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1章 準男友也可以摸
指尖下的肌肉緊實分明, 胸膛由於呼吸緩慢起伏,他的皮膚下似乎翻著層熱浪,一點點的滲透越知雪的指尖。
索洛的身材沒有一絲贅餘, 線條乾淨完美,他拉著越知雪手在身上摸著, 臉上露出些得意的神色。
“好摸嗎?”
越知雪的手被迫摸過他的胸膛,索洛還故意往自己拉著他往自己的胸肌上碰,越知雪臉紅著不看他,他攜著越知雪的手慢慢往下,在自己的腹肌上遊弋。不過片刻,他不由喘起粗氣,落到下麵的腹肌時, 他突然道:“再往下得拿證才行。”
越知雪掙著自己的手, 聞言看他。
“拿結婚證那種。”
索洛笑著,慢慢壓身過來,“或者考不考慮做我男朋友, 可以無限隨時隨地隨便摸。”
越知雪想要抽回自己的手, 索洛一下變了臉色, 也不笑了, 有些著急, “不做男朋友也成,準男朋友也有機會,可以預先體驗。”
“我很大度的。”
他狠狠的親了下越知雪的手心。
大度是可以大度的,隻對越知雪大度,怎麼不算一種大度?
越知雪被他逗的眼紅, 他不知道怎麼回應,索洛的示好是認真的還隻是心血來潮, 他不知道。
心臟慢慢的顫動著,鼻尖一絲微微的酸意。
“不討厭。”
索洛目光落在他臉上,旋即臉上露出欣喜,“不討厭什麼?”
他的目光像是裹著層蜜,醇厚又香甜,越知雪甚至能看到他眼底的光。
越知雪怔怔的看著,以為自己看錯了,可偏偏索洛的眼神一直都是那樣,認真又熾熱。
其實是不討厭的……
不討厭觸摸,不討厭接吻,不討厭被索洛黏著。
越知雪幾欲張口,腦海中思緒萬千,他卻什麼都說不出。
索洛也發覺他的遲疑,他微闔著眼皮,盯著越知雪的眼神仿佛突然凝固。
“不討厭也……不喜歡我?”
越知雪沒有回他像是默認,他也不敢看索洛,隻是默默地窩在索洛的懷裡,後背上還橫亙著索洛的手臂,內心煎熬無比。
他在等待一個審判。
索洛得不到反饋就會徹底脫身、疏遠自己……
他就是在等這樣一個審判,等索洛完完全全的放棄自己,發現自己是一個孤僻的、不合群的、讓人討厭的人,然後轉身徹底的離開自己。
這樣他們又會回到粉絲和偶像的關係了,陌生的、隻能仰望著索洛,再次回到從前聽到一點點有關索洛的消息都很開心、偷偷偶遇也會很開心的時候。
這樣的話他的秘密也不會被知道了,更不需要用勇氣去賭一個結果了。
他紅著眼眶,卻感覺索洛輕輕的吻他的頭發。
“不喜歡我啊?這下難辦了。”
索洛的聲音低啞著,帶著點嗔怪,“我以為寶寶是喜歡我的呢……”
“明明也很喜歡和我親親。”
越知雪被他轉了個身位放在床上靠著,索洛的身體緩緩下壓,越知雪的餘光裡隻剩下索洛脖頸上的項鏈,一下一下的,在晃動。
“是不是寶寶在騙人?”
“是不是在騙我?”
索洛的鼻梁映入視線,他不敢看那雙眼睛,越知雪閉上眼,就感覺唇上一點濕軟的觸感,索洛安靜的吻著他,像是一隻一點點蠶食著獵物的猛獸,又好像是虔誠的朝聖者。
一點點、一步步,慢慢的吻他,卻不停下。
他吻的綿長又迷亂,到最後幾乎恢複到了從前那樣的瘋狂的吻,又或者索洛一直是這樣的熾熱猛烈,方才的克製都是偽裝。
可熟知索洛的人,從來沒有人對他的評價是熱烈瘋狂。於朋友,他是身世顯赫的少爺,於隊友,他是冷靜可靠的隊長,於家人,他是冷漠完美的兒子。
隻有對於越知雪,他是熱烈瘋狂的求愛者,不卑不亢一遍遍赤誠著自己的真心。
越知雪被他吻的流淚,伸手,索洛的皮膚燙的他縮回手,索洛握住他的手,在他頸邊激烈的呼吸。
“沒事的。”
他吻向越知雪眼下的淚,“沒事的。”
“不喜歡我也沒事。”
他將越知雪的雙手橫在自己腰上,把他抱起來,慢慢親他的頸項,兩個人緊密的貼合在一起,不留一點縫隙。
越知雪纖白的手搭在他結實的肩膀上。
索洛舔吻著他的頸項,輕咬他的喉結,細密的吻著,堅實的手臂輕鬆的攬著他的一截細腰。
“不愛我也沒事。”
越知雪想要搖頭,卻聽到索洛在他耳邊溫柔的說著。
“寶寶不會愛我嗎?那我教你好不好?”
