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魔國的消息。
陸鳴淵知之甚少。
單論關係,也隻有魔國妖女一案。
哪怕是現在的他,回憶起當初的經過,也是疑點重重。
比如帝京高手如雲,她是如何離開帝京的?
據他回憶,妖女乃是魔國主帥,修為在中五品,大獄不知有多少高手看護,就是在這種情況下,還是讓她逃走。
他不禁懷疑,帝京是不是進了魔國內鬼。
而對大冥聖國的印象,隻停留在典籍之中,那是一個沒有三教存在的地方,沒有儒家的王道教化,沒有道門對於弱小宗門的庇佑,沒有佛門生天的禮教,人人生而平等,因果報應一說,而是人人信仰神邸,盛行弱肉強食法則,幽冥道,惡鬼道橫行。
這些神邸的地位就跟儒廟聖人,道庭祖師,佛教佛陀一樣崇高,具有很多信徒。
那妖女則恰好是某一座神邸麾下的聖女。
此外就沒有更多了解了。
畢竟這些也跟自己沒什麼關係。
邊境亂就亂吧。
鎮北王會出手。
天色不晚了,讀書讀到了半夜。
楊映嬋帶著信件匆匆告辭。
看著她的背影,紅婉那對帶著淚痣的眸子浮現出不解之色,看向陸鳴淵。
“殿下,您明明可以早就脅迫趙王妃,為何遲遲不做。”
陸鳴淵摸了摸她的裙擺之中的大腿,悠悠然道:“本王從來不強迫任何一個女子,不然那樣有什麼意思。”
紅婉雙手緊緊攥緊裙擺,頓時恍然:“有句話是怎麼說來著,攻城為下,攻心為上,殿下這是想攻心?”
陸鳴淵站起身來,捏了捏她的臉,摟住她的細腰,輕輕擰了下,笑罵道:“喜歡胡亂猜測,你不怕本王攻了你的心?”
“奴婢的心早就為殿下敞開。”
容貌嬌美的紅婉目光瑩瑩,甜甜一笑,素手放在對方的肩膀上。
陸鳴淵聽到這話,哪還能忍。
隻聞嚶嚀一聲,燭火驟熄。
第二天清晨。
聖明宮。
內閣開會,文武皆在。
一位身披甲胄的武將緩緩出列,手持笏板,一臉嚴肅道:“大冥聖國如今正處變故之際,是我等大炎出兵的好機會。”
內閣席位上的王和甫,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所以鎮北王向兵部上奏的請求,陳大人也要一並接受?”
“鎮北王需要警惕,可魔國之患,依舊刻不容緩,危害大過鎮北王!”
“聖冥內亂,當年妖女大舉反旗,好不容易迎來攻守易行,絕對不能放過這個機會。”
見朝堂之上,大部分大臣都是同意出兵,王和甫也是有些無奈。
看來前不久天降文運玄鳥祥瑞,以及文聖出世的消息,給了眾人一記強心針。
主要還是大炎與魔國對峙了數百年,家仇國恨太多,在永安年間,好不容易迎來了主動權,聖上十年備一戰,大破魔國主力,無疑是振奮人心的,卻因為放走了魔國妖女,失去了基本的談判權。
如今朝臣的想法很簡單,魔國勢弱,必須痛打落水狗,若是成功,咬下幾塊肉,他們都是青史留名,官運直升,境界也一樣增長。
無疑是十分劃算的事情。
然而,王和甫並沒有那麼樂觀。
如今的大炎看似盛世繁榮,可如果有一點意外,就會陷入萬劫不複的境地。
三十萬大軍兵變在前,冠軍侯平亂在後,他最清楚如今軍費的財政開支。
經不起折騰。
最好的辦法,就是以不變應萬變,休養生息。
跟他抱有同樣想法的人,還是有的。
“若是鎮北王跟三皇子的手下一樣造反,這又該由誰來負責?”
有王和甫派係的兵部侍郎出列質問道。
若是增兵北上,鎮北王也來一次黃袍加身,天冷加衣,搞一場藩王之亂,那該如何是好啊。
“他不是有個女兒在京城做人質嗎?”
“在大勢麵前,誰又可顧忌的了親情?”
兩邊人吵的不可開交,唾沫直飛。
“安靜。”
大炎首輔袁玄罡拍拍桌子,現場頓時安靜了下來,淡淡道:“出兵一事,值得斟酌,用兵在前,不可不慎。然魔國之患,依舊哽咽在喉,如此機會確實不能放過。”
“可以探明情況之後,再談其他。”
“內閣先書寫聖旨,鼓勵鎮北王用藩地之兵自行處置,待局勢發展良好,再出兵不遲。”
底下眾臣,聽到這個辦法,皆是連連點頭。
可以先讓鎮北王用自己的人馬試試水,隻需寫一封聖旨就行,十分方便。
隨後到底出不出兵,是不是敵國的詐騙,試探過後就能知道了。
屆時形勢大好,再增兵就是了。
“如果真的出兵,還是讓冠軍侯領兵馳援吧,說不定可以起到督軍作用。”
“如此一來,可保萬無一失。”
大臣們意見逐漸統一,王和甫也無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