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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彆親我了 飛瑪 84957 字 5個月前

“怎麼來了,吃完飯了嗎?”

“嗯。”

前段時間越知雪在趙軍成那幫忙的時候,索洛點了一桌子菜,還給他剝蝦。

越知雪莫名覺得索洛好像有種……詭異的人夫感。

第037章 喜歡他【三合一】

他坐在桌子前麵剝蝦, 掐頭去尾,一通操作行雲流水,弄的滿手都是油, 繼而把剝好的蝦仁堆放在麵前的瓷碗裡。

“聯賽的場地定下來了嗎?”

“雲湖區的體育館,定那了。”

他們學校就在雲湖區, 體育館離的也不算遠,這下打比賽倒也方便。

“那就好,不用住酒店,早上入場開車就能過去。”

索洛把瓷碗裡的蝦肉推在他麵前,餘光裡看到越知雪夾著菜,慢慢的扒著飯。他吃東西慢條斯理的,和他這個人一樣, 不急不躁。

“還有沒有不舒服?”

越知雪搖頭, “早上起來還有點,現在好多了。”

他臉上能看出一絲病容,讓他白膩的皮膚顯得沒有血色, 興許是生病的緣故, 他周身清冽冷漠的氣質淡了一些。

他默契的不提昨天的事, 反倒是索洛有些坐不住。

索洛盯著他唇瓣上嫣紅的痕跡, 明顯就是被人嘬吸啃咬的印子, 引的唇瓣都有些發腫,昨天他親的太狠,唇周的皮膚都被他弄的發紅。

他手下動作一僵,頓時有些不自在。

越知雪看他剝蝦搞的滿手都是油,拿出一邊的紙巾遞給他, 就聽到索洛對著他喃喃道:“我以後不親你了。”

越知雪被他突如其來的發言弄得一愣。

索洛偏過頭,摸著後腦勺短短的發茬, “什麼時候成了正牌男友再親。”

說的正兒八經的,聽著卻像是在立flag。

還是根本不能實現的那種。

越知雪臉上飛起一片紅雲,他不知道回什麼,裝沒聽清楚一心一意的吃著飯。

索洛轉頭看他。

他看的認真,看著他夾菜吃飯的一舉一動,就連一個細微的表情都不放過,心裡默默將越知雪愛吃的,不愛吃的記下來。

昨天他說出追求相關的話之後就後悔了,他還沒有完全的了解越知雪,更不知道越知雪能不能接受男人,或者說,能不能接受自己。

這樣貿然的類似於告白的話,似乎並沒有惹得越知雪有其他不滿的情緒,使得他不禁大膽的猜想,越知雪會不會並不排斥他。

他拿不準,畢竟從初識到現在,索洛自覺自己沒給越知雪留什麼好印象。

他也鮮少聽越知雪對他有什麼看法,但最怕的還是越知雪是迫不得已接納自己。

索洛心裡的兩道聲音不斷對立著,他一邊害怕越知雪是不得已留在身邊,一邊又覺得無所謂,不管是什麼原因隻要人在他身邊就好。

“劉教練說今天下午的訓練怎麼安排嗎?”

索洛皺眉,“你身體不舒服,還要去嗎?”

越知雪搖搖頭,堅持道:“我沒事。”

全國冰球職業聯賽的幾十支冰球隊可不是什麼缺乏鍛煉的大學生,而且職業聯賽是允許在冰場打架的,一些場麵不免暴力。

每個隊裡的執行者都不是什麼好惹的角色,像是索洛這樣的,基本一拳頭都能把人打腦震蕩。

幾個月前A市和S省的那場友誼賽,就發生了意外中的意外,本來是8號和隊裡其他人是一對一單挑的,結果卻衝上來和毫無防備的索洛扭打在了一起。

索洛打冰球本來就反應快,對方先出手竟也落了下風,據說那個8號這回禁賽已經過了,免不了又要在冰場上碰麵。

索洛看他沉思的模樣,湊過去歪頭看他,笑著說:“小越老師。”

“嗯……”

“我有競爭對手嗎?”他眼神不移,聲音發啞,“在小越老師男朋友這個位置上?”

聲音莫名帶著絲甜膩的曖昧感,像是情人間耳畔的私語。

越知雪臉上飄過一絲緋色,“怎麼問這些……”

他慌忙的補充道:“去訓練了,明天要測試。”

被索洛逗的麵紅耳熱,越知雪欲蓋彌彰的起身去包裡找東西。

“我有幾個競爭對手,小越老師都不說?”索洛跟在他身後。

越知雪被他問的尷尬,聲音輕輕的:“為什麼問這些?我……我不知道。”

“公平競爭好吧,還是說……”索洛垂眸盯著他,像是要把他整個人都看穿,“還是說小越老師已經有選擇了。”

尾音低了下去,聽不清楚情緒。

越知雪下意識道:“沒有,我沒有……選擇。”

他這才勾起嘴角,撲過來抱住越知雪。

索洛身上滾熱的溫度,結實的手臂貼著越知雪的單薄的後背,把人箍緊在自己懷裡。

“那就好,公平競爭嘛。”

說的好像他會公平競爭一樣。

越知雪推著他寬闊的肩膀,他感覺索洛窩在自己的頸項不斷的嗅聞,鼻尖的氣息絲絲縷縷掠過耳垂。

他努力克製著自己顫抖的身體,覆在索洛後背的手縮回,索洛身上乾淨好聞的男性荷爾蒙氣息不斷刺激著他的神經,他根本推不開,被迫無奈的溺在他的懷裡。

索洛的味道……

越知雪有些恥於開口,索洛的味道對於他來說就像是高級的催.情劑。

“下午……要訓練了。”他話說的斷斷續續,像是在找借口和開脫,亦或者是提示索洛絕對不可以再做某件事。

偏偏這麼說,就讓索洛成功想起昨晚把人堵著親了半天的事,他垂眸看到越知雪唇瓣上深深淺淺的咬痕,愧疚感愈發強烈。

越知雪發覺他的眼神,推著他的肩膀重複道:“下午要訓練。”

“我知道了,訓練……”

“那成了正牌男友可以親嗎?”他笑起來,抱著越知雪膩歪。

想著下午的訓練,越知雪實在沒轍,胡亂的點頭答應道:“可以,可以……訓練去了。”

然後就感覺自己臉上被狠狠地親了一下。

“我先貸一下以後的份。”

——

下午訓練的熱身活動還沒開始,慕洋就覺得隊裡氣氛不太對。

他本來和陳臻飛在冰場熱身,就看到一前一後來到冰場的索洛和越知雪,兩人和平日不一樣沒有多餘的交流,總感覺之間氣氛莫名有點詭異。

而且他發現,越助教嘴上怎麼紅紅的,是磕到哪裡破皮了嗎?

慕洋心裡是個藏不住事的,想到什麼就要問,腦子還沒反應過來話就先從口裡說出來了。

“越助教你的嘴……被蚊子咬了嗎?”慕洋疑惑,“奇怪,我記得隊長家沒蚊子呀。”

上次加訓的時候也是。

越知雪支支吾吾說不出話,索洛拿起球杆拍他的背,“不訓練在這聊天?”

慕洋渾身一抖,“隊長,我沒……”

“這次打一個來回就下場,下半年你就在跑道上過。”

人類骨子裡對五千米大禮包的恐懼,成功讓慕洋不敢出聲了。

他始終覺得,隊長最近就像個一提就炸的壺,遙想當年,隊長還是個天塌下來依舊麵色不改的隊長。

陳臻飛路過靠近,悄聲疑惑:“進入交.配季節了嗎,感覺索洛跟發.情了一樣,這麼暴躁。”

“怎麼越助教也怪怪的,兩人鬨彆扭了?”

慕洋縮縮脖子回頭看他,嘀咕著:“我不敢問,我不要再跑五千了。”

“慕洋,小洋洋,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怎麼這麼慫?”