他一遍遍,像是喃喃自語,又或是在安慰自己。
“我會愛的,我超級會愛的。”
生在一個充滿愛的家庭裡,索洛得到的愛就像是溢出來的水,他一直擁有很多的愛,也十分會愛一個人。
可他卻得不到愛人。
他慢慢的親著越知雪睫毛上的淚珠,他能感覺到越知雪的忐忑、不安,糅雜著很多東西,有的他知道,儘管是通過一些不合法的手段,他知道越知雪的家庭知道他的無奈。但是索洛隱約覺得,有什麼東西他似乎不知道。
像是被越知雪埋藏在了很深的地方,不給任何人展示。
不過沒關係。
索洛垂眸,雙手攬著越知雪的腰慢慢的吻他,像是怎麼都親不膩一樣。
沒關係,隻要在他身邊,總有一天能知道。
隻要越知雪在他身邊。
——
下午,晚餐時間。
慕洋本來一天都在水群,於承他們學校這幾天校慶放假,正攛掇他們抽個時間去外麵聚一聚。
【慕洋:不是,你們沒訓練就可以到處玩,我們可不行。】
【於承:索洛呢?】
【慕洋:不知道,應該和劉教在商量什麼吧。】
慕洋一天沒見索洛,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被索洛當做借口,現在應該正在“夢魘”“驅魔”這件事。
群裡靜默了一會,於承開了口。
【於承:剛剛在青江去那邊的酒店看到他了。】
於承是不可能去青江區那邊的,這話聽上去就有一種暗示。
不過慕洋和陳臻飛事看不懂的。
一直刷手機的聞然樂臉色一變,看到一邊慕洋邊剔牙邊懶散的回著群裡的於承。
【慕洋:隊長可能是有事吧。】
有事有什麼事隻要是索洛不說的,他是絕對不會過問的,因此群裡很快就沒了話題。
聞然樂打開聊天框,是於承私發的。
【承哥:然樂,他兩真的?】
後麵是個好奇的表情包。
不多一會,索洛和越知雪回來了,他們沒吃晚飯,索洛按著人在床上親了一下午,親到最後發覺越知雪都餓了才意猶未儘的回了家。
他本來是想要在外麵吃飯,但是越知雪滿脖子的吻痕,高領毛衣都遮不住,他眼裡滿滿都是對索洛的防備,說什麼都不去吃晚飯了。
要走的時候,越知雪疑惑的到處找東西。
“我的發帶呢?”
淺栗色的長發溫柔的散在他毛衣上,半長的頭發,掠過肩胛骨。
索洛緊張的瞥了一眼浴室隨風飄揚的發帶。
“我上個廁所。”
他躲進衛生間,窗台上的發帶已經被吹乾了,沒了其他古怪的氣味。
不過儘管如此,索洛看到這根發帶也會不自覺耳熱。
“在……在這。”
越知雪疑惑的接過,“怎麼有股……”
索洛心虛的不敢看他,聞言額角輕微抽動。
“是酒店洗手液的味道嗎,我明明記得放在床頭了。”越知雪道。
“可能……可能是你記錯了。”
說著他就要把頭發紮起來,索洛看的心口一滯,心虛道:“要不……彆紮了,這樣也很好看。”
畢竟,這樣紮上去。
真的會很……
索洛不敢想了,下午才剛過,他不想一會帶著凶器回家。
最終越知雪也是聽了他的,不過不是因為其他,而是因為自己脖子被索洛咬了太多的吻痕,頭發放下來還能遮一點。
回來的時候,越知雪還圍著一條寬大的圍巾。
慕洋沒發覺有什麼不對,他餘光看到索洛回來,十分迅速的跑到玄關。
“隊長,你可回來了!”
索洛抬眼看他,立刻想到什麼,“今天有訓練嗎?”
“今天不是休息嗎隊長。”慕洋疑惑。
“休息也要訓練,你的基礎測試什麼樣你不知道嗎?”索洛一字一句道,“慕洋。”
慕洋脊背倏地發冷,每次索洛一念他的名字,他就下意識站直不敢說話了,瞥到索洛身後圍著圍巾的越知雪,他突然福至心靈,“助教怎麼也這麼晚回來,助教,今天是休息對吧?”
他像是跟越知雪求證一般,而且還是求證給索洛看,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問,如果硬要解釋就是求生本能。
越知雪點點頭,索洛立刻有些啞火了,也不盤問慕洋了。
到了樓上,索洛把那根發帶揣進自己的口袋裡,他進了越知雪的房間。
越知雪摘下圍巾,他脖子上密密麻麻的吻痕,毛衣和頭發堪堪的遮住,索洛靠過去,撩起他的頭發看他的脖子上的吻痕。
“讓你彆親……”
索洛不好意思的摸摸後腦的發茬,過半後悶聲道,“我去幫你拿藥。”
第052章 如何快速消除吻痕?
沒過多久, 索洛從房間裡翻找出祛疤的藥,他定睛一看,還是前幾個月越知雪送他的。
那個時候他不是很在意, 隨手扔藥箱底下了,現在翻到了手都有些發燙, 拿在手裡愛惜了半天,最後是被手機提示音打斷了思緒。
電話接起,另一邊傳來個恭敬的聲音。
“少爺,拍賣結束了。”
“我要的東西拍到了嗎?”
