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後。
高啟換好運動服背著書包，跟著隊友們離開更衣室，前往車庫搭乘大巴。
途經公共采訪區。
鎂光燈不停閃爍。
媒體記者們隔著藍黑色的警戒線，爭先恐後地提問：
“羅馬麵臨連續的客場作戰，對球員的狀態有影響嗎？”
“下一輪你們的對手是尤文圖斯，32輪聯賽隻丟了18球的尤文圖斯，32輪聯賽沒有輸過一場球的尤文圖斯！”
“高，你陷入了90分鐘的進球荒，也沒有助攻，你今天踢得爛透了！你是不是在意甲陷入了迷茫？其他俱樂部的教練已經把你研究得明明白白！”
90分鐘進球荒？
爛透了？
高啟衝著提問者笑了笑，知道對方是用‘激將法’。
其他球員沒有上當。
唯有老實人克亞爾停下腳步，梗著脖子跟媒體講高啟的戰術作用。
怎麼可以這樣汙蔑我們的獎金...戰術核心！
攥緊拳頭輕輕發抖。
語氣憤怒：
“高今晚在前場幫球隊建立了很大優勢。”
“對麵兩條線，就像蒼蠅圍著大便一樣，在他拿球時施加壓力，他的背身護球、擺脫、分球...表現得比以往的比賽都要亮眼！”
“他幫助球隊創造了許多次危險進攻。”
“什麼上一句？”
“對，就像蒼蠅圍著大便。”
“我沒有說高是大便！”
....
尤文圖斯。
主教練-孔蒂，端坐在電視機前。
懷裡靜靜地躺著一本筆記簿和一根圓珠筆。
他的辦公室很小，大部分空間被一塊“台式足球”所占據。
牆壁上貼滿了密密麻麻的分析手稿，五顏六色的筆跡。
叩叩叩。
“頭兒，注意休息。”
“哇！”
“高被馬拉多納洗禮過？還是祝聖過？”
“他在兩線之間的背身處理球方式...”
助教-卡雷拉，遞上了一杯咖啡，語氣恢複如常：“凍結羅馬這個戰術點，也不算很難。”
尤文圖斯說這句話是有依仗的，32場聯賽隻丟18球，32場聯賽不敗，超豪華的中後場配置。
孔蒂接過咖啡，沒有說話。
...
恩裡克紅光滿麵。
他在大巴車上和助教們複盤比賽，如同統領千軍萬馬的將軍。
今晚換下高啟後，終於踢出了他引以為傲的巴薩式傳控。
雖然沒有製造出進攻機會，但是能在五大聯賽的舞台實現戰術理想，是許多教練班學員夢寐以求的事。
高啟透過車窗，望著夜色下的米蘭城。
“那是一個著名的歌劇院。”
“裡麵富麗堂皇，如同宮殿。”
“高，你想看歌劇嗎？《蝴蝶夫人》《圖蘭朵》《托斯卡》！”
“我最喜歡《卡門》！穆爾西亞舞蹈團！熱情、奔放、狂野、細膩...”
“你想看？那回去我把錄像帶借給你。”
伊萬的分享欲十分旺盛，滔滔不絕地給小將們科普著課外知識。
托蒂和皮亞尼奇挨著坐一塊，認真分析著尤文圖斯的三中衛體係，越分析，語氣越沉重。
這賽季的斑馬軍團，就像一座大山，壓得亞平寧其他俱樂部喘不過氣。
堪比遊戲裡麵噩夢難度的新手村大BOSS，數值可怕，機製複雜。
為了緩和氣氛。
托蒂拍拍手掌，大聲說道：
“安靜，安靜。”
“給大家講一個笑話吧。”
“很多年前，我跟妻子去巴黎度假，目的地是某個景點。”
“走著走著，她累了，問我們走到了什麼地方，還有多久到達。”
“我翻了翻《旅遊指南》，告訴她：我們在第62頁。”
“哈哈哈哈哈！”
“...”
沉默兩秒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