慕洋被他叫的起一身雞皮疙瘩,“陳隊你不怕?你不也不敢問。”

陳臻飛不說話了,拿著球杆拍了一把慕洋的後背。

冰場上,索洛截到了球開始拉球衝刺,冰刀在冰麵上飛速滑過,他握著冰球杆做出個漂亮的拉杆,將球傳給一邊的王宇安,王宇安拉球帶過對麵前鋒,他們進入到敵方的爭球點打配合。

期間,慕洋和後衛包夾著王宇安,王宇安見狀,將球傳給索洛,索洛麵前有人擋的嚴實,他也沒什麼害怕的,伸手一個漂亮的運球,分毫不差的將球從腳下傳給後麵的中鋒吳晨。

三人配合的完美,在冰場上飛速滑行。

慕洋擅長彈射,實戰中配合他靈活的身形位移,很容易打的對麵後衛和守門員措手不及,不過這一套在索洛麵前顯然有些不夠用。

索洛對他的打法很熟悉,每一次都能根據他的準備動作預判出到底是不是假動作,以及他心中想的什麼。

慕洋再次帶球從邊線過人後,來到索洛一方後衛和陳臻飛麵前,他吸取了前幾次被索洛截球的教訓,特地斜著拍勺打了一個極難預測的挑射角度。

冰球從冰麵被鏟起,在空中飄起來一段優美的弧線,就當眾人都以為慕洋要打一個挑射球的時候,他抬起球杆,拉球又讓球落在冰麵,然後趁著所有人注意力都在空中的間隙,朝著球門來一個短距離的擊射,

不過,他沒想到,索洛就像是提前預料到他不會打挑射球一樣,鬼魅般的出現在球門的麵前,伸杆拉杆,本來衝擊力十足的擊射球在他的球杆下,仿佛像是脾性收斂的寵物。

索洛攔下了他的球!

隨著場上一眾激動的掌聲後,慕洋才反應過來剛才發生了什麼。

“這也……這也太變態了吧……”

索洛換下了場,灌了一口水回頭看他。

其實他能預料慕洋的打法,和慕洋的打法十分有偏好性有關,但更多的是索洛天生的觀察力。

第一次被索洛截住後,慕洋還算平穩,換下換上幾次,慕洋的出球幾乎都會被索洛截住,偏偏他不信邪,不信自己每個球都能被索洛看穿,硬是試了很多次。

最後,服了。

索洛走到場下,他取下頭盔,看向氣喘籲籲的慕洋,“有進步。”

“我知道你想問我什麼,還記得上次高校聯賽嗎?”

慕洋點點頭,一臉茫然:“我記得,可是那和這次聯賽有什麼關係啊,隊長?”

“上次聯賽,你也是經常被對方攔截,還記得嗎?”

上一次高校聯賽,S大的幾個冰球手幾乎都在防守他,隻要他一上場,隊伍的形式就是變成防守包夾他的戰術。

單核體係的戰術弊端就在此,慕洋麵對一對多的局麵也有心無力,隻能被迫將球傳出去。

他以往隻知道索洛作為隊長上場很辛苦,沒想到這麼辛苦,除了防守進攻,幾乎每場都要麵對一對多的局麵,以及職業聯賽上執行者的挑釁。

沒錯,每個冰球隊的執行者,他們所負責的就是這些任務。

打架、攪亂戰局、影響和挑釁對麵的明星球員。

索洛受到的惡意挑釁實在太多了。

慕洋記得,小時候他們出國打比賽,那群老外就盯著索洛挑釁。那時候慕洋還沒發育起來,隊裡就索洛陳臻飛和聞然樂竄的高大,那群老外嚇唬他把他嚇唬哭了,他慫兮兮的跑回隊裡,聞然樂無奈安慰他,還是索洛和陳臻飛過去和人乾架。

索洛拿起他的球杆,“你沒發現嗎,你做假動作的時候,你的眼睛都是會不自覺往正確的方位看。”

“就像這樣。”

索洛拉著球場上的冰球,讓問燃樂站在對麵,自己示意了一遍。

他效仿慕洋常用的過人假動作,慕洋愣怔一下,拍了下大腿站了起來。

“我說上回聯賽那死大個怎麼老能防得住我!”

“什麼時候來的臭毛病?”索洛把球杆扔給慕洋,拿過越知雪手上的檢測表翻了翻,眉頭皺起,“五千米……四千米……三千米時段是十二分鐘,怎麼多加兩千米就不行了?”

慕洋的耐力在十二分鐘前和十二分鐘後的表現,完全就像是兩個人。

十二分鐘前,專注,靈敏,耐力平穩。

十二分鐘後,直接崩潰,開始哭爹喊娘,並且完全沒辦法控製身體一般,開始急促呼吸,體力大量流失。

聞然樂瞥了眼檢測表感慨:“真是奇妙的人體。”

慕洋:“……”

日後一定找機會刀掉你。

光看檢測表,其實三千米跑倒是在合格線了,不過五千米卻提升很小。

沒辦法,劉教練想了想還是停了加訓,讓慕洋把精力轉在隊伍配合上。

下訓後,一群人鬨鬨哄哄的回了彆墅,越知雪沒跟著大部隊走,索洛走過去看到越知雪正記著什麼。

湊近一看,他往筆記本上精簡的記著些今天他說的關於慕洋的短板問題,挑著重點寫在了筆記本上,看的他有股無法言喻的自豪感。

以前他練冰球隻是因為自己喜歡,彆人要問起他建不建議小孩練冰球,他會說不建議,賽場上磕磕碰碰,危險指數太高了。

現在他怎麼覺得,練冰球其實也挺好的。

他伸手掐了一下越知雪的臉,看對方微微睜大眼,一副驚訝的樣子,“我看看,我們助教怎麼被蚊子咬了。”

“好可憐。”

越知雪餘光掃過場館,幸好沒有人,他嚇了一身冷汗。

索洛的手滾燙,帶著一種安心可靠的溫暖。

他感覺頰邊的手摩挲著他的臉,越知雪瞪他,嘟囔著:“我還沒寫完。”

他這幅樣子說話真是一點威懾力都沒有,落在索洛眼裡像是在撒嬌,他湊過去,聲音吊兒郎當:“哪沒寫完,哥哥給你再說一遍。”

越知雪皺眉,“你不是我哥哥,我沒哥哥。”

“怎麼不是你哥哥了,我比你大三個月。”

越知雪不吱聲了。

“你能不能叫一聲哥哥?”

“不要。”

索洛也不惱,靠過去輕聲,“還難受嗎?”

他抵著越知雪的額頭,感受到似乎還有點餘熱,便伸手又摸了摸他的額頭。

“還有點發熱。”

“回去再吃一副藥就好了。”越知雪滿不在意道。

他感覺手被索洛拉住,索洛攥緊他的手就像一團熱烈的火。

“自己的身體都這麼不在意?”索洛道:”小心以後你男朋友心疼。”

“索洛。”越知雪掙了掙手。

“可不是我關心你,你未來男朋友關心你。”

“你在說什麼?”越知雪茫然。

“我的意思是,假如我是你未來男朋友,那我能不能行使一下男朋友的權利?”

越知雪臉上泛起緋色,嗆聲:“你怎麼確定我以後會和誰在一起?”

“我不可以嗎?”聲音聽起來竟然有點可憐……

兩人靠的很近,索洛嫻熟的湊過來看他寫字,鼻尖埋在越知雪乾淨好聞的頸窩和長發上,他近乎著迷的嗅聞著上麵的香氣。

這一幕很像一隻巨型犬在撒嬌。

越知雪難受的聳聳肩,自從兩人關係有點曖昧開始,他感覺索洛對他越來越……熱情,都好像他以前認識的那個索洛是假的索洛。

他記得以往索洛對誰都很正經……嚴肅,連笑都很少,怎麼突然就變得……

“你以前……不是這樣的。”越知雪囁嚅道。

索洛挑眉,“我以前什麼樣的?”

越知雪張嘴欲言,說不出話來,最終悻悻的閉上了嘴。

索洛放緩聲音:“可以去醫院嗎?”