“是,拍到了,不過……”
索洛耳朵夾著手機,不耐煩的問道:“有話就說。”
“其他幾件都拍到了, 那串菲歐納斯王後的珍珠超了預算, 沒拍到。”
他敏銳的嗅到不對勁,“誰跟你搶的,我記得拍賣行那邊跟我說沒幾個有預算的意願者。”
電話那邊的聲音分明結巴了起來, “是……是於少爺。”
索洛和於承的關係在A市也是人儘皆知的不錯, 關係近的好友知道兩人隻算得上朋友, 不過在索洛這裡朋友的位置就十分珍貴了。
於承是沒有索洛這樣的收藏癖的。
“嗯, 我知道了。”
他把藥膏拿到手裡, 打開隔壁收藏室的門。
這間收藏室的布局十分的隨意,隨著燈光次第打開,展櫃裡精彩奪目的寶石熠熠生輝,由於經常有人打掃,室內的空氣依舊清新好聞。
翡翠珠寶堆積成山, 索洛卻一眼都沒看,徑直走到中間的保險櫃打開。
偌大的保險櫃裡什麼都沒有, 隻有一塊巴掌大小、古樸的盤龍雕鳳的盒子,索洛拿出盒子裡的東西,又把盒子隨意的扔到裡麵,動作迅速不帶猶豫,仿佛在買菜。
手機裡響起消息提示,索洛點開。
【於承:「圖片」「圖片」】
【於承:我幫你拍下來了,這串珍珠。】
圖片裡的珍珠圓潤飽滿,每一顆都不儘相同,簡單又極富設計感的設計,顯得項鏈溫潤華美。
這串項鏈是他一開始就相中的,一眼看過去,就浮現出了越知雪戴著它的模樣。
溫潤華美,又貴氣逼人。
不過於承的搶拍是他沒有料到的。索洛不是不清楚於承的意圖,不過拿一條項鏈想要要挾他,他自然不樂意,反正他還有很多漂亮的珠寶可以送給越知雪。
索洛沒有去管彆人家糟心事的習慣,卻沒想到於承接下來的話一下引起了他的注意。
【於承:你和你們那個助教在一起了?】
【於承:他家的事你應該知道吧?這根項鏈的來曆,你難道不清楚嗎?】
索洛皺眉。
【於承:你對這根項鏈沒什麼意思,不過他的母親應該很想要,畢竟誰能允許自己曾經最珍惜的寶貝落在彆人手上。】
索洛倒是真不知道這件事。
【索洛:嗯?】
【於承:這串項鏈是你們助教他親生父親當年送給他母親的。】
其實在越知雪隱約表露過家庭情況複雜後,索洛就悄悄的查過,越知雪母親的事在十幾年前的A市瘋傳很多,不過巧合的事那個時候索洛正巧在國外不在國內,所以很多事他錯過了,根本就不清楚。
十幾年前,越建國在A市這邊小有名氣,他是做地產發家的,頂峰時期也和這些老牌家族說得上話,不過這幾年地產不行,他盲目自信沒收住手,資產早就縮水不知道多少倍了。
至於當時的瘋傳其實也是很平常的桃色新聞,越建國趁著老婆懷孕的時候出了軌,不過不平常的一點是,越知雪的母親沒有像其他人一樣隱忍不發,她本來就很優秀,在親戚朋友裡都是人人仰視的存在,自然不可能忍氣吞聲。
不過她采取報複的手段也十分簡單,她也出軌了,並且出軌的對象不止一個。
情況相當的複雜。
【於承:你和他好上了,他沒跟你說自己家的事?】
索洛心裡苦澀,他本來想糾正一下於承話裡的意思,畢竟他們還沒有好上,現在這種應該叫什麼……準情侶?
不過他還是一下子發覺到了不對。
【索洛:你怎麼知道的?】
【於承:你是說什麼?你和你們助教的事?】
【於承:拜托,上次出去吃飯,你看他看的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
索洛疑惑,他知道於承這人細心機靈,不過自己也沒有表現那麼明顯吧……
【索洛:這麼明顯?】
【於承:反正你不這麼看老陳。】
索洛:……
【於承:也不這麼看慕洋。】
索洛頓時不知道回什麼了。
他壓根沒想到自己會這麼明顯,同時心底還有個聲音叫囂著,會不會等大家都知道了,老婆也就跑不掉了,隻能被迫乖乖和自己在一起。
嘖,好壞。
索洛唾棄一下自己。
【於承:你們助教長的真好,不過他性格很內向啊,不是很喜歡說話的樣子,你們到哪一步了?對了,你不會用了什麼非常手段吧?或者你們還沒在一起?】
索洛:……
你能不能閉嘴?
【索洛:找我什麼事。】
【於承:好了好了我不問了,這幾天好不容易蹲點到你,我一天天忙的跟什麼一樣,你能不能幫我個忙。】
【於承:我沒有要挾你的意思,這項鏈本來就下個月你生日的時候和生日禮物一起送你來著,隻是你天天不回人消息,我實在沒辦法。】
【於承:索洛,你就幫幫我吧,事成之後我還可以幫你追你們助教。】
索洛:……
——
集訓隻剩半個月的訓練,越知雪跟劉教練聯係過後,劉教倒是十分寬容的說不急數據的事,這個月能跑出來就行。
越知雪道謝,他本來是想要去對麵找劉教的,卻被對方拒絕了。
索洛去拿祛疤的藥,越知雪在手機上敲敲打打,最後搜索“怎麼快速消除吻痕?”
他一脖子的吻痕,索洛隻要開始親他,就會喜歡咬。
最開始的時候可能還很輕,慢慢的就開始加重,直到他開始拒絕,才會稍微的舒緩一些,帶著些討好的舔。
索洛來的時候帶了藥膏,盤子也窩著顆剝了皮的雞蛋,越知雪最先看到的是他手裡握著的鐲子,他不是很懂珠寶翡翠,不過打眼看去就被其上淡紫的顏色吸引到了。
他心裡隱約有不好的預感。
索洛把東西往桌子上一放,獻寶一樣拿著鐲子比對著越知雪的手腕,臉上笑意愈深,“正好合適。”
他握著腕子就要戴上。
“索洛……這是哪來的?”
索洛一陣腦海風暴,最後麵不改色的說道:“這是B+C,染色的鐲子,不值錢。”
“我不要,你彆給我戴。”有了前車之鑒,越知雪覺得索洛在騙他。
“真的是染色的,你看哪裡有鐲子是這個顏色。”索洛繼續扯,“對吧,染的紫色,這麼醜,不值錢的。”
越知雪不懂珠寶翡翠,聞言也被索洛唬的一愣一愣的。
隻是儘管索洛再怎麼貶低,玉鐲漂亮的成色也格外吸引人,外行不懂這些的都難以挪開眼。
“我不要。”
越知雪推拒。
“你不要那摔了吧,本來就不值錢。”索洛拿起東西要摔。
“彆。”越知雪心疼。
“那你戴上,我就不摔了,”索洛繼續扯,“好的翡翠都是一塊難求,國內都沒多少,我怎麼舍得送人。”
手腕上的鐲子瑩潤溫和,淡紫色的光暈像是薄雲環繞,色麵均勻質感細膩,觸手冰涼,在光線下顏色輕微變幻,圓潤飽滿,無一絲裂紋和雜質。
“假貨就是這樣,染色的,所以看上去好看。”發覺越知雪好奇的眼神,索洛繼續道:“你不嫌棄就好,以後我送你真的。”
他撩起越知雪的頭發,拿著盤子裡的雞蛋慢慢的滾過他脖子上的吻痕,索洛的動作十分小心,慢悠悠的,化開淤血後越知雪的脖子泛起淡粉色。
“你親太重了……”越知雪聲音細微,他本來想說下次不要再這麼親我,結果索洛先他一步說道。
“我下次親輕一點。”
不親是不可能的,親輕一點可以,總之不親不行。
“或者今天你來親我。”索洛撩著他的頭發,在他後頸留下一個吻。
後頸的皮膚還沒遭受過某人荼毒,嫩生生,乾乾淨淨的,看的索洛眼饞。
越知雪渾身輕輕的抖了一下,索洛湊過去額頭蹭額頭,誘騙道:“行不行嘛,今天寶寶主動親我,親完了我就回去了。”
“怎麼這麼看著我?”
