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說我懷孕;我摸了摸肚子,最近應該沒發胖啊……?!
“真的陷入愛河了?”謝菲揚起眉毛,語氣有些不明。
“沒有沒有,工作最重要。”
我一本正經地直起背,儀態幾乎無懈可擊:“您現在坐在這裡,不就是我用心收集情報得到的回報麼?”
雖說女孩子吧,對好看的男性抵抗力向來都不高;但既然我的征途永遠是星辰大海,這種顧慮於我而言,也是沒必要的!
……
謝菲先生代替遙月、出現在這裡的原因,自然是因為有想通過十六夜螢身份調查的事情;而我就是他最好的掩護盾牌和證明——雖說如此,可當我聽說遙月不來、是因為‘我’(霜露)纏著他、不許走之後,還是流下了無以言表的淚水……
“我的形象,”我撫著額頭,想想霜露平時那副撒嬌耍賴至極的狗樣,“大概總有一天會被同僚們毀個乾淨吧!!!”
“不用擔心,”謝菲把一管顏色豔麗的口紅遞給我,朝我眨眨碧色的眸子;一轉眼,那對漂亮的翡翠、就變成了深藍的寶石:“你看,作為你的上司——為了工作,不論是讓我穿裙子塗唇彩、還是踩高跟扮演娘娘腔都ok的喲。”
……好過分,話裡話外的諷刺簡直不要太過分了!
“不是娘娘腔!”我特意給他畫歪,然後又重重地擦掉,以示不滿:“是可愛的女裝大佬!——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職業素養和對自身的要求,這是對工作認真負責的態度。歌舞伎藝人向來都是這樣的裝扮,他穿男裝還是很帥氣的。”
“……”謝菲抬眸,盯了我一會;頓了頓,他沒有執著於這件事,而是突兀地換了個話題:“你知道,十六夜螢是改造的幻獸人嗎?”
“不知道……”我愣了一下,繼而搖搖頭,“隻是覺得他的傀儡術很厲害。”
“這種人,就是像是夏日枯樹下哀鳴著的蟬、水中的一縷蜉蝣;譬如朝露,夕落便爾爾罷了……”他語氣一變,“在他的身上花太多心思,最後唯有傷心。你和他,可完全不同——所以,不要太在意這種浮遊生物;他不過就是一個普通任務的目標而已,佑佑。”
我很少聽他用如此嚴厲的口吻和我說話,不禁有些沉默,靜了半響,我問:“改造人……”
“最多活到三十歲。”謝菲垂下眼瞼,平穩地道:“不過,我很多優秀的部下,也是和他一樣的命運共同體;我們梟所能做、也一直在做的——就是儘量減少這樣的悲劇;少一次動蕩和變異,就會少一個這樣的生物;畢竟沒人希望自己莫名就早早地死去吧?有可能的話……”他頓了下,道:“還是希望在自己的有生之年,能看到……改善………”
我沉浸於美人遲暮,英雄末路的悲傷裡,也沒太認真去聽他的話;細想了想,卻突然道:“如果是這樣的情況,那我更不應該、像謝菲先生你所說的那樣——”
“嗯?”他皺眉。
“雖然是任務對象,但遙月也是我的朋友。”我道:“如果他沒有做過很不好、違法犯罪的事情,是清白無辜的;那麼,作為他的朋友,既然知道他的人生有限,我更應該珍惜他、珍惜和他相處的時間——而不是因為離彆痛苦,反而去疏遠他,讓他難過。”
“……”
“不管彆人怎麼做,那是各人的自由;但是既然借此機會、能和他這樣優秀的人,成為了很好的朋友;我就不會因為如此冷血的理由,而去把他當成一個任務數據去對待。該怎麼樣,還是怎麼樣吧。”
我直言不諱地說道。
“……”聽了我的想法,這次,謝菲先生對著麵前深色的鏡子,倒是莫名沉默了很久的時間——他一言不發地坐著,眸色暗沉;好像那個地方,變成了一個隻屬於他的、封閉的空間。
孤孤單單,也唯有自己而已。
好一會,他才輕笑一聲,說不上高興、也說不上不悅地勾了下唇角:“也好,”他揚手,輕輕點了一下我的鼻子,弄得上麵滿是粉底:“……果然還是年輕啊,多吃幾次虧,自己就會明白了。”
不年輕了;在這個時代,人家說二十多、早就是半截入土的老年人了!
我摸摸鼻子,道不同不與為謀矣:“走吧?”
他起身,伸了個攔腰:“唉呀呀呀……活動太多,這把老骨頭真是受不了;對了,”他想到了什麼,偏頭問我:“雖然我以前和佑佑你說過:年輕俊才隨便玩弄——但是,也太多了吧……”他湊近我,半掩著嘴,頂著遙月大佬冷清的模樣悄聲悄語,純然一副八婆態度:“實話告訴我,包括剛才的那個和你拉拉扯扯的金發小哥在內;我算算啊……”他目光悠遠,嗬嗬地笑了兩聲,然後掰著修長的手指,開始給我計數:“我們家的霜露小可愛對你可是癡心一片、還有祖讚家那兩個麻煩的小鬼、上次在南家那對兄妹……唔,我算不清了——你到底有幾個男朋友啊?……”
我:“………”
哼!多了去了!從銅鑼灣一直排到日月潭、還分單雙號出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