他看越知雪的眼神頗有點無辜:“你未來男朋友心疼你,可不關我的事。”

連哄帶騙的把人帶去醫院,偏偏索洛竟然很享受這種過程。

他以往對很多人都多少有些不耐煩,到了越知雪這裡,他倒是希望對方更任性一點。

任性到像個小孩子,任性到可以為所欲為,他就覺得滿意了舒服了。

醫生開了處方讓他們去取藥,一個普通的小感冒索洛折騰了半天,偏偏當事人樂意的很。

結果取回來的藥和越知雪自己配的相差無幾,索洛將新取來的藥放在他手心,從水吧台接來一杯溫水放在他另一隻手裡,看著越知雪乖乖把藥喝掉。

越知雪喝完藥就看到索洛認真的盯著他。

越知雪唇瓣濕潤著,盈盈水目在燈光下恍若晶瑩剔透的寶石,靠近就能聞到他身上好聞的味道,索洛忍不住親他一下。

“再貸一個。”索洛親他,“小越老師好乖。”

——

由於明天要月中測,所以今晚沒有晚訓,大家下午下訓後就自由活動了。

陳臻飛找不到慕洋人,就和聞然樂李爭在餐廳裡吃飯,他刷著手機,因為集訓的緣故,群裡除了於承他們幾個偶爾說兩句話,就沒什麼其他的消息了。

不過今天倒是例外,於承往群裡發了一個定位。

【@索洛,怎麼這麼久群裡人氣都不喘一個。】

【@全體成員,集訓不是沒收手機了吧,你們怎麼都沒個聲音?】

陳臻飛點點手機。

【陳臻飛:都忙的一批,天天訓練,皮都脫幾層了。】

【於承:慕洋呢,平時不就他摸魚最厲害。】

【陳臻飛:不知道。】

【於承:說正事說正事,什麼時候閒下來來我們學校這邊開party唄,天天訓練,你們也不悶的慌。】

【陳臻飛:不去,完了還有聯賽呢。】

【於承:索洛呢,賞賞臉都不行?】

【陳臻飛:他忙的事更多。】

【於承:你們不是有個助教嗎。】

【陳臻飛:對啊,這會應該找我們助教商量聯賽呢。】

陳臻飛編輯完就發送了出去,完全沒有想到另一邊於承精彩的表情,聞然樂在他身旁認真的吃著飯,不多時,手機就收到消息發出‘嗡嗡’的提示音。

夜裡就寢的時候,索洛在二樓又偷了個吻,越知雪困的厲害,軟在他懷裡讓他親。

“貸了好多,好像沒問利息高不高?”

“以後我還不上怎麼辦?”

越知雪被他完全包裹在懷裡,巨大的體型差倒顯得他整個人嬌小不少,他感覺索洛的手一下一下撫過肩背的骨骼。

索洛抵著額頭,感受著越知雪的體溫,還在低燒。

餘溫陣陣,通過皮膚傳遞著,兩人之間氣息交融,不過多時索洛也有些發熱。

越知雪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玉白的細指,指甲是淺淡的粉色,就那樣虛虛的搭在他的肩膀上。索洛記得握著他手的觸感,小巧的、冰涼的,卻撩撥著他心頭的火越燒越厲害。他卻還要裝成個正人君子的模樣。

索洛覺得自己真的很能裝。

他親著越知雪逐漸燙紅的臉頰,餘光瞥到唇瓣上澀情的咬痕,饞的要命。

他咽了咽口水。

想親。

想親他。

但是不行,再親的話知雪嘴上的傷就好不了,不能親。

得忍住。

他像是沙漠裡缺水的旅人,輕點了一下瑩潤的唇瓣嘗了嘗味,就開始往下吻他的頸項。

響亮的水聲……

越知雪被他吻的有點泣音,輕輕的,小貓似的。

索洛沒忍住,牙齒咬了口唇瓣,說話的聲音嘶啞的,聽的越知雪害怕。

“要是傳染給我,會不會就好了?”

越知雪被他的話氣到了,推開他不住湊過來的臉,“怎麼能說這種話……”

要是讓他和索洛選一個生病,那他肯定毫不猶豫的選擇自己,索洛要訓練,耽擱一天他都害怕的不行。

昏暗的臥室裡,越知雪眼中的擔憂和氣憤真真切切,勾的他心裡的火如燎原之勢瘋長,他忍不住有個荒謬又看似合理的幻想。

會不會知雪喜歡他?

這個念頭剛出現,就被索洛完全的否認掉了。

知雪會喜歡自己嗎?

他第一次有點自卑。

知雪那麼溫柔善良善解人意,對待任何人都那麼好那麼真誠,怎麼會喜歡自己?

會討厭自己嗎?

他打架,為人也不好,知雪是乖孩子,應該從小就抵觸這些。

索洛感覺自己的心都要炸了,心臟的跳動聲仿佛在耳膜邊清脆的敲擊著,他不知道越知雪的心意,但是卻又極其霸道的不接受越知雪可能對他會有抵觸。

像是給心臟覆了一層堅硬的盔甲,已經決定走到底的路,甚至會連越知雪本人的意願也不顧。心底那股瘋狂的占有欲開始徹底的彰顯,從開始接觸越知雪的那刻或許就已經埋下種子。

索洛不知道。

事實上他也是第一次發覺自己對其他人出現了占有欲,以前是從來沒有過的。

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他變得越來越在意越知雪,明明最開始的時候,他還是漫不經心的認為越知雪是自己生命裡的過客。

可是現在,怎麼越陷越深了?

人生第一次,他擁有了這樣熾熱的、瘋狂的情感,想要親他,抱他,甚至是各種各樣瘋狂的想法。

隻想和這個人做,換其他人都不行。隻能和這個人在一起,他才會感覺到理智稍微的平複,恢複如常。

索洛不討厭這樣的感覺,即便他帶來渴求、瘋狂,帶來紛雜的思緒,不安的心跳,帶來不敢伸出手的懼怕,他也在聞到越知雪身上冷香的那一刻,甘之如飴。

如果現在讓他離開越知雪,或者是讓越知雪這個人徹底的從自己生活中消失,他會非常的痛苦。

“怎麼了?”

冰涼的手指觸到他的額頭,索洛回過神來,看到越知雪依舊擔憂的看著他。

“你怎麼……臉這麼紅。”

“不會傳染給你了?”越知雪起身就要找體溫計,被索洛一把拉住。

“索洛?”

“我沒事。”他拉過那隻細軟的手,覆在自己臉上,“燙嗎?”

越知雪愣愣的點頭,索洛垂著眼睫,看不清楚他的眼神。

“我身上也很熱。”

索洛聲音低啞,“一想到小越老師,我就開始熱了。”

說著他將越知雪的手貼近自己的心臟,“你聽。”

“跳的好快。”

越知雪的手像是被燙到一般,縮了縮,索洛拉的死緊,就是不放。

“索洛……”

索洛湊過來,皺著眉露出一個苦笑的表情,“小越老師再這麼叫我,我就要……了。”

越知雪聽他的話,漲紅了臉,不說話了。

“我既然是男友候選人……”索洛將腦袋埋在他的頸窩裡,誘哄他:“那可不可以先預支一聲叫老公的份額。”

越知雪羞的無地自容,他眼睛雪亮亮的,麵頰白裡透紅,被索洛抵著頗有些無助,眉頭緊皺,像是被欺負的要哭出來。

“你彆這樣……”

索洛貼著他的臉,實際上兩人的皮膚都是非常滾燙的,索洛卻覺得越知雪皮膚和玉一樣,沁涼舒服,他往下吻越知雪的脖子,雙腿卡住越知雪的身體,把人徹底的圈在懷裡。

越知雪脖頸間的皮膚都染上了層紅色,平日裡清淡冷漠的模樣被索洛徹底的拆開,硬是逼著他眼角閃著淚光,可憐的要命。

他感覺自己都要被燙融化了,偏偏索洛吻的投入,順著脖頸的曲線啃噬他小巧的喉結,而後往上,覆上他的唇瓣。

在室內,他隻穿了一件薄衫,燈光下能透出他那一截被索洛卡住的細腰。

“預支一聲,就這一聲?”