“這次我絕對不騙人,寶寶親我一下我就走了。”
他的鼻尖輕輕的蹭著越知雪,氣息滾熱,他輕點幾下唇瓣,也不繼續,擺出了一副等著越知雪親他的樣子。
索洛的成長可以說是質的飛躍,以前還會很有道德感的辯解,自己不應該去讓越知雪做不喜歡做的事,現在卻有種徹底‘黑化’的勢頭,看著越知雪害羞的抗拒的樣子他就開心。
有種主動承認自己是壞人的愉悅感。
“愛情第一步,每天親一下我。”
索洛打著算盤。
一天親一下,親個一輩子,怎麼不算愛?
說著,他十分自覺的湊過去。索洛講起歪理來根本說不過,越知雪知道自己拗不過他,他隻能迅速的親了一下他的臉。
溫軟的唇快速的貼了一下他的臉,然後離開,隻餘下皮膚上的溫度。
索洛眼神一黯,看著越知雪暈紅的臉,“我說的是親嘴,臉不算。”
“你沒說。”越知雪難得反抗。
“是嗎?我記得我說了,你既然說沒說你要拿出證據。”
“那你也沒有說過的證據。”
索洛勾起唇角,“誰說我沒有證據?不過我的證據有條件,你親一下我就給你看。”
越知雪坐在飄窗上,本就被索洛不斷湊近的身體擠壓著沒了空間,索洛不放過他,一點點的上了飄窗,把人抵在牆上。
擺明了就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流氓架勢。
“說起來,你下午在酒店還摸我來著。”索洛穿著衛衣,他湊過去,兩人貼的極近,“你想不想再摸一下你老公。”
“不要……”
“是你老公想摸你了。”索洛立刻改口。
他撩起衛衣,捏著越知雪的手往自己的心口放。
“正好幫你暖暖手。”
第053章 老婆主動親我了
越知雪的手貼著他的胸膛, 索洛還十分貼心的隔段時間就翻個麵,他湊的近,身邊不動。
“我也不想想幫你暖, 主要是你手太冷了。”
“我渾身上下就這裡最暖和。”
越知雪皺眉,“我不冷。”
雖然已經是秋天, 不過室內開著空調,熱風一陣陣的吹,室內暖洋洋的都快讓人睡著了。
索洛:“那你難道要拒絕一個熱愛奉獻的熱心青年嗎?”
越知雪:“我可以拒絕嗎?”
“不行。”
越知雪:……
越知雪脖子上的吻痕被雞蛋滾了滾,浮在皮膚上隻有一層淡粉色,看起來卻比吻痕還要色.情。
索洛看著就打起了他脖子後麵那塊沒親過地方的主意。
不過他更想要越知雪主動親他,非常想。
“下半個月的訓練策劃書,劉教練發給你了嗎?”
索洛點頭, “之後就按照那個訓練?”
由於很多人沒有進入狀態, 上半個月的集訓訓練進展十分緩慢,下半個月的訓練計劃就排的很滿,定是要在聯賽前把他們狠狠訓一下的。
越知雪抽不開自己的手, 隻能一隻手往電腦裡輸數據, 索洛見狀乖乖的放下了他的手。
“排的真滿。”索洛看著電腦上的訓練排布, 還想要示意他欠自己的吻。
“劉教練說了, 這次強隊很多。”越知雪說著, 手機突然響了。
索洛聽過越知雪的手機鈴聲,這個鈴聲和平日裡的不太一樣,像是為了什麼人專門設置的。
越知雪瞥了眼手機屏幕,臉色微白,有些慌張的走出門。
室內, 空調熱風暖烘烘的撲打在索洛臉上。
他心裡清楚是誰找越知雪,隻是他又不能讓越知雪知道, 越知雪不告訴他,他就隻能裝不知道。
深秋夜裡,索洛打開窗,涼風灌入衣領。
越知雪站在側門的石柱旁打著電話,正好從這個角度就能看到蒼白的側臉,風吹的發冷,索洛看著他穿那麼少,心裡揪的疼。
顧忌著越知雪說話不想讓自己聽到,索洛又有些寸步難行,也沒猶豫多久,可能也就半分鐘。他就順著側樓梯往下走。
他湊過去從後擁住越知雪,越知雪顯然被嚇了一跳,電話險些中斷,轉頭就看到索洛穿著件大衣,向他示意自己戴著耳機的耳朵,小聲道:“我沒聽。”
一改往日的蠻不講理。
“你繼續說,我給你暖暖手。”他話是這麼說,實際把整個越知雪都包進了大衣,側過頭盯著院子裡的梧桐樹。
麵對彆人不願意告知的隱私和過往,索洛不會多問,畢竟與自己無關。不過如果這個對象換成越知雪,索洛就不會這麼想。
他非常想要知道,尤其是越知雪跟他親口說的話,他會很開心,但是不行,越知雪不告訴他。
不告訴他也行,他就裝不知道。
索洛安慰自己,這叫進退有道。
可能是由於在一個父母感情和諧專一的家庭出生,索洛對於一種純摯的感情有種近乎執拗的追求。
儘管他是那麼瘋狂的渴求越知雪。可潛意識裡他其實一直在等待,等待一個和今天一樣的深夜,越知雪能慢慢的跟他傾訴。
耳機的隔音很好,他離得近,他隱約能聽到一些字句,索洛就當聽不到,仔細安靜的看著院子裡那顆梧桐樹。
不知過了多久,耳邊嘈雜的說話聲似乎停下了。
索洛疑惑,轉頭對上一雙灼灼的眼。
越知雪認真的看著他,院子裡的燈有些暗,映在他眼底一層層水波般的光點,目光瑩潤的,像是蒙上了層水霧。
艸,真好看。
索洛感歎。
緊接著,他就感覺自己脖子一緊,大衣被輕扯往下,他順勢垂下頭,唇上彌漫過溫涼的觸感。
小心翼翼、淺嘗輒止、越知雪的唇瓣微微發顫,落下簡單的一吻。
唇上的觸感轉瞬即逝。
撲通——撲通——撲通——
索洛愣了半天,才發現耳邊的是自己的心跳聲。
隻是唇與唇之間簡單的觸碰,可索洛卻覺得自己心跳的都快被融化了,他激動的有點站不穩,才發覺原來是站久了時間,腿有點麻。
太尷尬了。
索洛的厚臉皮消失了,他感覺自己跟沒見過什麼世麵一樣。
不就是被人親了一下嗎……
好吧……
索洛投降。
嗯,很開心。
超級開心。
越知雪的眼眶有點紅,“我親你了。”
索洛這才想起自己剛才的索吻。
早知道多索幾個……
他站在原地,深色的大衣襯著他身形頎長,他攬著越知雪的不放人,輕抿嘴唇像是在回味剛才的吻。
“我親完了,我要走了。”越知雪提示。
“好吧,今天親親合格。”
越知雪看他,“為什麼是今天的?”
