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父子反目,帝京嘩然,狀列十罪, 父皇為何謀反?(2 / 2)

此舉無疑是大為禍患之舉,讓西北一帶的守衛空虛,鎮北王視國法於無物,其罪當革職解軍,冠軍侯更是縱容包庇,身為西北督軍,眼下卻與鎮北王同流合汙,實在是過於讓朝廷寒心了。”

“盧愛卿所言,頗有道理。”

永安帝緩緩點頭,眼底神色沒有變化,看不出態度。

“至於齊行硯之死,需要賜下一個諡號,臣認為,第一等的文正、文忠、文恭之類,還是需要斟酌的,能配上如此諡號的,皆是千古流芳之人,請陛下再考慮考慮。”

文正、文忠、文恭。

屬於文諡之中最高的一類評價。

原本朝廷打算給齊行硯定一個一等文諡,可沒想到,在這裡,卻出現了分歧。

永安帝掃過諸公,悠然道:“諸位愛卿意下如何?”

“臣以為不妥。”

一位年輕的讀書人,站了出來,看衣服顏色,是緋色禮部官袍,顯然是五品的禮部官員。

身為禮部官員,對文諡還是有發言權的。

“其一,齊老先生勞苦功高,治學嚴謹,盛京書院風評極佳,如此人物,為何得不了第一等諡號?”

“其二,鎮北王和冠軍侯,皆是為國出力,事急從權,如果不是他們,太子殿下很可能無法從天水城離開,更彆提大勝,這是他們二人眼光獨到,何為玩忽職守,革職解軍?”

在諸公看來,這位年輕官員,是想跟內閣對著乾。

既然首輔都不再管此事,其實他們也不必為齊行硯和聖上死磕。

能站在這裡的,都是聰明人,這些天來的局勢變化,哪裡會看不出永安帝的謀劃。

聖上這是不想看到太子殿下坐大。

所以這些天,一直在打壓太子的威望,儘量淡化太子做的事情,同時將民間奉為聖人的齊行硯從神壇之上拉下來,不再過於妖魔化。

他們都能看得出來,但沒必要與聖上對著乾。

畢竟,這天下還不是聖上的。

當務之急,是如何應對魔國的入侵。

太子殿下贏了,很好。

但沒必要吹的太過,蓋過了聖上的風頭。

這就是大臣們此時的想法。

想給齊行硯第一等諡號也沒問題,關鍵是,龍椅上這位好似並不是很樂意。

羊胡子內閣大臣,淡笑著,對年輕官員道:“齊行硯的治學,老夫確實沒有話說,他老人家執政十載,也是功勞頗高,可是治學是治學,事實是事實,你不能用臆想去否定事實。”

“齊行硯為百姓犧牲偉大不假,但讓大炎損失慘重,這就是事實。”

“此外,冠軍侯和鎮北王,沒有朝廷命令,離開西北之地,馳援天水,也是事實,隻是結果是好的,功過相抵。”

年輕官員聞言,卻是徹底對如今的內閣失望,這還是當初那個內閣嗎?

昔日,王和甫在的時候,尚能聽進去不少意見,如今的內閣,說到底,不過是聖上的一言堂。

什麼內閣大臣,皆是聖上的嘴替罷了。

永安帝嘴角一挑,語氣卻很低沉:“好,就按盧愛卿所言。”

話沒說完,忽然聽見殿外傳來嘩然聲。

聲浪層疊起伏,連綿不絕。

一片大亂。

“何事喧嘩?”

永安帝凝眉質問道。

一位禁軍急匆匆的跑進大殿,彙報道:

“啟稟陛下!太子殿下班師回朝,可是卻沒有稟明蹤跡和時辰,先是打殺了外城大統領,後又進入內城,麵對皇城守軍,不肯解甲,執意帶兵回東宮。”

“現在已經進到皇城裡麵來了!”

聞言,永安帝大發雷霆,眉宇怒火中燒,拍桌大聲道:

“逆子!他這是想乾什麼!”

刹那間,諸公的腦海閃過一個荒唐的念頭。

太子不會是要謀反了吧?

不過很快,許多人都是搖搖頭。

僅憑太子一人,如何能與聖上相抗。

鬨不起來的。

“我等沒有出城迎接,太子以為是朝廷冷落了他,所以生氣了?”

有大臣如此猜測道。

永安帝冷哼道:“他有什麼資格這樣做?當真是無法無天,以為勝了一場,多了不起,尾巴就翹起來了?”

既然陸鳴淵如此行事,正合他意。

“如此不守規矩,即使是太子也不行。”

“來人,給我拿下這個逆子,下昭獄!”

此時此刻。

皇城之上。

密密麻麻的百姓和讀書人,以及武夫、練氣士,街道人群洶湧,皆是看戲的人們,他們不知道今天太子殿下要做什麼。

但是很看出來,陣仗很大。

遙遙看見筆直寬敞的官道,人潮洶湧,摩肩接踵。

陸鳴淵在城頭上,拔出腰間寶刀,高高舉起,大喝傳音道:

“就在半月之前,齊行硯率軍出征天玄北關,與魔國決戰天玄府,堅守十日,順利抵擋魔國大軍。此戰若無齊老先生,便無大炎邊關安寧。”

“然,孤為迎回先生棺槨,功高震主,為聖上所不容,東宮被封,女眷軟禁於太子府,被迫深夜入城,不被奪去兵權,於是來到此地。”

身後的道盟修士,一臉不忿,為齊行硯和太子殿下鳴不平。

“今日,孤狀列十罪,皆是聖上所犯。其一,當今聖上,與魔女勾結,延續長生之法,竊取國運.”

“其二,與奸臣袁玄罡合謀,構陷齊老先生,汙其名,毀其譽,踐踏天水城戰役戰果.”

“其三,謀害有功之臣,鎮北王,冠軍侯,為國為民,皆是一國肱骨,屢為朝廷所製.”

聲音高亢響亮,一聲聲的傳入百姓耳中。

聽的他們嘩然,騷動,震驚。

這些都是最近發生的事情,這是近來滿城哄傳的談資,就連販夫走卒們,歇下來湊在一起喝茶時,都會怒斥幾聲奸臣誤國。

但同樣一件事,從陸鳴淵口中說出來,卻完全是兩回事。

“放箭!”

“太子欲圖謀反,閒人退讓!”

皇城禁軍統領厲喝。

弓弦震顫聲,響成一片。

白光的弩箭,一股腦兒殺向陸鳴淵,不顧普通百姓死活,隻為封口。

百姓們驚叫起來,四散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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