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清水見第一次覺得一個笑容中能包含如此多的含義。
“……那個,我們昨晚做了什麼嗎?”
“你不記得了嗎?”
桜井遙眨了兩下眼,那張無限嬌好卻略帶哀怨的臉龐美得令人不自覺地屏息。
“那麼,需要我幫你回憶一下嗎?”
桜井遙伸出那隻纖纖玉手,溫柔細心地來回摩挲著清水見的臉頰,像是對待某件愛不釋手的寶物,清水見甚至還能感受到輕微顫抖的幅度。
“該不會……”
清水見的大腦短暫地變得一片空白,心跳在不知不覺中加速。
他努力保持鎮定,再次試著回想昨晚發生的一切,但記憶始終像是一片迷霧,模糊不清。
難道自己真的在無意識中做了那事?
可是在沒有意識的情況下真的能乾那事嗎?
不,如果是病嬌的話,沒準她會主動那啥的……
死活想不起昨晚的記憶,現在的清水見真恨那個時候沒抗住睡意的自己。
可是如果自己真的做了什麼無法挽回的事,那就必須要對麵前的女孩負責。
既然已經把這裡當作真實的現實世界來生活,他自然不可能去逃避責任。
清水見這樣想著的時候,一直盯著他看的桜井遙突然意識到什麼,臉上漸漸升起一絲悔意。
“遙,伱怎麼了?”
“……我現在好後悔。”
“後悔是說……”
“我真是個笨蛋,大笨蛋,真笨!要是見的話肯定會對我負責的啊……”
桜井遙微微垂下眼簾,低著頭獨自在那不停地喃喃自語。
清水見試著理解這句話的意思。
“也就是說,我們昨晚什麼都沒做?”
心中的緊張感稍稍緩解了一些。
然而,清水見剛鬆一口氣,卻看見桜井遙先是輕輕地點了點頭,但隨即又迅速地搖了搖頭,臉頰上泛起了一抹淡淡的緋色,眼神也變得有些躲閃。
“到底是哪樣?”
心再次被吊了起來。
如果真的什麼都沒做,那她脫我褲子做什麼?
“……”
桜井遙把臉偏向一側,充分思考了約十秒鐘之後,才緩緩開口:
“……我昨晚把你身上那些姐姐的味道給祛除了。”
回想起昨夜的情景,桜井遙臉上的紅霞更甚。
“祛除是指?”
“就是……用濕毛巾幫你把全身都擦洗了一遍。”
全身?
沒等清水見說話,桜井遙像是再也受不了這種羞人的話題,用被子一蓋,再次縮了進去。
“……”
不管怎麼說,好在沒有發生那種事。
清水見慶幸沒有超過那一步底線的同時,再次意識到時間已經不早了。
“遙,該起床了。”
“不要。”
桜井遙纏繞著清水見的雙腿夾得更緊。
既然剛才還跨坐在清水見的身上,現在躺下後,桜井遙整個人自然而然地趴在了他的身上,使得清水見感到有些喘不過氣來。
“你平時都睡到這麼晚嗎?”
“那倒沒有,我平時每天六點鐘就起床上學了。今天是……因為有你在,所以才不想起來。”
桜井遙隔著被子和清水見對著話。
“上學……今天是星期幾?”
“昨天是周末,所以今天應該是星期一。”
桜井遙不緊不慢地回答,依舊享受著清水見的溫存。
“星期一,那不就是說……”
清水見心中一緊,他雖然不能保證成績上做到名列前茅,但姑且也是從來沒有過遲到記錄的好學生。
你不起,我起!
清水見用力撐起身體,試圖從這柔軟的溫床中掙脫出來。
然而,他的動作卻突然變得僵硬,一股異樣的感覺從手腕傳來。
清水見側目望去,因而察覺到從醒來之後就一直有的異樣感來自哪裡。
一股冰涼而堅硬的觸感從右手手腕傳來,隻見自己的右手被一副手銬緊緊拷住,而手銬的另一端則牢固地鎖在床頭的支柱上。
又來?!
清水見試著拉扯了一下,但手銬卻卻像生了根一樣紋絲不動,與上回不同,雖然這次有一隻手是自由的,但是在這種情況下,根本不可能跑掉……
“這個……是什麼意思?”
清水見輕輕掀開被子的一角,然後就看見那張微笑著的臉上寫滿了“你現在終於發現了”。
“遙,彆鬨了,快幫我解開。”
“不要,再陪我睡會兒嘛。”
桜井遙卻似乎並不打算放過清水見,她撒嬌似地把臉埋進清水見胸口,發出與那張帥氣臉蛋不符的軟糯聲音。
“……可是我的手已經麻了。”
手銬的另一端牢固地綁在床頭的支柱上,像是被焊死一般,清水見試著用力拉扯過多次,卻都徒勞無功,以普通人的力量根本不可能扯斷。
在這種情況下,沒有鑰匙是絕對沒辦法解開的。
而最壞的情況就是,桜井遙很有可能已經把鑰匙給丟掉了。
畢竟囚禁型病嬌的她一心隻想著要囚禁他,哪會去考慮到解開放他走。
“遙,鑰匙應該在你哪吧?”
“你猜?”
桜井遙一轉語調,緩緩抬起埋在清水見胸口的臉,像是故意挑逗他一般,將一把鑰匙輕輕叼在嘴裡。
她的脖子上掛著一根平時沒有見過的紅繩,而紅繩的末端就串著這把鑰匙。
鑰匙近在咫尺,隻要清水見伸手便能觸及。
這還用猜嗎?
但下一秒,清水見就知道為什麼桜井遙要這麼說了。
旋即,她調皮地鬆開了小嘴,鑰匙就那樣從那兩座傲然挺立的雪山中間滑入進去。
“想要的話,就來拿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