“隻親了今天一份的?”
“我的意思是為什麼要每天親?”
索洛挑眉,開始蠻不講理,“咱們這是準情侶,當然要每天親,多磨合多練習。”
“這是加拿大著名社會關係學家說的。”索洛繼續扯,“我記得是名字叫Amelia,在加拿大很有名。”
“就是她說的,準情侶之間要多抱多親多做,積極磨合,才有更好的未來。”索洛的話十分官方。
越知雪疑惑的看著他。
“不信你上網搜搜看,我不喜歡說謊。”索洛正色,聲音還帶著點嚴肅,“這個Amelia社會關係學家,我還經常在網上看到呢。”
他語氣認真嚴肅,就好像他真的從不說謊一樣。
——
回到自己房間,索洛手機上閃過一個電話,屏幕上備注著Amelia。
索洛自如的接過電話。
“媽?”
索母的聲音高揚起,聽起來似乎特彆興奮,“Saul,怎麼剛才打你電話你不接。”
不等索洛回答,索母就激動的問道:“是不是交往了女朋友?!”
女朋友是沒有的,有男朋友,不過是還沒交往的,目前還在追求期。
對於索洛家來說男的女的都差不多,隻不過強買強賣的不行,要是讓索母知道他這麼追求越知雪……
“好吧……我已經徹底絕望了,Saul,今年是你當處男的第二十一年,明年是第二十二年,恭喜你,完全沒有體會到學生時期的戀情。”
索洛辯解,“媽,你是外國人你不懂,這種東西講緣分。”
索母;“?”
他神神叨叨的補充:“我覺得是咱們家風水不太好,我要搬到戀愛風水好的地段。”
“Saul,你老實告訴我……”
“什麼?”
索母壓低聲音,“你是不是……不行啊……”
索洛:“……”
第054章 這張臉能賺很多錢
下半個月的訓練進行的很快, 由於訓練量的提升比較多,索洛都被折騰的渾身累,越知雪得以逃過很多劫。
集訓結束後就是聯賽, 越知雪家裡有事,集訓結束前幾天就提前走了, 索洛沒轍,隻能跟在一群歡送隊裡送行,頗有種寡夫送老婆進城讀大學,自己在家勤懇看孩子的既視感。
索洛看了眼周圍這群“孩子”,慕洋正巧轉過頭跟王宇安說悄悄話,“助教走了,今晚正好翹訓練喝酒去?”
“不好吧?”
“有什麼不好的。”索洛湊過來。
“隊……隊長……”慕洋立時決定出賣隊友, “是王宇安要去的, 不是我。”
王宇安:“……”
臨近期末,A大各個學院都開始忙碌起來,越知雪先是回到了趙軍成那裡, 之前的數競成績出來了, 轉發到了群裡, 應數競賽本來就多到離譜, 幾個獎金高的競賽便備受矚目。
他把成績轉發到朋友圈, 拿著保溫杯在飲水機麵前取水,翻著朋友圈就看到索洛給自己點讚的消息。
手腕上的鐲子淡淡的,暈著雲霧般的紫色,越知雪忖度著之前接的幾個私活結了賬款,打開微信支付界麵就看到上麵憑空多出的一連串數字。
這是之前索洛轉給他的, 莫名湊了個整數,末尾還有自己要給的六塊錢煎餅錢。
他心裡不安, 回到座位上,組裡兩個師姐正在說話,聞言看了過來。
“師弟,冰球隊那邊還忙嗎,這才不到一個月怎麼都瘦了一圈。”一旁的師姐剝著橘子,朝他遞過來一半。
越知雪禮貌的接過,道了謝。
他白天忙著幫劉教練打下手,晚上還要提防索洛的各種偷襲,不瘦都難。
他掰一塊橘瓣放進嘴裡,水紅的唇瓣輕咬了一下橘子,乾淨到透明的指尖還泛著層薄粉,順手撩起耳邊的長發。
一連串輕柔的動作,能把人看呆。
組裡的每個人基本都習慣了美顏暴擊,兩個師姐愣神一下注意到他手腕上的鐲子。
“師弟,這鐲子好漂亮,是誰送你的嗎?”
越知雪愣了一下。
“這一看就是紫羅蘭翡翠,這種水,見光也很漂亮!”另一個學姐顯然算半個行家,征求越知雪同意後捏著他腕子仔細的辨認。
“這是難得的珍品,一點雜都沒有,色也很均勻。”
“我以前隻在拍賣展見過這麼漂亮的。”
越知雪慌了神,“很……很貴嗎?”
“何止是貴,起碼這個數。”學姐擺了個手勢。
“八……八位數?希樂你沒搞錯吧?”