越知雪被他親的感覺自己都是軟的,站不穩,眼淚從眼角滑下來,他整個人軟乎乎的,眼尾水紅的顏色,神誌都有些不清楚,聞言他隻能崩潰的點點頭,聲音跟小貓似的輕輕的喊了聲。

索洛感覺自己那顆本來還搖晃的心臟徹底炸開了,腦海中閃過煙花爆竹一樣的幻景,回過神來他舔.著越知雪的唇瓣,得寸進尺的誘哄他,“寶寶再叫一聲。”

本來還困的要命的越知雪已經徹底不困了,腦子裡唯一想的就是怎麼把這尊大佛送走,雖說現在還不至於太晚,但是明天還要月中測。

他總是擔憂索洛的訓練多過擔憂自己的,心裡也隻有一個想法就是索洛能夠平穩的訓練,奪冠,完成他的夢想。可多年的暗戀讓他對索洛的觸碰又是極其的敏感,兩相僵持不下,越知雪又被親的頭昏腦脹,根本不知道做什麼反應。

“彆親了,明天要月中測。”

索洛雙腿牢牢的按住他的下身,聞言跟沒聽到一樣,繼續吻他。

“寶寶怎麼這麼瘦,一隻手就可以抱起來。”

“這麼瘦,不會骨折嗎……但是抱起來卻很舒服,而且手好軟……好小。”說著他一根一根展開越知雪的手指,伸手像是在測量著他手的大小,唇齒間溢出一聲笑,“手真的好小啊,好像不可以……”

聽到某些直白的詞語,越知雪伸手堵著他的嘴,羞的要死,“彆說了,彆說了!”

索洛臉上也燙的厲害,越知雪還是第一次見索洛臉紅的樣子,或許是因為有一半白人的基因,他的五官十分深邃性感,睫毛很長,看著他的時候眼睛裡的情.欲像是最猛烈的催.情藥,淺色的雙眼在暗處微微泛著光。

太瘋狂了。

光是和索洛接吻,自己就完全承受不了,他實在不敢想象和索洛待在一起,索洛還會做出什麼。

太瘋狂了,太危險了。

他的手捂著索洛的嘴,卻感覺到指節間濕潤溫熱的觸感,索洛伸出舌頭舔舐他的手心和手指。

“索洛!”

“嗯,在呢。”

索洛把他完全抱起來抵在牆上,把越知雪固定在自己大腿上,越知雪長發在肩胛骨,有些不安的扭著腰。

“我不就親了一下嗎,怎麼反應這麼大?”

他看著越知雪偏著頭羞的要死的模樣,“臉皮這麼薄,這麼容易害羞啊?”

越知雪瞪他一眼,然後感覺到某個事物的存在後,徹底不敢動了。

索洛自然也發覺了異常,他喘的厲害,激動的飆了句臟話,“犯規了,這麼瞪人……”

他把頭埋在越知雪的耳邊,細密的啄吻著他的發絲耳垂耳廓臉頰,卻發現越知雪在抖,抖的厲害到需要抓著他的手臂才能維持平衡。

他不知道自己的觸碰對於越知雪來說簡直是催.情毒藥,隻單純的以為對方也是對他有好感這麼簡單,半推半就美人有意,隻要想到這點他心裡開心的不行。

“我就親一下,我可沒犯規。”他舔過越知雪眼角的清淚,有耍無賴的提要求。

越知雪輕輕的搖頭,有以往的前車之鑒,他是再也不信索洛的話了,叫了兩聲又要再叫兩聲,摸了一下就要再摸一下,沒完沒了的得寸進尺。

“反正以後轉正了得天天叫。”

“而且,我不都說了,是預支……以後會還的。”

“真的。”他生怕越知雪不相信。

越知雪不可思議的看著他,他實在想不到索洛又會想出什麼樣的方式來還他,他拗不過索洛,滿臉通紅,閉著眼睛無奈輕輕的喊他一聲。

索洛心滿意足的抱著他。

“好了……我要睡了。”

索洛緊緊的抱著他,像是要把他嵌進自己的肉裡,連帶著越知雪的呼吸都開始有些不順暢,一段一段的,呻.吟著,抽著氣,和細微的哭聲一起傳入索洛的耳朵裡。

索洛被他叫的渾身都熱的要命,他抱緊越知雪,誇讚一般:“寶寶好會.叫。”

“索洛……”明明是厲聲的嗬斥,聲音卻好像撒嬌。

索洛連忙改口,“我胡說的,是我壞。”

“是我太壞了,所以寶寶才這麼會.叫。”

越知雪羞憤欲死,推著他肩膀上堅實的肌肉,卻依舊被索洛牢牢的按住,瘋狂的吻著。

他吻過越知雪的唇瓣,而後看著對方偏頭過去的動作,眼睫都顫著,唇瓣水亮的光澤。他笑著檢討:“我是壞蛋,我是誘惑小越老師的壞蛋,不怪小越老師。”

說著他繼續低頭吃他的唇舌,發了狠的攪.弄著他的舌頭,肆意的掃過口腔內的每一處軟肉,而後掠過牙齒、舌底、細細密密的吻他。

越知雪被迫張開嘴巴,他被緊密的嵌在索洛的懷裡,由於體型差的緣故無奈的仰著頭,這樣的姿勢能夠很明顯的看到他修長的頸項,不過卻被索洛的大手往上掐著,使得他不得不揚起頭和索洛接吻。

越知雪閉著眼睛,有些無力忍耐的滲出一點眼淚,顫顫巍巍的掛在鴉睫上。索洛吻的激烈,他隻能攀著索洛的手臂,尋求一絲喘息的機會,眼尾濕紅著,眼睫被淚水打濕,一簇一簇的,可憐的要命。

房間裡隻有兩人不斷接吻發出的水聲,在安靜的室內格外明顯。越知雪聽著那聲音就想死,他從來沒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會因為害羞而想死。

他不住的調整呼吸,由於生疏甚至有些呼吸不過來,幾次三番都眼前一黑,索洛就抵著他額頭,放過他一會,然後在尋著他的臉吻他。

粗重的喘息聲在室內不斷地蔓延,索洛再沒有放過他的意思,像是完全無法控製自己一般,他沉溺感受,隻專心的吻他。滋生出的占有欲就這樣被一點點的滿足,內心得以變得和緩。

索洛親完他,看著他眼神中一片迷茫的神色,又憐愛的親親他的鼻尖。

“再預支一聲。”

越知雪回神,他整個人都被欺負狠了,皮膚上都氤氳著雲霧般淡粉色。

他最終微闔著眼皮,無奈的開口,細弱的聲音因為長時間的喘息已經十分沙啞了,“老公……”

說著他羞憤的推了下索洛,“好了,彆鬨了。”

索洛舔他眼角的淚,心滿意足了。

一次不能吃太多,做事不能操之過急。索洛深諳這個道理。他親了親越知雪的耳垂,就這樣維持這個姿勢簡單的擁著越知雪,感覺到時間有一刻的遲緩,心滿意足。

第一次喜歡人,原來是這種感覺。索洛甚至覺得自己的心情不能叫喜歡,得叫很喜歡,非常喜歡,超級喜歡。

總之不是楊鎮那種任何人都可以,對任何人都能承諾的喜歡。

是那種就想把越知雪獨占著的喜歡。

心情甜蜜難忍,伴隨著忐忑、害怕、擔心,總歸全是喜歡,隻不過索洛第一次有這麼強烈的感情,頓時隻覺得美妙,滿心滿眼都是心上人。

兩人之間分開距離,清新的空氣終於掠過越知雪的臉頰,一時間臉上滾燙的熱度更加明顯,眼角的幾滴眼淚被吹乾。

他躺在床上不看索洛,“明天要月中測!”

“月中測嘛好像我一直是第一。”

越知雪蒙上被子聲音悶悶的,“你不好好訓練……”

“哪有?”

他睜著眼開始說瞎話,“最近狀態不好,多虧剛才親了小越老師,突然感覺狀態好多了。”

越知雪聽著他瞎說,說不過他。

“不信我?那我得傷心死了。”

他可憐巴巴的說著,配著那張俊美又色.氣的長相,給人感覺危險又瘋狂。

第038章 怎麼笑這麼蕩漾?

