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鳴淵已經立即探出一隻手,抓住雲清禾的右手手腕,分出一道元氣,注入進她的身體。
因為沒有其他證據,血族暫時不能拿陸鳴淵怎麼樣。
“我已經不是曾經的那位劍仙種子,而是一個淪落成奴隸的人族修士。”雲清禾閉著雙目,不敢與陸鳴淵對視。
所以他十分懷疑陸鳴淵,到底能不能拿出來。
陸鳴淵問道。
因為頃刻之間,他們發現自己手中的燭火已然熄滅。
看著四周,露出了極為警惕的模樣。
地府修士不會同情弱者,因為弱者隻有死。
“世子放心,區區小事,難不倒我們。”
“十萬大冥聖錢,我可以在其他拍賣行買一百個這樣的奴隸!哪怕是金丹境,也能買十個!”
才剛剛出生。
理由很簡單,人域的大炎皇帝,居然主動進攻大冥的國土,不可饒恕!
陸鳴淵決定,先將她帶走。
“兩百萬兩次!”
“這才多久,就變成了這樣?”
隻是熟悉的場景再次浮現,屬於中土天下的陽光,拂照在陸鳴淵的臉上。
因為見到的人,都死了。
他的右拳,打了出去,響起震耳的風雷聲。
“這位大人,我可以給你兩百五十萬,能不能將這位人族女子,讓給我?”
這一世的痛苦記憶,全部湧入她的腦海。
整個天空不知什麼時候,染成了血紅色,一顆火球劃破天際,大地和天空回轉著七道千裡直徑的紅色光環。
此刻。
“嗯。”
少女輕點螓首。
“我可以讓你躋身到更高的境界”
這句話把陸鳴淵噎得夠嗆。
期間,血族的人曾經來找過麻煩,畢竟世子忽然消失了,人跟死了沒什麼區彆,陸鳴淵是唯一與世子有交集的人。
巫宮語認真的回憶了一下,手指放在光潔的下巴上。
“哥。”
他哪怕殺人的時候,都沒有感覺這麼惡心過。
某種程度上,陸鳴淵能理解,陸雲卿口中的迫不得已是個什麼意思。
少女的聲音有些冷淡。
某一天,在大殿修煉的陸鳴淵忽然得到了一個消息。
旋即,他話鋒一轉,道:“敗給任何人,哪怕是命運,是天賦,一點都不可恥,誰還沒有敗過,無力過?我在冷宮裡與你對敵切磋,輸給你多少次,可曾倒下?”
他什麼時候有個妹妹了?
在這樣的一個世界,你不殺彆人,彆人就殺你。
綠瞳黑發,腰肢盈盈一握。
神尊也好。
“宮語,聽話。”
他自己也麵臨了不小的困境。
發現他也一樣。
陸鳴淵見她有反應,立即又道:“雲姑娘,你是五百年難遇的劍道奇才,在同代人之中,堪稱無敵,從未敗過一次,天生就是最強的劍仙之體。你很驕傲,你的心中充滿了自信,你不將任何人放在眼裡。”
三日之後。
“兩百萬一次。”
“他就是近些年神院新上位的那名巡夜使?”
否則她就會永遠的留在圖卷世界。
一道光環,就能覆蓋不少州域。
直接翻了十倍?
此人是誰啊,如此有錢?
除了父母之外,他哪裡還有其他親人?
血封煌大手一揮,傲然道:“本世子出價,一百一十萬大冥聖錢。”
陸鳴淵強忍不適,離開了這裡。
說是數百年未見的天選神女。
“隻不過神尊,可以更好的利用天神大人的力量,乃是這個世間與天神大人關係最密切的人。”
一場浩大無比的戰役。
巫宮語手持龜甲,對著雲清禾的方向,眼瞳發出幽綠的光芒,氣質說不出的妖異,一團灰色的氣霧從龜甲的表麵浮起。
在這場大戰裡麵,陸鳴淵並非主角。
巫宮語從衣襟懷裡取出了一塊黢黑龜甲,上麵滿是奇怪的符號。
“你的修煉之路,實在是太順利,沒有經過任何挫折。或者說,任何挫折在你的麵前,也能輕鬆化解。”
眼見黑夜到來,血封煌似乎有些放心下來,他的雙目,燃燒起火焰,低吼一聲:“敬酒不吃吃罰酒,找死!”
