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
……
天牢。
“魏王.”
“你們都先下去吧。”
“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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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墨帶著納蘭伊人、第五浮生,走向天牢的深處。
在以前。
天牢關押的罪犯,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其中有大臣因勸誡觸怒天子的,天子一怒之下,便將大臣打入了天牢,不過等怒火消散後,又命人將此大臣從天牢中放了出來。
也正因如此,昨天是階下囚,明天就官複原職,所以天牢的獄卒都不敢得罪裡麵的囚犯。
和彆的牢房臭氣熏天、暗無天日不同,天牢竟布置的十分清靜。
在一牢房的角落,梁慕盤腿坐在乾草上,一縷白發錘在額頭前。
雖然此刻的他十分的狼狽,但身居高位久了,哪怕淪為階下囚,那股上位者的氣場、氣質依舊還在,與牢房格格不入。
突然牢門打開,梁慕無意中一瞥,頓時驚了一下,然後又冷笑的說道:“呦,居然是魏王親自過來,老夫的麵子可真大。”
來洛南的地上,他也得知了朝堂的劇變。
說完,梁慕目光移向第五浮生:“淮王可真是好眼光,帳下全都是貪生怕死的小人。”
“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王爺乃天命所歸,某投靠魏爺,有何不妥。”既然已經“背叛”了淮王,第五浮生也就不給自己立牌坊了,如是說道。
“好一個天命所歸。”梁慕看向陳墨,道:“是來送老夫上路的?”
“梁慕,勾結逆黨,密謀造反,本該處以極刑,夷爾九族,但本王念其汝和梁家祖上於國有功,可向陛下求情寬恕.”陳墨道。
“看來你是有事求老夫。”聽到這話,活了大半輩子的梁慕,頓時就猜到了陳墨的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見梁慕識破了,陳墨也不拐彎抹角,道:“梁老家主,你隻要幫本王一個忙,看在雪兒和梁家祖上於國有功的麵子上,本王不僅赦免你的罪,還赦免梁家的罪。”
聞言,梁慕當即又冷笑兩聲,低下頭去,陳墨本以為他不肯幫忙,便要開口說“梁家上千條性命可都掌握在梁老家主的手上,千萬彆意氣用事”時,梁慕猛地抬起頭來,盯著陳墨的眼睛:“你說話可算數?”
“梁老家主可以出去打聽打聽,本王說話向來一言九鼎。”陳墨道。
“說吧,什麼忙。”梁慕歎了口氣道。
說實話,在自己修為被廢的那一刻,他就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了,因此他根本不怕陳墨拿自己的命威脅,可他不能不管梁家。
陳墨還沒開口,早已經等待頓時的納蘭伊人忍不住脫口而出:“唐毅辰在哪?”
也不知是納蘭伊人的打扮,還是她獨特的聲音,梁慕都是第一次見,不由的愣了片刻,方才道:“她是?”
“?不用管我是誰,唐毅辰在哪?”納蘭伊人道。
梁慕沒有回答她,而是看向陳墨。
“本王要你幫的忙,便是她問的。”陳墨道。
梁慕目光重新移回到納蘭伊人的身上:“唐毅辰是誰?”
“你不認識唐毅辰?”納蘭伊人眉頭一皺,說道:“那仙人散你找誰買的?”
“仙人散”梁慕聽得有些糊塗了。
“我來.”
見納蘭伊人問話都這麼麻煩,將她拉到一邊,將唐毅辰還有仙人散的事,跟梁慕簡單說了一下。
“原來你說的唐毅辰是西域的大祭司,老夫當是誰,大祭司從不用自己的真麵目示人,也沒人知道他的真實姓名,老夫隻知道他是百越人,且老夫聽說有一個傳言,說他是毒王穀的叛徒。”
梁慕說完看向納蘭伊人:“姑娘該不會是毒王穀的人吧。”
“是又如何,你隻管回我的話。你能找到他人嗎?”眼見很快就要得到線索了,納蘭伊人有些激動了起來,語氣也變得有些不客氣。
“那你可找對人了,大祭司在西域神出鬼沒,且從不和生人打交道,整個大宋,也就老夫能找到他。”梁慕道。
“既然他不和生人打交道,那你是怎麼認識他的?”陳墨插了一句。
“自然是老夫早就認識他了。”梁慕道。
百越想要前往西涼,就必須經過大宋。
而據梁慕說,第一次見到“大祭司”的時候,是梁家的商隊把他帶回梁家的,他當時也帶了一塊麵具,但不是半臉的,他好像受了重傷還中了毒,想請梁慕幫忙。
梁慕自然不是什麼大善人,並不願意忙,但“大祭司”說自己手裡有可以延緩衰老的,並延壽的丹藥,梁慕就同意了,運功幫“大祭司”祛除了身上的毒,之後又助“大祭司”逃往了西域。
至於“大祭司”這個稱呼的由來,並不是西域某國供奉的國師什麼的,而是唐毅辰隨口起的一個“代號”,當自己的身份。
也難怪毒王穀在西域找不到唐毅辰,根本就找錯了方向。
而納蘭伊人聽完梁慕的話,氣得想殺了梁慕。
難怪唐毅辰中了長老的毒掌不死,原來是梁慕運功驅了毒。
唐毅辰的毒功本就爐火純青,又有神通境武者幫忙,自是能活命。
“你”納蘭伊人指著梁慕,氣的牙癢癢。
“看來姑娘跟大祭司有仇,還不小。”梁慕輕咳了一聲,道:“不過老夫也不是有意的,姑娘應該明白一顆延年益壽的丹藥對老人的誘惑力。”
納蘭伊人瞪了他一眼,旋即問道:“那他人在哪?”
“現在老夫也不知道?”
“你耍我?”
“彆急,聽老夫說,西域很大,而且大祭司的行蹤不固定,基本是住一段時間就換一個地方,這個月在夜郎國,下個月就去耶魯國了,行跡飄忽不定。想見他,需要你在夜郎國的一家酒館留下暗號,然後……”梁慕徐徐說了起來。
陳墨是聽明白了,唐毅辰在西域有很多中間人,若是生人過去,即便說了暗號,唐毅辰也不會現身。
之前第五浮生說的“梁慕說他在西域有路子,認識一個人”,隻是唐毅辰所有中間人中的其中一個罷了。
陳墨眼眸微眯,當然也不排除梁慕為了活命,故意這樣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