索洛怎麼可能隻有一個選項?

追求索洛的人不多, 甚至可以說很少,但基本上每個人都是十分優秀出類拔萃的,不止是外貌、能力、家世, 還有其他方方麵麵。

越知雪沒把他的話放心上,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隻當是在哄自己。

他也不知道索洛為什麼會冒出追自己的想法,或許是一時興起,又或者是……覺得自己像女人嗎?

他蒙著被子不說話,索洛也發覺了他的不對,他恨不得能多和越知雪待一會,也不動就坐在床邊看著他的側臉。

隔了一會,他伸手試著碰他的額頭, “還有發熱?”

低熱狀態, 沒高燒也沒什麼異常,他又把被子給越知雪拉緊,將越知雪的兩截手臂埋進被窩裡, 還細心的掖掖被角。

越知雪在床上被他裹成了粽子, 臉上緋色未消, 不看他。

索洛見狀又壞心眼的抱住被子, 趁機討了個吻, 越知雪生氣的推他,他趕忙作罷表示不敢了。

“晚安,我得走了。”

“你彆想我。”

越知雪:“……”

他賭氣道:“我不想你”

索洛眉眼一黯,一臉受傷的表情,“不行。”

想也不行, 不想也不行。

越知雪在被窩裡轉了個身,長發從脖頸間滑落。他本來隻是想轉身不看索洛, 沒曾想露出了潔白的後頸,一水嫩滑的皮膚,白的晃眼。

索洛不懂,怎麼就有人哪哪長的都好看,挑不出一點不好的地方。

某個地方燙的厲害,他驚覺不妙,啄吻了一下越知雪耳後的那塊泛紅的皮膚,起身離開了。

他的房間就在隔壁,和越知雪的房間相差不到三米,不過索洛卻有些不習慣了。

他想起越知雪待過的房間裡那股微苦的草木味,和著他身上的淡香,聞起來清冽、冰涼、像是在春日清晨的冷霧中品的一盞茶。

明明是那麼拒人千裡的味道,偏偏勾著他的火從心到身熊熊燃燒,讓他變得瘋狂渴求他的觸碰、撫.慰,就算是一句話、一個眼神都興奮不已。

他能感受到皮膚下,身體深處的一股渴意。

火燒火燎的。

渾身熱的厲害。

半夜,索洛無奈的推開的浴室的門。

第二天的月中測正常舉行,上午除了熱身運動後就是基礎體能測試,體能測試包括多方麵,不僅是體能、還有爆發力、靈敏度、耐力。

最開始的都是短跑項目,爆發力這種東西,就像是老天爺給每個人天生的編輯程序,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而耐力這種東西,對於慕洋來說也是個既定程序,就是沒有。

四百米測試跑很快被端了上來,四百米這個距離算是短跑,聽起來似乎比一二百米跑多了兩百米,算不上有什麼稀奇,但是練體育的大多都有四百米的噩夢。

四百米又被稱為死亡四百米,許多專門練田徑的運動員都不願意練,大多數選手寧肯跑八百跑一百也不跑四百米,全力跑四百米是一種酷刑般的折磨,十分考驗一個人的極限衝刺能力。

不過對於慕洋來說比五千米受刑時間短,他還是十分願意接受的,其他幾個隊員看到死亡四百直接臉都綠了,王宇安尤其害怕四百米,聽到教練的聲音都有些發抖。

“不是,你腿抖成這樣?”

“慕洋你能不能替我跑了,我真的好想死……”王宇安被慕洋往跑道拽,“劉教同意了我就幫你跑。”

“那我還是死吧。”王宇安閉眼。

眾人在跑道上拉伸,越知雪掐著秒表準備著,索洛正和陳臻飛說著話,因為聯賽的緣故,陳臻飛和他們一起負責籌備,沒過多久要開始跑了,由於是分批跑,索洛站上跑道後就看到王宇安抖著腿站在他一邊。

“怎麼了?”

“沒什麼隊長。”王宇安露出個哭喪的臉。

隨著一聲哨響,眾人如離弦之箭般向外衝刺。

慕洋爆發力不錯,路過一臉痛苦的王宇安時還做了個鬼臉,不過一分鐘左右到了終點,換了下一批。

王宇安直接躺在了地上,越知雪遞過來水他都沒有力氣接,好一會兒才從地上爬起來,抬頭就看到越知雪輕柔的幫他揉著手臂。

他長得好看,貼近了看實在是美顏暴擊,王宇安眼神躲閃不知道看哪裡。

“還好嗎?”

越知雪溫柔的問他。

王宇安如沐春風,一臉享受的接過他手裡的水,“謝謝助教。”

“你怎麼不謝我?”慕洋在另一邊幫他揉著腿,王宇安施舍了個眼神讓其自行體會。

休息過後就是長跑,本來定下來的事5000米跑,不過劉教練這次大發慈悲沒設5000米,其實平日裡訓練也是教練要求嚴格,大多數球隊訓練都是3000米。

這個消息讓慕洋振臂高呼,3000米總歸是舒服太多了,五千米到了後麵他會完全崩掉。

索洛翻了下越知雪手裡的體測表,他的爆發力很好,四百米又是第一。

“我昨天沒騙你吧?”

越知雪想起昨天的事,臉飄紅,輕輕的掐了把他的胳膊,索洛乖巧的閉了嘴。

“其實我覺得……我們……”

“要開始比賽了。”越知雪轉移話題。

索洛半句話卡在喉嚨裡,悻悻的捏了捏他的手腕。

劉教練公布3000米後慕洋整個人都舒暢了,他和王宇安在一邊聊閒篇,餘光裡瞥到索洛和越知雪站在一起,他疑惑的戳戳身邊的王宇安,“怎麼隊長又去找助教了?”

慕洋很早就發現了兩人不對勁,以往他感覺助教似乎和隊長走的很近,現在他卻覺得似乎好像反過來了。

“不知道,但是助教真的是天使啊。”

他回想起剛才越知雪幫他揉肩膀的力道,整個人突然都徜徉在春風裡,“助教真的好溫柔好溫柔,隊長一定是也覺得助教溫柔,所以才喜歡和助教交往吧。”

這個解釋倒也算合理,慕洋還是感覺怪怪的。

他不知道越知雪的性向,但他知道索洛是很標準的直男,雖然他們由於訓練很緊張接觸不到女生,不過慕洋還是很肯定索洛是喜歡女生的。

所以這一幕就顯得十分奇怪了。

3000米這回慕洋終於爭了個好名次,王宇安也輕鬆了不少,索洛第一個跑完,他上身穿著無袖坎肩的運動衣,裸露出的皮膚覆著一層細密的汗。

越知雪看到他長手長腳,拿了瓶水隨意擦著額頭的汗,渾身熱氣,他站在慕洋和王宇安身側說了什麼,而後回身朝他看了過來。

索洛盯著人的時候,跟看獵物似的。

越知雪身體一顫想要躲開眼神,就看到索洛穿過跑道,向他這邊走來。

一上午的各種測試下來,索洛一直都是副遊刃有餘的模樣,測試完還能十分有精力的去越知雪跟前撩閒,越知雪都有點怕他。

他剛跑完三千米夜沒有很累,氣定神閒的教訓著半路扯王宇安褲子的慕洋,如今到了越知雪麵前卻變了神色,耷拉著眼睛露出副脆弱又受傷的表情。

他把水遞給越知雪。

越知雪疑惑:“我不渴。”

索洛倚在欄杆上湊過來,“小越老師,我好累,擰不開瓶蓋了。”

越知雪:“……”

“真的。”索洛眼神真切。

他還生怕裝的不夠像,一邊裝一邊哄騙著越知雪,“不信你摸摸我的手臂,都是軟的。”

越知雪趕緊擰開瓶蓋把水遞給他。

他生怕索洛在大庭廣眾下說出什麼讓人眼紅心跳的話,更害怕他突然心血來潮做些什麼,總之,目前索洛在他這裡是最高級彆的危險體。

接過越知雪遞來的水,索洛心裡都暢快了不少,他忍不住唇角也露出點痕跡,被走過來的陳臻飛看到。

“不是吧,不還沒到春天呢。”陳臻飛走近,“怎麼笑的這麼蕩漾?”

