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青桐的腳步頓了下,腦海中回想了一翻,但是不論從那一方麵來講,她都不知道,或者說是毫無頭緒,
“不知。”如同清泉般的聲音回響在空蕩蕩又壓抑得大殿裡,帶著謹慎而又自信的天真,
白發祭祀白瓷一樣的臉龐上毫無變化,似乎剛才這個沉重的話題不是她挑起的一樣,素手輕輕一揮,古樸而壓抑得大殿立即換了一個模樣,
入眼的紅,似乎要將世間所有的一切都點燃一樣,就算是喜慶,但是更多的是令人窒息的壓抑,
秦青桐冷眼看著一切的發生與結束,沒有一丁點可以觸動她的心心緒,隻是喧鬨的樂聲,吵得她耳朵疼,好看的眉頭皺了起來,一雙漂亮的眼睛裡帶著戾氣與厭惡,
連著說出來的話,就算是聲音清脆,但是也是說不出來的冷意,
“可是,每一個入學的子弟都要知其命運,觀其百態,磨其心性,忍其不能所忍?”
束在海藍色衣袖的小手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捏起了薄薄的冰刀,體內的靈力運轉得越來越快,越來越快,
白發祭祀可有可無的笑了起來,紫色的眼眸中是令人背負不住的悲壯,
“自是不必,我鮫人孩兒,個個都是天之驕子,便是身上真有重重束縛,一力破之便是,何須如此。”
白發祭祀說得傲然,但是秦青桐卻是聽得戾氣叢生,
“既是如此,我不為鮫人血脈,不為王族血脈?”
白發祭祀白瓷一樣美麗的臉龐在燈火輝煌的喜慶裡,帶上了幾分病態的潮紅,竟是美的妖豔動人,
但是在秦青桐眼中卻是可惡至極,她的傳承確實不完整,但是經過台階前鮫人雕像的饋贈,現在至少對致學殿的事情十之**都可以做到了然於心,
現如今的這些幺蛾子大半都是眼前的這個白發女人搞的鬼,不要跟她講那麼多的種族使命,背負的命運又如何,
她雖然享受了種種的好處,道義上她確實有責任背負種族的命運,但是情感上沒有人或者是什麼能越得過她自己,她的雙親,就算是她雙親珍視的也同樣如此,
就算是感情,那也不是一兩句話就能搞定,起碼也要相處過才有可能,所以對這個白發祭祀,秦青桐現在是一點好感都沒有。
她不是要推卸屬於她的責任,但是她來致學殿,為的卻是踏踏實實的學些東西,從而彌補她傳承上的缺陷,
白發祭祀似笑非笑,勾人的眼睛裡帶著淩厲的刀鋒,
“大公主自然是,這是任誰都不能質疑和更改的。”
白發祭祀的素手靈巧的繞了個圈兒,輕輕的放在秦青桐的肩上,忽然柔軟了許多,“可是有的事情不能用常理度之,如同大公主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