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然間,發覺自己差點忘了自己是來乾什麼的了,於是問道:
“說了這麼多,齊老先生找我來,是為了什麼?”
齊行硯輕輕笑道:“我想知道,殿下是如何看待這個世界的。”
“這個世界?”
齊行硯說回剛剛那個問題,補充道:“這個世界的善惡。”
陸鳴淵微微沉吟,抬頭道:“我自己也不知道。我隻知真心對我好的人,無論善惡,我會感激他,對我出手的人,哪怕他是正人君子,我也會瑕眥必報。”
齊行硯點點頭,不知態度如何:“像你說的,重視結果,何嘗不是一種思考的方式。”
“那我問殿下,如果有一天,你擁有了不俗的力量,可以做很多事情,但一做,就會死很多人,不論結果,你做不做?”
陸鳴淵被這個問題問的有些懵。
齊行硯溫和一笑,指著懸浮白子道:“就像這顆棋子,它具有不俗的分量,整個棋盤都看著它,它雖沒有落下,可大局卻已經定了,他落下之後,並不能改變什麼現實,這個棋子你還落不落。”
陸鳴淵沒有什麼猶豫,目光銳利道:“落。”
“人無絕人之路,隻要想走,路就在腳下,相信自己,靠自己,世間豈有什麼絕境,隻有心生絕望的人,棋是死的,人是活的,解決問題的答案應當在自己手中,奇跡偉力,皆在我身。”
“好,很好。”
聞言,齊行硯蒼老的臉上浮現出欣慰的笑容。
似乎對這個答案很滿意。
“殿下可以回去了。”
陸鳴淵聽到這話,有些摸不著頭腦。
他此行準備的話,一句沒用上。
齊行硯好似就問了他幾個複雜的問題,這算是什麼情況?
考試嗎?
那他這是通過了還是沒通過。
懷著疑惑,他還是遵從了囑咐,輕輕一拜後,便告辭離開。
陸鳴淵離開後,一襲青色襦裙的齊暮雪才走進小院大門,顯然已經偷聽了很久。
她看向懸浮的白子,將其取了下來,摩挲了一會兒,想不出頭緒,問道:
“父親,您的這些話是什麼意思?”
齊行硯淡淡笑道:“此子對這個世界的態度,並不迷茫,有自己的行事準則,這便夠了。”
“這個白子是什麼意思?”
“而這白子好比帝位。帝位之下,儘是屍骨,注定充滿坎坷和荊棘,若無大毅力者,等不到那一天,若是無恒心,做不到那一步。”
“坐上帝位,也一樣不好過,三教之爭,如同棋局,人人如同棋子,即使是帝王也難擺布,打破平衡,聖上用儘一生都在做的事情,尚且都已經失敗,而此子有掀棋的決心,不可小視。”
“那這麼說,您答應投入六皇子麾下了?”
齊暮雪眼前一亮。
齊行硯點頭:“嗯,不過我看出此子似乎有蟄伏之心,如今還在韜光養晦,此事不急。”
他老人家撫了撫頜下白須,輕笑道:“你不是最中意他嘛,如今他快成親了,為何不爭取一番。”
齊暮雪對於對方的那句話,至今耿耿於懷,眼神黯然道:“女兒還不懂他的心意,無法做出決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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