說著他三百六十度對著索洛嘴角上翹的那一點甜蜜的弧度做研究,硬生生的盯著索洛恢複平常那副冷漠的死人臉,一臉不耐煩的打量他。

“這才對嗎,真是嚇死個人,不知道的以為你談戀愛了。”他攬著索洛,驚恐道:“索洛,你要是有對象了,我第一個傷心,你可千萬不能背叛我們,你可千萬不能有對象啊索洛!”

“誒,你彆這麼瞪著我啊。”陳臻飛說著就要拿他手上的水,索洛躲開他。

“我不嫌棄你。”

“我嫌棄你行嗎?”

陳臻飛像是見了鬼,整個人愣著看他,“一瓶水你怎麼跟得了什麼寶一樣?索洛,這不是什麼長生聖水吧,你這麼珍惜?”

第039章 親我一下

下午的比賽開始之前, 兩人回去的時候大家都去冰場熱身了。

孫姨在廚房裡忙活,看到兩人後笑嗬嗬的走過來。

“助教老師身體剛恢複,一會做些清淡點的合口味嗎?”

越知雪點頭, “阿姨,我不挑的。”

索洛在一旁叮囑幾句, 孫姨笑著進了廚房,他也跟著進去,不一會兒,就從廚房裡端出幾塊精致的甜點。

越知雪嘴角被他咬的有點發紅,他坐在沙發上出神,落在索洛眼裡像是隻懵懂的小兔子,他把甜點推在他麵前, 往他手裡塞了把叉子。

這下更像了……

索洛天生體熱, 習慣了一年到頭穿件短袖衛衣,在A市這樣的北方城市,冬天來全靠他一身正氣。

越知雪和他不同, 才剛初秋就已經穿上了毛衣, 花駝色的毛衣襯的他身形削弱, 細白的手指握著銀質餐具, 手背上浮現出淡青色的筋脈, 他微微抬手,露出手腕上凸起的尺骨。

擁著他的時候,索洛能清楚的感受到這雙手的推拒,亦或者在後背細弱的抓撓,小貓似的, 沒什麼痛感,倒激的人發瘋, 索洛會在這種時候興奮起來。

他並不是自製力很差的人,以往和虞昕交往時也沒有任何逾矩的行為,可到了越知雪這裡,一切都變了。

忍不住想親近想接吻。

不受控製的想要接近一點點、再一點點。

“先墊墊肚子。”索洛看著他道:“你燒剛退,下午比賽要不要給你請假?”

“不用了。”

越知雪轉頭,寬敞的沙發上,他坐在扶手邊,索洛就跟著擠在他旁邊坐著,一言不發的看著他。

發覺越知雪的目光後,他十分順手拿起桌子上的橘子開始剝。

他還穿著上午那件坎肩的運動衣,不怕冷一樣,露出結實的手臂。

得益於經常性的鍛煉,索洛皮膚比他深一些,淺麥色,左大臂上一圈的花紋紋身遮住底下那道泛白的疤。

越知雪的目光就像一把輕簌簌的小刷子,索洛發現他在看自己的傷口,下意識將手臂輕輕湊過去。

“都多少年了。”索洛滿不在意,“早就沒什麼事了。”

索洛看著他指尖顫了顫,慢慢的撫在他的手臂上,冰涼的觸感。

嘶……

怎麼用這種眼神看……

有的人或許是天生眉目含情,一皺眉眼睛裡就能漾起的悲傷,越知雪慢慢的撫過他紋身下的傷疤。

索洛見他認真的神色,大氣都不敢出,看他心疼的樣子,自己心裡暖洋洋的。

“早就沒事了。”

不是安慰自己,是安慰越知雪。

他突然有點感謝自己那麼努力訓練,甚至他都有些感謝自己這道疤。不過他潛意識裡卻感知到,自己要是把自己所想說出來,越知雪會很生氣。

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這麼覺得,而且很肯定。

他掰開橘瓣,把一半遞給越知雪,而後他突然想到什麼,脫口而出:“是擔心我身體……還是擔心我不能好好比賽。”

這話聽起來酸溜溜的,還帶著點嫉妒,像小孩子在無理取鬨,問家人是喜歡自己還是喜歡能取得好成績的自己。

索洛反應過來後自己都有點錯愕,意識到自己問出了這麼幼稚的問題,頓時有點無地自容。

“我胡說的,你彆在意。”

像是掩飾什麼一般,他垂頭遮住眼中情緒,冷不防耳邊傳來越知雪的聲音。

“怎麼會這麼想……”越知雪道:“要是不能比賽,最難受的不應該是自己?”

——

下午的比賽開始前,索洛揪著時間跟人裝可憐。

越知雪手裡拿著筆記本,他穿著上午的那件毛衣,索洛走過去摸他的手腕,冰涼的。

“冰場裡這麼冷,小心又感冒。”索洛把他卡在走廊窗戶邊的死角處,輕撓他的手心,脫了自己的外套披在他身上。

兩人本來體型差的大,越知雪裹著他的外套,都能夠遮到大腿根,袖子也鬆鬆垮垮的,索洛把前麵的拉鏈拉上,看著越知雪被裹在外套裡麵懵懵的看他。

“這樣好點,不冷。”

說著心滿意足的吻了下越知雪的額頭。

離比賽還有半小時,索洛倒是一點也不緊張,他把拉鏈拉到頂,遮住越知雪的脖子和下巴,自己穿著個短袖一副壓根不冷的樣子。

外套上索洛的氣息很溫暖,越知雪埋著下巴,不著痕跡的吸了兩口,就對上索洛看自己的眼神。

他驚覺不妙,偏過頭不看索洛,“一會比賽……”

“我知道比賽。”索洛忍不住又開始:“上午訓練那麼累,下午比賽都沒狀態了。”

狀態,在索洛嘴裡就像是薛定諤的貓,充滿一切可能性。

越知雪皺眉,這套說辭那麼的熟悉,以至於讓他有種不祥的預感。

“你也不想看我在賽場上被彆人打的換下場……”

“坐受罰室。”

“還要被劉教練訓……”

索洛手臂撐在他身後的窗台上,把他圈在懷裡,可憐巴巴的說著即將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悲慘遭遇”。

由於眼睛顏色淺,麵部線條又淩厲,索洛的臉其實帶著三分凶相,因此每次當他裝可憐的時候,極度的反差感很容易讓人無法拒絕,越知雪每次遇到他這樣就壓根沒辦法。

索洛見他麵容鬆動,湊過去“悲傷”道:“我狀態不好,就隻有一個辦法可以。”

越知雪:“什麼……”

“小越老師親我一下。”索洛蹭了蹭越知雪的頭發,順著側頸吻他的耳垂,哀求道:“生殺大權可都交給小越老師了。”

“好不好?”

他逐漸收縮自己的懷抱,把越知雪圈在自己身前,越知雪身上的味道糅合著自己衣服上的味道,讓他有一種完全占有對方的錯覺感。他忍不住輕蹭他的臉頰、鼻尖,黏在他身邊。

越知雪心知拗不過他,他主動吻了一下索洛的嘴角,一沾即離,索洛咂咂嘴沒嘗夠味。

還沒到比賽時間,冰場上零零散散幾個熱身的,索洛來的時候就看到劉教練不在,慕洋和陳臻飛湊在一起不知道乾什麼。

“我不去,等聯賽結束了再說。”

“於狗什麼意思啊,感覺不像是普通的趴……”

聞然樂在一邊沒和他兩搭話,抬眼看到索洛和越知雪兩人走了過來。

他的眼神瞄過越知雪身上寬鬆的外套。

“他們兩乾什麼呢?”