名叫言希樂的女孩搖搖頭,“我爺爺特彆關注這些,我絕對不會看錯的。”
“而且……”言希樂捏著越知雪的腕子,“這支格外眼熟啊,感覺很像二十多年前利樂拍的那支。”
“那支可就更貴了。”
越知雪角色煞白,腦子裡已經在想怎麼還回去。
兩個師姐頓時八卦起來,“師弟,這是誰送的呀,是女朋友嗎?”
“師弟不會偷偷和哪家大小姐定親了吧?”
越知雪被逗的說不出話,他不知道要怎麼解釋這不是什麼女朋友送的,是索洛送的。
那索洛是自己的什麼……
越知雪默默把朋友這個詞彙劃掉,然後看著男朋友這三個字猶豫起來。
他回來是為了家裡的事,越建國的公司出了事,這段時間把能借的都借了個遍,林春花打電話過來問他賣房子的事。
這套房子本來就是寫的他的名字,林春花處置不了,就嚷嚷著讓他回來,她也知道這套小彆墅是按份共有,也有越知雪母親一份,所以她給越知雪打電話的時候也給越知雪母親打了一通電話。
彆墅客廳裡,林春花和越繁坐在一端,他們對麵坐著一個高挑漂亮的女人。
林春花生的也不醜,不過她是小家碧玉的長相,全憑氣質取勝,這樣的長相在過分漂亮的美女跟前就有點吃虧,那衝擊力極強的豔麗五官真的能讓人瞬間自卑。
方晚色戴著墨鏡,她上身穿著貂絨小襖,內裡襯著件色係相近頗有垂墜感的裙子,翹著二郎腿舒適的躺在單人沙發上,長靴一點點的晃動。
紅唇下,下頜和唇角弧度與越知雪根本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即便是沒有露出眼睛都能讓人篤定這是個大美女。
越繁都有些看呆了。
“你和老越夫妻一場,沒必要這個時候再……”
“我都說了讓越建國自己來跟我說。”
方晚色氣質霸道,吵起架來也不遑多讓,越繁即便是幫著林春花都有點說不過她。
“你彆忘了這上麵除了我兒子的名字還有我的名字,他今天回來了,同意了又能怎麼樣?”方晚色將房本一扔,一副誰都不怕的樣子。
越知雪進門來看到的就是這副場景。
室內三個人,兩個人對他都沒什麼好臉色,竟然隻有身為後媽的林春花朝著他假笑了一下。
“知雪,你來了。”
越知雪默默放下包,不發一言走過方晚色跟前。
“走這麼快乾什麼?”方晚色摘了墨鏡,露出一雙淩厲漂亮的眼睛,她的眼尾上挑,和越知雪氣質全然不同,“還留著這不倫不類的頭發,說了多少遍讓你剪掉?”
“嗯?越知雪你什麼意思,不回我話?翅膀硬了是吧!”
越建國出軌的時候,方晚色正懷著越知雪,一係列大大小小的事讓她對越知雪也萌生了恨意。
她本來是想要打掉的,但是一拖再拖到了足月,打掉傷身體,沒轍才生了下來。
氣氛赫然有些緊張,一邊的林春花和越繁都不知道做什麼反應。
越知雪深吸一口氣,斂眉,神色中帶著幾分清冷。
雖然這幾年房地產市場不景氣,但是A市地價依舊是水漲船高,賣了這房子的確能緩解越建國公司的資金短缺。
“這套房子我不想賣,我不會簽的。”越知雪向林春花母子說道。
方晚色沉默不語,似乎在思考什麼,嘴裡還是那句,“要是想要這套房子,就叫越建國過來談,不然都免談。”
越繁見狀起身,他最近把頭發染成了灰青色,蓬鬆的劉海撐著人都比越知雪高了不少。
方晚色瞪了他一眼,越繁整個人都有些發怵,在林春花的拉扯下就坡下驢坐下了。
“知雪他媽,你是個明事理的,就勸勸知雪吧,建國他前幾天忙活的厲害,累的躺床上,不然也不可能不來見你啊。”
方晚色一笑,“你是真信他的話?這房子當時是為什麼買給我和我兒子,他是真一點都沒告訴你?”
林春花臉色不好看了。
“要不是顧忌著咋們兩家的孩子都在這,我這話真不想攤開了說。”她狠狠地瞪了林春花一眼,後者徹底沒聲音了。
“那……那要怎麼樣,我和老越商量過了,買了之後錢可以一半一半這樣……”
“憑什麼一半一半?”
林春花也來了脾氣,“老越說了,這房子本來就是買給知雪的,這一半也是完全給知雪的。”
這話算是徹底點著了方晚色,她似乎是沒想到曾經深愛過的戀人能說出這種話,“讓越建國來跟我說,讓他來跟我說。”
她的聲音愈發急切,姣好的麵龐都有些泛著紅,說到急處她狠狠地掐著越知雪的肩膀。
“你啞巴了?你媽在這裡被人罵,你一句話都不說?”說著她揪住越知雪的頭發,有些憤恨道:“我當初究竟怎麼想的生下你,男不男女不女的。”
越知雪冷不防被拉過頭發,他下巴揚起一段漂亮的弧線,眸子半闔著,隻輕淺的說聲對不起。
他拽過方晚色手裡自己的頭發,臉色蒼白的幾乎和牆壁融成一片。
可能是對於母親不愛自己這件事認識的足夠清楚,以至於越知雪如今都能很平淡的接受她恨自己。
因為恨他的父親,恨他父親做的那些事,所以也一並恨那個時候出生的他自己。
方晚色盯著他看了幾秒,嗤笑一聲,淩厲的眼神間滿是不屑和厭惡,倒是落得林春花當了好人,在一邊裝模作樣勸和幾句彆凶孩子。
“知雪他媽,你何必這樣,你現在和你那口子過的這麼好,何必揪著這套小房子不放。”林春花道:“這房子本來就是老越的錢,我們隻拿一半走,另一半給知雪留著。”
她笑的親切,“知雪的錢不就是你的錢,你們母子想怎麼分怎麼分。”
方晚色似乎是不想和她糾纏了,聲音都帶著點不耐煩,“難道他沒說清楚這房子上麵是我和我兒子的名字嗎?他出的錢又怎樣?現在輪到法院判也是我的,怎麼可能分給你們?你跟我談這些不可笑嗎?”