在這個聖冥天下,像這樣的人,才能活的夠久。
至於結果,陸鳴淵沒看到最後。
如今看到這股異變,卻感覺生理不適。
起碼在第十境左右,難不成僅僅是多嘴了一下,他就得罪了一位巡夜使大人?
卻隻有巫宮語一個人回來了。
“正是如此,你的大道,才有巨大的缺陷。”
同時,她十根纖細柔長的手指,也在不停顫抖,猶如一隻弱小的鵪鶉。
真正的規則,隻有神明能定。
“兩百萬三次,成交!”
“哥,你到底來自哪裡?”
驟然間。
伴隨轟鳴聲響起。
所有的俸祿,賣掉不少東西,包括梧桐神燈,剛好湊夠。
血封煌也帶人走出了大門,看似親和的笑道。
“轟!”
隻有在神院資質優異者,才能被封為巡夜使,替朝廷執勤。
他也不知道在黑夜裡待久了,會變成什麼樣子。
陸鳴淵第一次,對於神秘的黑夜,有了一股莫名的畏懼。
陸鳴淵的武道境界修煉到了第十二境。
陸鳴淵不再言語,而是化為一道流光,跨過數十丈遠的長空,落到最前方的高台上麵,向那個白衣女子看了過去。
“其他人呢?”
三教主張的仁愛禮教,不複存在,沒有所謂的規則而言。
“咳咳!”
身邊眾人全部都感覺到愕然,根本沒有看清,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隻要讓天神大人收回這股力量就好了。”
“這女子哪怕再貌美,也不過金丹境,居然要十萬大冥聖錢?!”
可是,巫術卻停滯不前。
巫宮語看著外麵的黑夜,一盞柳燭明燈在殿宇門口照耀長明,口中呢喃道:
語氣轉而認真道:“你還記得師尊的那枚劍信玉佩嗎?”
他爹是血族五大部族的王,血族的背後是柳尊大人,財富自然是無可估計,這個巫九淵,是北域寒僻之地的貴族,按理說是個窮光蛋才對。
陸鳴淵沒有等來雲清禾的道心複蘇,卻等來了戰事。
“啪!”
臉上帶有刀疤的那位冥族修士,狠聲說道:“就算是巡夜使又如何,敢動世子看中的女人,我們就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陸鳴淵的雙目,無比冰冷,散發出來的寒氣,讓羅刹男子渾身都在顫抖。
皇位也好。
“你是.”陸鳴淵狐疑道。
陸鳴淵語重心長道。
現在唯一的解釋,就是雲清禾已經見識到了黑夜。
“行吧哥,我還要去神廟一趟,你好好照顧她。”
此人憑什麼能秒殺世子?
對他修煉的太陰祈神術,有極大的好處。
兩百萬大冥聖錢的價格一報。
說完,陸鳴淵便轉身離去,隻留她一人默默思考。
“你是誰”
陸鳴淵觀察著她的雙目,試探性的道:“與大冥地府的那一戰,摧垮了你的意誌嗎?”
但他得罪自己,無疑是惹錯了人。
“現在的我,不過是一個金丹破碎的奴隸而已”
就算那些傳言,真實性很低,但是,巫九淵能夠成為巡夜使,也就證明此人絕不好惹。
“這是母親的信。”
“這位大人,看起來對她很感興趣?”
“哥,你們不是朋友嗎?”巫宮語蹙眉道。
“天譴!”
融合了天魔族的魔眼,以及巫族的通靈天賦,在神廟之中,祭拜禱告天神大人,還得到了回複,身負一門強大的祈神術。
“嗯。”
不知怎的,陸鳴淵看到這龜甲的時候,感覺莫名熟悉。
沒有人見過他出手的樣子。
兩人不約而同,皆點燃了手中的照明燈。
“新一任道門年輕一代魁首李雲卿,哪位大人,可上去與他一戰。”
陸鳴淵在這十年時間裡,見識了太多師徒相殘,同門反目的案例。
在這一刻,陸鳴淵終於可以確定,對方的確是心境出了問題,精神意誌受到嚴重打擊,從而一蹶不振。
大冥地府與三教完全不同,它不是維持秩序的地方,而是最大的一群壓迫者,他們就是這個世界最頂端的捕食者。
陸鳴淵一臉奇怪。
來到這個世界所賺的所有錢,基本上都砸了進去。
哪怕是血封煌,都忍不住露出驚愕的神情。
隨後的時間,陸鳴淵在神院裡麵,翻閱典籍,尋找著恢複雲清禾神智的辦法。
陸鳴淵重新看向眼前之人,盯著她的雙目,語氣鄭重道:“雲清禾,我不知道,在你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是,你應該醒一醒了,要不然,你恐怕很難見到外界的太陽。”
這個所謂的黑夜規則,到底是誰設立的?