“於承的消息,在群裡。”聞然樂示意了一下手機,陳述道:“青江區那邊新開了幾個會所,老板是熟人,請他們去,他們一群人本來想去,於承說不急等隊長你過去。”

索洛一聽就知道是什麼事,他幾天都沒怎麼看過手機,並不知道於承發了什麼消息給他。

“不去。”

聞然樂點點頭,“我給回絕了。”

緊接著補充道:“他應該就是想見你,借著這機會。”

索洛心中一動,“他二叔回來了?”

於家說話有分量的並不是於承父親,而是他的二叔。於承儘管機關算儘,都好賴他那個沒用的爹,後來的這個媽也偏向自己,他也壓根不能為自己以後改變什麼。

索洛知道他的用意,他和於承的交情不深不淺,他從小常年都過著三點一線的生活,不是訓練就是訓練,要不是兩人從小認識到大,他也注定和於承那群花花公子沒什麼交集。

這回無非就是想要自己去幫忙,要麼出錢要麼出力,並且這事極有可能的和他這個二叔有關。

“於承說聯賽前後都行,就是想當麵談。”

“他也不急。”

索洛腦海裡閃過一絲疑惑,由於比賽也沒來得及細想。

他戴好頭盔,在冰場上滑行熱身兩圈,然後抬頭就看到越知雪抱著筆記本在認認真真寫什麼。

腳步不由就開始往越知雪的方向滑去,開賽前五分鐘,劉教練過來了。

他不由滑到越知雪麵前,看著對方疑惑的神情,“小越老師。”

越知雪抬頭看他。

“小越老師親了我。”索洛道:“所以一定能贏。”

說完,他朝著越知雪笑了一下,長睫飛快撲閃,送出一個俏皮又隱匿的眼風。

留越知雪一個人怔在原地。

比賽平穩進行,依舊是一場三節,一隊的幾個固定隊員一個隊,對麵的隊伍可以無限的換其他人。劉教旨在測試下一隊的配合,帶著二三隊能夠在冰場上有鍛煉提升。

索洛依舊是打左邊鋒,慕洋打右邊鋒,他從場上換下來的時候,就看到坐在隊員席上的越知雪在寫比賽記錄,他打眼看去就發現他身上穿著隊長的衣服。

慕洋累的不行,他的體力有所提升但還是差太多,一會索洛替換下來他也替不上去,接不上趟,沒辦法隻能換其他人來。

隊裡的守門員不多,但是有天賦的邊鋒選手並不少,不過在冰場上,天賦隻是基本的入場券,除非是能達到索洛那樣的天賦,再加上日複一日的努力,才能在冰場上大放異彩。

隊裡優秀出色的邊鋒林林總總也有兩隻手的數量,但是能夠出色到扭轉戰局的,也就慕洋和索洛,再滿打滿算算上王宇安。

第040章 贏比賽的獎勵

由於慕洋體能差, 被換下來便換了王宇安上場,場上戰況激烈,可能正因為是隊友, 反而對彼此的弱點都更心知肚明。

二隊的新人雖然沒有他們這群老油條有經驗,但年輕就勝在有股天不怕地不怕的衝勁。

但這股勁也得用對地方, 麵對著索洛和陳臻飛的組合,他們顯然是把勁用對了地方,那就是——專門盯著慕洋打。

慕洋打法靈活,體能差,沒幾分鐘就得下去換人,並且再上場也需要時間,先針對慕洋把他弄下去, 再尋找突破口。

王宇安上場後顯然也被這樣的勢頭蝦了一跳, 對方的邊鋒專挑他這邊拿球過人,王宇安下意識的攔球,卻發覺冰球以一個十分刁鑽的角度竄過他的腳下, 直擊球門, 千鈞一發之際, 索洛傾身一個拉杆, 成功把球救了下來。

“隊長!好漂亮的救球!”

慕洋在選手席坐著休息, 休息一會差點忘了自己還在比賽,一邊替場上的索洛呐喊兩聲,一邊還摸索著掏出手機拍照。

“啊,又沒拍到。”慕洋接過越知雪遞過來的水,道了聲謝謝。

而後他突然想起什麼似的, 轉頭眼神落在他身上的外套上。

這不是隊長的衣服嗎?

“越助教,這是隊長的衣服嗎?”

慕洋的神情充滿驚訝, 他記著隊長最討厭彆人碰他的衣服。

“嗯。”越知雪點頭,“是他的衣服。”

慕洋的神色更是和見了鬼一樣。

他們這邊的選手席大多都是些一隊的老油條,並且還都是索洛的腦殘粉,他們已然對越知雪和隊長關係好這件事心知肚明。

不過慕洋顯然和正常人不太一樣。

“越助教,隊長他有點潔癖的。”慕洋驚訝道:“你沒帶換洗的衣服嗎?要不你還是穿我的吧,我的衣服應該更合身。”

他震驚的要命,好心的提議道。

索洛換下場後,就看到慕洋震驚的神色,越知雪一陣為難,他還沒走過去就聽見慕洋的聲音。

“……隊長他其實是有點潔癖的,之前有一次,我碰了下他的衣服他就不穿了。”

索洛無語:“你下次拿吃完零食的手抓我的衣服,我還會把它塞進你的嘴裡。”

“隊長!”

索洛接過越知雪遞過來的水,睨他一眼,“上場。”

慕洋不敢多話,轉身往場上跑。

索洛的頭發被汗水洇濕,由於連續高強度的體能消耗而不住喘息,一瓶礦泉水很快消失了大半。

場上比分幾乎是壓倒性的優勢,索洛站在越知雪麵前,神色中浮現出一點笑意,“第一局還沒結束,不過是我贏。”

他語調肯定,像是在說一件既定的事實。

說著他刻意放低聲音,“一會贏了,我有什麼獎勵?”

越知雪眼神晃動,帶著緊張,索洛發覺他的餘光看向不遠處的劉教練。

選手席坐著一堆人,可不是隻有他們兩個,越知雪的害怕索洛清楚的知道。

索洛不是很在意被彆人知道兩人的關係,他有時候甚至有種想要昭告天下的衝動,可是,不行。

越知雪還沒同意,自己還沒轉正,他不能讓越知雪難受。

他一臉無辜,“那我小點聲。”

“彆說這些了。”越知雪輕拽他的衣袖,索洛當即就沒了辦法,軟著聲說好。

“那給你男人加點勁。”索洛看他耳朵泛起緋色,他故意很小聲,確保到隻有他們兩人聽到。

“這都不行?”索洛挑眉,露出個悲傷的表情,嘟囔著:“你男人在場上奮勇拚搏……老婆在底下都不說兩句好聽的。”

“索洛!”越知雪輕掐他的手臂。

“我是壞蛋,我先說了。”他抓住越知雪的手腕,顧及著越知雪臉皮薄,他也沒再敢進一步的動作。

不過這一個動作就已經讓越知雪緊張到不行。

“你……加油。”越知雪艱難的擠出半句話。

“就這麼點。”索洛不滿道:“再說兩句嘛。”

越知雪緊張的要命,接連說了幾句加油。他被索洛的舉動嚇的大腦宕機,都不知道說什麼,索洛知道不能逼太緊,馬上見好就收了。

他淺色的眼睛盛著笑意,“又有狀態了,小越老師好厲害。”

越知雪已經不信他說的有關狀態的話了,感覺每一句都是他有目的的在說瞎話,他不滿的掐了下索洛的手臂,不說話了。

第一局比賽很快結束,基本是壓倒性的比分,二隊的幾個機靈的知道索洛這裡難突破,每次索洛換下場就拚命打,一局下來,慕洋和王宇安成了被針對最多的。

慕洋沒辦法,要讓他選擇在隊長和彆人之間選一邊來針對,他也會這麼選擇,以至於下場後他整個人全身都是汗,喘的厲害。

王宇安比他好點,還能和幾個隊友打幾句嘴炮。

冰球比賽一共有三局,每一局中間休息15分鐘。

其實第一局的比分就足夠碾壓了,不過他們這也是訓練,倒並不是很看比分。

中場休息時間,越知雪坐在劉教練身邊,他能感覺到某人的眼神不斷的看過來。

“知雪,你有在聽嗎?”