“我也說說你,雖然年紀大了也還是讀點書,連點常識都沒有。”方晚色滿臉不屑。
她是名牌大學出身,學曆很高,相反林春花的學曆就有些不儘人意。
“你名牌大學出身又能怎麼樣,天天男人孩子一個個都不管,生了孩子就跑到外麵勾引人!”林春花顯然是被擊中了痛點,溫和的麵具被撕碎,怒目圓瞪,語速猛地變快。
她像是想到了什麼,突然輕蔑的笑了,臉上滿是惡意:“當年你懷著孩子去外麵勾引男人,這種事整個A市誰不知道?現在生出來個不倫不類的,免不了是那時候……”
“你什麼意思……”
方晚色氣的臉色通紅,她衝上前去,卻發現身邊有人比自己動作還快,越知雪伸著手,被越繁給攔住了。
越繁正想要罵句臟話,對上那雙絕望的眼睛,頓時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爭吵間,他腕子上那支驚鴻的紫色撞進方晚色眼裡,她眼神一滯,以為自己是看錯了。
“方晚色,我也不想跟你在這多說,這錢本來就是老越的,我們就不信拿不到!”
方晚色沉默片刻,她眼裡隻有越知雪腕子上的鐲子,目光蔓延,從越知雪白嫩的腕子到他的手臂他的頸項……最後落到他的臉上。
方晚色自己本就生的很好,黛眉杏眼鵝蛋臉,年輕的時候一路校花過來的,越建國年輕的時候相貌也不差,儒雅風流的很。
她極度重男輕女,懷孕的時候夢想著生男孩,最好腰圓體胖日後能是個倚靠,後來和越建國決裂,看著毀了自己一生的孩子瘦弱可憐的蜷縮在角落裡,時不時還咳嗽兩聲,便是下定了決心不要這孩子了。
病殃殃的,以後還得往裡麵搭錢,她可不想養。
抱著以後還能生的想法,她很乾脆的離婚帶走了錢,順帶在房子上加了個名字,把年幼的越知雪扔給了也不怎麼靠譜的越建國。
她以前很討厭自己這個兒子,不倫不類和女人一樣,說話也軟生生的,尤其是那張臉,竟然比她和越建國都長的好,簡直和她預想中的兒子完全不一樣。
不過剛才一瞬間,她腦海裡突然閃過一個搞大錢的方法。
“哼,也不是不行,這房子可以賣了分錢。”方晚色瞥過越知雪驚訝的神情,“不過我有個條件,賣出的錢不能對半分,填了越建國的窟窿之後全歸我,並且還得打欠條,按利息還。”
林春花眼裡露出明顯的為難,這套房子市價的一半的確是她要的多,公司裡的窟窿頂多就需要四分之一,她隻是不甘心越建國的錢落給了方晚色。
隻是她也不懂法,不知道這房子已經完全歸越知雪和方晚色所有了,隻是執拗的認定當時的出資人是越建國,自己是越建國現在的太太就又有權利去追回外頭的錢。
她也知道自己鬥不過方晚色,畢竟是急用錢,這樣的談判結果對於她來說已經算是非常不錯了。
隻是她不知道的是,方晚色也非常急用錢。
她和越建國離婚後跟過各種各樣的男人,好不容易才跟現在的丈夫定了下來。不比從前瀟灑的日子,現在的丈夫防備她,給她的錢並不多,為了維持豪門闊太太的形象,不被以前嘲笑她攀高枝的女人們笑話,她隻能到處借錢。
其實她早就想要把這處房產給賣了,隻是更想要等著時機在越建國這裡敲一筆大的,所以一直沒有動作。如今,她已經四處欠了不少錢了,這套房產能賣掉還能高價收越建國的利息,她已然覺得自己占到了便宜。
“行。”林春花不可思議,“你就這些條件?”
方晚色也見好就收,這套房子賣了,她的欠債正好可以填上,還能有不少餘錢。
更何況……現在她有了更好的賺錢途徑。
她的目光慢慢的掠過越知雪的身體。
越知雪整個人僵硬著,似乎沒想到她們就這樣達成了共識,臉上還帶著些許震驚。
那張臉由於震驚顯得更漂亮了。
方晚色暗暗的想。
圈子裡不乏喜歡玩弄漂亮男人的客戶,她不做這一行,可是錢不是大風刮過來的。更何況這個孩子沒和她待過多久,她也不心疼,等到有了錢再去嘗試要一個孩子也不晚。
第055章 他很溫柔
林春花見目的達成, 滿心歡喜的應允了下來,跟方晚色商量著簽合同的日期。
“知雪他媽,你這包好像是去年那支吧……”林春花假裝不經意的看向沙發上的名牌包, 聲音帶著點挖苦,“以前你都是出新買新, 現在還是節約了不少啊。”
方晚色瞪她一眼,“我背什麼包關你什麼事。”
“老吳生意做的大呀,當然不是我們家能比的,按你家老吳那賺錢能力,每個季度的新款算得了什麼。”
每個季度的新款對於以前的她來說毫無壓力,隻是如今她仰仗著吳秉勝生活,每個月幾萬塊的零花錢根本是不可能買得起的。
她白了臉色, 一臉不善的趕人, 林春花暗地翻了個白眼,拉著越繁就往外走。
“賤人……”方晚色狠狠地摔上門,目光落在越知雪身上。
深秋, 天已然有些涼, 越知雪毛衣外麵搭著一件羊絨大衣, 麵料柔軟, 顯得他更加纖薄, 袖筒下一截細白的腕骨。
當年方晚色離開的時候越知雪就很瘦弱。
那個時候的越知雪小小一隻和小雞仔一樣,窩在床頭櫃旁邊的角落裡,用窗簾遮住自己哭。
最初的時候還會用窗簾遮住自己,像是在等人找到他安慰他,後來發現沒人搭理自己, 就索性不遮著自己了。
現在還是很瘦弱。
方晚色不滿。
“媽,這套房我不想賣。”越知雪轉身看向她, “我從小一直生活在這裡,我除了這裡……沒有地方去。”
“這麼多年你爸沒給你錢?”方晚色盯著他質問,“還是說你都花掉了?沒存下來一點?”