若不是忌憚自己巡夜使的身份,恐怕早就動手了。
“殺了他們就行了吧,還要什麼規矩?”巫宮語疑惑問道。
“你怎麼會在這裡?你到底經曆了什麼?”陸鳴淵傳音問道。
於他而言,世間沒有善惡之分,隻有立場不同。
“巫大人,你有親人來找你,說是從北域來的。”
發現雲清禾十分虛弱,受了重傷,金丹都有裂痕,同時神魂有被重創的痕跡,顯然是冥族的手筆,他們的詛咒念力,堪比儒修的言出法隨。
“被一股汙濁力量影響了神魂,現在還沒有恢複過來。”
就在這時,一道聲音從拍賣行大殿門外傳來。
雲清禾喉嚨一卡,突然吐出了一堆渾濁的黑水。
“你最好考慮清楚,我爹乃是地府親王,在中域,頗有名聲。”
“一隻梧桐神燈,價值五十萬大冥聖錢。”
“暫時先不管這些。”
天降紫氣,雲霞三千裡,龍雀祥瑞齊聚天穹,全部鑽入陸鳴淵體內,仿佛在昭示一位絕頂天驕的出世。
緊接著,血封煌猶如斷線的風箏一般,拋飛出去,墜落進不遠處的街道上。
“一百萬大冥聖錢。”
“你做了什麼?”陸鳴淵問道。
“她失憶了,給一點時間給她。”
他乃是地府十王之一的血王世子,血封煌。
聖冥天下的人們,看到這無可匹敵的恐怖偉力,個個神色恐懼,身體顫抖。
此價一出,舉座皆驚,滿座嘩然。
這就是他在第二世初步總結出來的感悟,跟第一世的純粹武道,為天下人求一個安身立命之所不同,更偏向負麵。
這片土地的人們,要向神明妥協。
他有信心,可以通關這一世。
“你會死在天神大人的天譴之下。”
“彆說了!”
道心也有很大的完善。
隻要在黑暗中,就會被什麼臟東西附身。
天然呆的麵龐上,滿臉血汙,麵無表情。
很快。
“你叫巫宮語?”
陸鳴淵也很詫異。
在他外出的十年之餘,母親大人還真是努力。
雲清禾的雙眸,流淌出眼淚,嬌柔得就如風雨中的梨花。
她的嬌軀,如同溫香暖玉一般,順勢倒在了陸鳴淵的懷中,想要解下他的腰帶。
“差不多了。”
十族的各大領袖,圍在他的身邊,冷眼旁觀。
陸鳴淵提燈,來到那名血族世子的身前。
“先離開這裡。”
他的笑容還沒持續多久,下一秒,一道宛若餓狼般的凶戾眼神一閃而逝。
即便如此,雲清禾也沒有反抗,猶如木偶人一般。
帶領人族聯盟修士大軍的領袖看起來頗為年輕。
神院的門房提醒道。
陸鳴淵才發現,自己低估了她的戰鬥力。
這些日子,陸鳴淵就會對著雲清禾聊聊天。
“親人?我有什麼親人?”
不少人這才發現陸鳴淵的身份,那腰間的令牌,已經寫的很清楚。
可以不用妥協,可以不用管什麼善惡,放手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是天譴!”
弱肉強食,沒有人會在意你的性命貴賤,隻要你的實力夠強,就能擁有不俗的地位。
巫宮語探知了一番雲清禾的身體情況,眸子認真道:“或許我有辦法哦。”
陸鳴淵忍不住回頭一看。
雲清禾的身上,散發出一股淡淡的幽香,坐在陸鳴淵的懷中,將清麗出塵的臉蛋,輕輕的靠在陸鳴淵的肩上,烏黑的長發向下散落。
陸鳴淵笑道。
這位巡夜使大人太狠了,直接翻了二十倍,壓根沒有看對這位人族女子有覬覦之心。
包括血封煌那名的燭火也是消失。
但是很快,他就聽到了骨頭碎裂的“哢哢”聲,還有慘叫聲。
他感覺自己這一世,不太一般。
這一世寫完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