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出比武台的時刻和一炷香時間好似重疊了,這該如何是好?”
王昭嫣犯難道。
冠軍侯也是揉了揉眉心,他看出來了,女兒已經儘力賣破綻了。
一開始不明顯,最後麵那幾下交手,絕對有問題。
終究還是沒輸,他是真不想到,這還能打成平局!
陸鳴淵這時主動上前,拱手道:
“霍姑娘武力確實驚人,本王自愧不如,主動認輸便是!”
聞言,霍紅翎頓時愕然。
主動認輸,還能這樣?
你就如此不想娶?
不行,絕對不行,父親的計劃不能有失,這是霍家保全的重要一步!
不管怎麼樣。
你也不能自己認輸啊,本姑娘都這樣給台階了,相當於把臉伸出來,讓你打一頓,結果伱還投降了?
霍紅翎心中極其不平衡,淡淡打斷:“規矩就是規矩,摔出比武台不在規矩裡,所以不算,一炷香結束,是我輸了。”
陸鳴淵苦笑道:“霍姑娘,不能這樣的吧。”
“為何不能?不是你先認輸的嗎?”
霍紅翎蹙眉。
“霍姑娘,當初你的話可並非如此。”
迎麵走來一位氣質溫婉的清美女子。
齊暮雪素手端在身前,一襲丹青襦裙,落落大方。
霍紅翎看了她一眼,冷哼道:“這是我們兩個之間的事情,齊姑娘何必插手。”
聞言,齊暮雪麵色也很不悅。
當初聽聞陸鳴淵要成親訂婚的時候,她就陷入了自責糾結之中。
明明是她先來的,先認識的殿下,但陸鳴淵卻先一步跟其他人訂婚了。
這讓她難受了好久。
暗自責怪自己太過矜持。
也默默祝願陸鳴淵,特地去考察一番,看看霍家小姐是個什麼樣的人,結果卻意外得知了婚事取消的消息。
如今今時不同往日,她和陸鳴淵許下了天道誓言。
自然不能坐視不理。
被霍紅翎正麵一懟,齊暮雪臉上閃過不快,她又不是泥菩薩做的,也是會發火。
她毫不留情的戳穿道:
“當初說不嫁的是霍姑娘,現在要嫁的也是霍姑娘,難道你不覺得此舉太過分了嗎。”
麵對如此譏諷。
霍紅翎聽了這話,心中更加惱怒和委屈。
想嫁的人又不是她,是父親決定的,婚是聖上賜的。
她有的選嗎?!
但是自己又不能暴露出這股情緒,讓父親的想法暴露在眾人麵前。
霍紅翎咬著紅唇道:“我自己的心意,由我決定。再說了這是聖上賜婚。”
“既然這樣,就更不能”
陸鳴淵見兩女吵起來。
一時間,頭也有點大。
冠軍侯也是如此,他沒想到齊暮雪居然會突然站出來與自己女兒杠。
眼見女兒越說越繃不住,害怕露餡,他接過了話茬,對齊暮雪認真道:
“此乃聖上賜婚,比武不過走個形式,希望齊姑娘不要糾纏,之前是小女唐突,我已經教訓過她。”
我?糾纏?
聽到這兩個字。
齊暮雪心中莫名生出一股委屈,美眸露出一股愕然。
楚楚的眼神看向了陸鳴淵。
陸鳴淵也是無奈的撓著頭,覺得此事十分棘手。
一邊是摯愛姑娘,以及天道誓言,一邊是朝堂炙手可熱的冠軍侯,皇命在身。
他僅思考了一會兒,還是做出了決定。
不管怎樣,都不能看到暮雪受到委屈。
正當他打算開口的時候。
“大下午的,居然如此熱鬨?”
一道爽朗的笑聲從朱紅大門外傳來。
隻見一位兩鬢霜白,儒雅十分的儒袍老者大步邁入,氣息之間,有金色文字流轉。
周圍人無論地位高低,皆是恭敬的拜道:
“見過齊老先生。”
來人正是諫台司大夫齊行硯,諫台司的官署就建在皇宮之中,所以他老人家聽到吵鬨,在此處也很正常。
“見過齊大儒。”
饒是冠軍侯也得給幾分麵子。
他們霍家如今雖然顯貴,但論底蘊深厚,還是齊家更勝一籌,好歹是儒聖後裔,曆代恩蔭,弟子遍布大炎。
不過他不解的是,為何齊行硯會來這裡?
不應該在諫台司待著嗎?
“不知齊大儒來此,所為何事?”
冠軍侯如此問道。
齊行硯微微一笑,看向自己的女兒齊暮雪和陸鳴淵,眼底浮現意味深長。
他自然是來解今日之圍的。
自從昨日看女兒欣喜歸家,他就知道此事已成。
今日遇到如此衝突,也不奇怪。
他貴為大儒不假,可他同時也是一名父親,豈能坐視自己的女兒受委屈?
也不能看到六皇子陷此僵局,以至被動的地步。
必須轉僵局成活局。
既然說好的入局。
就不能袖手旁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