越建國一直有意控製越知雪的花銷,並不想讓他手頭有太多的錢,他防備著方晚色,進而連自己的兒子也防備著。
要不是越知雪成績好獎學金不斷,不然還真的上不起這個大學。
“我沒有很多錢……媽,這套房子賣掉的話,我要去哪裡呢?”
“你也快畢業了,是該自食其力了,為什麼要打你媽房產的注意?”
越知雪平靜道:“份額是我占百分之九十九,按照份額分,錢也應該百分之九十九歸我。”
發覺越知雪要跟自己談錢,方晚色臉色瞬間變得扭曲,“你長大了?現在連你媽的房產你都敢侵吞了?”
她氣的牙癢癢,這塊肥肉當然是不能給越知雪的,她還欠著很多錢,就等著這一趟賺個大的能夠填窟窿,要是讓吳秉勝知道了跟她離婚,她就徹底什麼都沒有了。
她不想回到過去那段被人嘲笑的日子。
方晚色年輕的時候屬於A市有名的美女一列,出身普通,但耐不住長的實在漂亮,能力好又聰明,名校畢業就有了一份高薪工作,年輕的時候追求者無數,羨煞旁人。
當時有不少權貴富豪拋出橄欖枝,不過她太看重感情,硬是要和越建國走在一起。
越家是典型的中產,早些年爺爺那輩做的是木門鐵門的買賣,年輕的時候幾乎也都是苦力活,人家一個招呼就扛著東西走街串巷的裝門。
他們運氣好,正好趕上地產瘋長的階段,木門鐵門的需求量高,老爺子招納幾個學徒一起乾了起來,漸漸小有名氣開了個小公司,著實賺了一筆錢。
輪到越建國這一輩就野心更大了,年輕的時候越建國也是獨具隻眼,跟著幾家大企業投資房地產,一躍躋身A市上流圈層,跟著他打拚奮鬥的方晚色也得了臉麵。
她一開始並沒有如今這樣虛榮,懷孕四個月的時候,還陷在丈夫的溫柔鄉中,她以為兩個人是完完全全相愛的,根本不知道越建國包.養貼身秘書,每天打不通的電話都是兩人在幽會。
後來事情敗露後,一切就全變了。
在那之前她還是兢兢業業工作的女強人,六個月的時候還在崗位上奮力拚搏,歡歡喜喜等待著生了孩子一家三口和和美美,結果現實給了她當頭一棒。
越建國找小三的事當時傳的沸沸揚揚,所有人都等著看她的笑話,公司眾人背後對她議論紛紛。
方晚色一生順遂,從來沒有經曆過這樣的事,她對越建國寄予了太多的愛和親情,頓時感覺是天都塌了。
很快,工作沒了,越建國被發現後聽話了一段時間,最終也受不了她的咄咄逼人,很快又沉溺在外麵的花天酒地裡,隻剩下方晚色一個人在家待產。
她恨肚子裡的孩子,如果不是懷這個孩子,越建國就不會走家也不會拆散,她恨這個孩子的到來拆散了自己的家庭。
如今,發覺到一直以來乖順的越知雪有忤逆她的意思,她更加生氣,以前受到的那些痛苦、冷落、白眼、似乎在這一刻又具象化了,她幾乎能看到自己離婚後那群人對自己冷落的眼神。
和當年一樣的眼神……
方晚色有些接受不了,她神經緊繃,杏眼死死的盯著越知雪。
“你的意思是你不簽字?行啊,現在翅膀硬了,你媽的東西你都想要了。”她聲音不自覺拔高。
其實方晚色心裡清楚,這房子不管是按照越建國的意思還是法律,都是越知雪一個人的,隻不過當年她使了個心眼,往上麵加上了自己的名字,給自己以後有了個保證。
越知雪一字一句,“賣可以,錢要給我。”
“你想的美!”方晚色徹底失了控,保養姣好的臉上顯出一片猙獰的神色,“還有,先把你現在這副樣子改改再來和我說話。”
“你看你現在的樣子,哪一點像男人,越知雪,是不是你那個爸教你的,學成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也是冷言冷語挺多了,越知雪心裡竟然也沒什麼波浪,他木然的看向方晚色,自己的母親,蒼白的臉上一片悲傷的破碎感。
“小的時候我被越繁欺負,你說活該,初中那次大火我一個人差點燒死,你也不聞不問,高中你和吳秉勝要不到孩子,難得對我和顏悅色。”他聲音微咽,有點說不下去,“你因為我練冰球用了你給我的錢,就要和我決裂……”
長發遮住他的側臉,越知雪聲音極輕的喟歎,像是隱忍不住哭聲,語調顯然是顫的。
“我也不欠你什麼……”
方晚色的怒氣顯然被越知雪的這段話噎住了,她一時失聲,立刻又回過神來,“我當年含辛茹苦生下你,現在還成了我的不是!?”
仿佛被冰刃當胸貫入,隔了會越知雪才輕笑一聲,聲音裡帶著徹骨的絕望。
“如果能選擇,我真希望你當時就殺了我。”
“媽媽。”
“為什麼當時不殺了我?”
——
越知雪走了之後,隊裡的集訓變得更加緊張,由於聯賽前不會再有訓練,所以劉教練的意思是不要休息多訓幾天,再加幾場訓練賽。
每天訓練過後哀嚎一片,索洛也累的洗澡上床隻想睡覺。
以前還可以去隔壁騙個晚安吻,現在人走樓空,每天經過越知雪的房間,索洛心裡就難受。
他把越知雪蓋過的被子搬到自己房間裡,抱在懷裡嗅聞上麵清淡的香氣。
剛洗完澡,身上濕熱的水液,他擦乾頭發上的水珠,躺在床上打開微信聊天對話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