的坐姿,望向被我放在馬桶蓋子上,仍舊捂著臉,不願意看我的leon。
想了想,我還是決定故作驚訝,配合一下我該有的無知。
不過……該怎麼說呢?
唔,就這樣吧——我抬起頭,用清純少女上學路上看到外星人觀光地球的語氣道:“哇,你們還能變成動物,真厲害~這是什麼馬戲團的特異功能嗎——讀了大學就能學會的那種?”
“………”熊滾滾的圓耳朵動了動,從墊爪的縫隙裡,我看到了一隻黑溜溜的圓眼睛正盯著我瞧。
“乾嘛要遮住臉?”我罕見很有耐心地繼續搭訕,“難道你還是來自什麼沙特阿拉伯的熊貓——按照家鄉的習俗,一旦被看到臉了、就要人娶回家當第十一房姨太太……熊貓太太的?事先說明我是不婚主義者,所以我看到了也不會負責的,請安心。”
“唧……才不是沙特阿拉伯,我可沒聽過那種鬼地方……”它鼻頭紅通通的,玻璃球一樣的眼睛浸滿了水,“我的形象……”
“形象……?”
“好不容易,”它可愛地抽著鼻子,嘟起嘴,聲音比剛才低沉的聲線要甜了好幾個度,聽上去讓人心癢癢,“才表現得特彆帥氣,結果原型卻是這個樣子,一下子就曝光了。”它看起來失落極了,“功虧一簣,好難過……咩。”
咩?
我小心地搬動龜殼,試探著往它那裡移動了下,“呃,如果我沒有理解錯的話……leon,你是在嫌棄自己的動物形態不夠酷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