越知雪回神,“抱歉教練。”

劉睿滿不在意的搖頭,索洛家的冰球館配備著多機位的攝像頭,不過幾分鐘的時間剛才第一局的比賽就已經傳到了他手機上。

“慕洋進步了一點啊。”

“臻飛的膝蓋好像還好。”劉睿說著:“大賽完,把他和索洛一起丟去手術。”

“兩位選手的傷……”

“哦,小越老師不用太擔心,冰球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醫療團隊有嚴密監測,目前看來還沒什麼事,不過賽場上總歸是個隱患。”

劉睿說著張開嘴,指著自己的幾顆牙,“我這幾顆牙還都是假的呢。”

越知雪點點頭,眼神微斂。

“不過也不用擔心,索洛大賽完應該不會繼續搞冰球了。”劉睿微微歎氣,“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他家可擔心他了。”

索父索母不溺愛孩子,隻不過索洛執意去練習這麼危險的運動,他們難免擔心。

越知雪沒接話,他的眼神掠過選手席的眾人,落在坐在前排的索洛身上。

他坐在那邊,周圍圍著慕洋和聞然樂他們,他們不知道在說什麼,索洛似乎興致缺缺,也沒怎麼搭話,半闔著眼皮不知道在想什麼。

越知雪不自覺的想。

他和索洛這樣的距離才是合適的。

在人群中這樣遠遠的看著他才是最合適的距離。

他眼神微黯,再抬眼就看到索洛不知道什麼時候轉過頭正看著他。

目光交彙後,索洛迅速的朝他眨了下眼,神色中帶著點獨屬於大男孩的稚氣,像是在和夥伴履行什麼秘密約定。

越知雪麵上一熱,感覺心跳漏了一拍,他轉頭不看他。

鼻尖傳來索洛衣服上溫暖的氣味,他將下半張臉埋在衣領下,深深地聞了一口上麵的氣息。

那股清爽又好聞的氣息竄進他的鼻尖,越知雪感覺渾身似乎有微弱的電流竄過,引起一陣戰栗,獨屬於索洛的氣味包裹著自己的皮膚,溫暖又安全的味道。

索洛本來想在休息時間和越知雪坐在一起,卻被慕洋和陳臻飛攔著說話,他無奈隻能坐在原地。

“看什麼呢?”陳臻飛跟著他的視線,疑惑,“聯賽前,你父母應該會回來吧?”

索洛心不在焉道:“不知道。”

他是真的不知道,索父索母的行蹤從來都是難以預測,索家在國外也有產業,他們兩人除了到處飛旅遊,就是到處飛處理各種事情,索洛也不知道他們在哪裡。

“我姐說可能會來,要看她忙不忙。”慕洋道:“隊長,你堂哥堂姐呢?”

他們這群人從小基本都是一起長大的,慕洋對索洛家的親戚印象很深,因為在偌大的A市富豪圈裡,撕逼出軌爭家產,私生子分權正房不乾,各種各樣的戲碼刷新下限見怪不怪了都已經。

在這樣的圈子裡,能有個正常的親戚實在是一件值得吹噓的事。

更何況索洛一家都十分正常。

索洛的堂哥堂姐和索洛比較像,都是低調的類型,不怎麼喜歡拋頭露麵。

不過他們小的時候被索洛欺負慣了,長大都有點怕他。

“於承也要來?”聞然樂突然道。

陳臻飛點點頭,“對啊,下個月聯賽都十一月了,他不得準備考試啊?”

“於狗他腦子也聰明啊,每次期末突擊補,這麼久也沒見他掛過科。”

索洛抬頭,“他要來?”

職業聯賽不比高校聯賽,每個隊伍的席位一般是固定分配的,他們隊裡的位置早就上報上去了。

而且,於承要是來的話,免不了要見到越知雪。

索洛也不知道為什麼,並不是很想讓於承和越知雪搭上話,他實在是了解於承的秉性。

“再說吧。”他隨口道。

第二局比賽很快開始,這次慕洋存了個心眼,每次有誰針對他,他就把球故意傳給索洛,幾個二隊的小孩看到索洛也隻能硬著頭皮上,結果就是被爆打,慕洋在場上當傳球工具當的不亦樂乎。

比分在第一局的時候就已經差不多了,接下來二三局不過是加大差距,一場比賽下來,劉教練從二隊中發現幾個表現優異的,越知雪跟在他一邊。

“也是麻煩,二隊的門將還是可以的,邊鋒都很難再有突破嗎?”劉睿在一邊碎碎念,“畢竟還小,我還是想要等一等。”

“哎,也是,我也不應該用超常的標準去要求他們。”

越知雪知道他說的是什麼標準,索洛把天花板拔的太高了,以至於新出的嫩苗劉睿都難免寄予厚望,從最開始的能超越,到現在的能夠上索洛就行。

“知雪啊,你和索洛走的近,你要是有機會幫我勸勸他。”劉睿道:“他要是繼續下去,一定會有不錯的成就。”

“我不認為大賽應該是索洛的終點。”

——

由於今天月中測大家都十分疲累,劉教練便表示明天放一天假後天再訓練,眾人都難免興奮,晚上吃完飯自由活動。

陳臻飛躺在沙發上,感慨,“真是老了,以前小時候還有精力玩來著。”

早上體能測試,下午比賽,門將要求全場時間都要注意力高度集中,陳臻飛累的要命,看著慕洋和二隊的小孩子健步如飛的。

“上場的時候累的要死,現在又滿血複活一樣……”

聞然樂瞥了眼慕洋,“我隻希望晚上的時候他彆磨牙。”

吃完飯,索洛上樓從自己臥室的外間沙發上找到自己的手機。

他對於電子產品的依賴度很小,除了要去聯係彆人之外,基本也用不上幾個功能,因此也被於承恥笑過不如直接用老年機。

屏幕上一堆消息,群消息裡,於承發了個定位,是個新開的會所。

他點開私聊,果然有於承前幾天發來的消息。

私信消息也是那麼幾句,索洛回絕了他的邀請,便把手機丟到了一邊。

他起身走出自己的房間,朝越知雪房間看去,越知雪的房門鎖著,索洛敲了敲門,門裡傳來越知雪的聲音。

門被打開,越知雪淺栗色的長發披散在肩頭,濕漉漉的,帶著熟悉的香氣。他應該是剛洗完澡,身上還帶著溫熱的水霧,雙眼霧蒙蒙的,一滴水液淌過頸項沒入衣下。

“索洛?”

他推著門的手有些猶豫,開也不是,不開也不是。

“你怎麼來了?”

索洛按下瘋狂的心跳,一把將門推開,躋身進去,“我來要獎勵。”

他順手關上門,動作行雲流水就像個強盜。

“今天贏比賽的獎勵。”

比賽,獎勵,越知雪從來沒承認過的東西。

不過沒關係,索洛有嘴,他會編出來,編的栩栩如生把當事人都能搞亂的程度。

“我沒答應你……”

“那怎麼辦,我聽到了。”索洛湊近他,哄騙道:“要麼你再說一遍獎勵,我看是不是和我聽到的一樣。”

越知雪被他逗的臉熱,不管多少次,他都根本沒辦法和索洛比臉皮厚。

“我要忙……”

明明在彆人麵前是可靠的隊長,怎麼到他這裡卻……

索洛靠在他肩頭上輕笑,他撩起越知雪的頭發握在手心,“頭發還濕著。”

說著,他瞥到桌麵上的吹風機,順手拿了過來,“我幫你吹吧。”

越知雪僵硬的點點頭。

他肩膀上披著條長長的白色浴巾,發尾水珠還不斷地蘊滿,滴落在浴巾上,襯衫上有些濕潤的水漬。

索洛先是圈起浴巾兩側,輕柔的擦拭著越知雪的發尾。他擦的仔細,浴巾上柔軟的毛掠過他耳後嫩生生的皮膚,下手很輕,生怕擦紅了地方。

動作間,越知雪能感受到他手上薄薄的繭。

蹭過後頸的皮膚,留下一連串熱吻。

越知雪驀地一驚,“索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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