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拔與完顏是通家之好,完顏夏吉更是金夏的頂梁柱,拓拔輝對他很是敬重。
“謝大汗。”完顏夏吉落座了下來。
等拓跋輝屏退寢殿內的其他人後,完顏夏吉方才問道:“不知大汗找臣何事?”
拓拔輝來到一張桌案前,拿起桌案上的信件,遞給了完顏夏吉,並說道:“這是從北狄部傳來的密函。”
聞言,完顏夏吉一愣,等看到密函上的內容後,則是陡然一驚,臉上帶著一絲震驚與懷疑:“大汗,這.這,北狄部落謀反,這不是真的吧?”
雖然北狄的確對拓拔的統治有些陽奉陰違,但總體上還是臣服於拓拔的,畢竟以北狄部落的實力,根本難以抵抗拓拔,謀反,無疑於以卵擊石。
除非北狄部落的首領腦子被驢踢了才會謀反。
“朕開始看到這封密函的時候,也很震驚,朕待北狄不薄,可他們卻如此待朕。”拓拔輝痛心疾首的說道。
“大汗,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麼隱情,要不要派人前往北狄部落調查,再不然宣北狄首領進京,進行對質,臣覺得北狄部落絕對沒有謀反的膽子.”
“不必了。”
完顏夏吉的話音都還沒完全落下,拓拔輝便抬手打斷,繼而道:“朕決定任命夏吉將軍你為帥,率領一萬兵馬,前往北狄平叛。”
聞言,完顏夏吉一震。
他明白了,這不是北狄謀反,而是大汗心裡已經容不下北狄了,國內經過兩年休養生息,剛剛安定下來,大汗便要動手了。
不過他也明白大汗為何會下這個決心。
畢竟上次若不是北狄部落增兵磨磨唧唧的話,海宴關或許就不會被陳軍拿下。
對於這樣一個“不穩定因素”,哪個君主能容。
“諾。”完顏夏吉道。
拓拔輝看了完顏夏吉一眼,害怕他胡思亂想,說起了關起門來的話:“朕也不想對北狄下手,可大宋那邊剛傳來消息,覆滅我們東路軍的大宋安國公陳墨,已經勤王成功,鏟除了丞相蘆盛、崇王楚衍、淮王楚熠,以此晉封為了魏王。
如今的大宋,已是他一人獨大,要不了多久,大宋便能徹底終止內亂。而內亂平息,以宋人的脾氣,必然會報複我們。
若是到那個時候,我金夏還像現在這般,如何抵擋大宋?”
聽完拓拔輝的話,完顏夏吉直接怔住了,久久沒有緩過神來,仿佛聽到了一件難以置信的話一樣。
在完顏夏吉看來,大宋已經是積重難返,已經治不好了,雖然陳墨暫時擊退了他們的侵略,但他們國內的局勢,沒個七八年根本好不了,而這個時間,金夏就可以治好東路軍的傷。
可他沒想到,現在才過了多久。
更讓他沒想到的是,這“平亂”的,居然是陳墨。
他如何是蘆盛的對手?
攻打大宋之前,他們可是調查過大宋的。
徐國忠、蘆盛都疑似二品。
完顏夏吉也知道拓拔輝不會拿這事來騙自己,那麼這事隻能是真的,如此一來,那陳墨,也有可能是二品。
“難怪當時東路軍潰敗的這麼快。”完顏夏吉覺得那個時候的陳墨,就是二品了。
這時,他心中也完全支持拓拔輝滅北狄部落了。
攘外必先安內。
在應對即將要施行報複的大宋,必須先把北狄這個不穩定因素給剪除了去。
“可那陳墨才多大啊.”想著想著,完顏夏吉又想到陳墨了,心中還是難以接受,最後甚至還道:“難道他真是仙神下凡不可。”
關於大宋民間對陳墨是仙神下凡的事,自然也是傳到了金夏。
這有鼻子有眼的,完顏夏吉再聯想到這一係列的事,連他都要信了。
“他是二月份的生辰,不算虛歲的話,已經二十四了。”拓拔輝道。
“才二十四歲。”完顏夏吉低喃道:“這般天賦,隻有仙神才能達到吧。”
……
四月底。
大宋。
天川。
臨近出發前,耿鬆甫找到陳墨,說了一件大事,要陳墨同意。
“國庫空虛.”
關於這個,陳墨在洛南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
而當初查抄的那三百多萬兩,已經用完了。
可朝廷卻還等著銀子用,還要很多。
光四州之地和福澤酒樓的進賬,根本沒法填補。
畢竟朝廷要麵對的是全天下,而不隻是單單的四個州。
況且四州還要提供北邊邊軍的糧草供應,士兵的軍晌,也支援不了多少給朝廷。
“耿相可有解決之法?”陳墨知道耿鬆甫既然提出了,肯定有解決之法的。
“開海。”耿鬆甫斬釘截鐵的說道。
“開海?”陳墨眉頭一挑。
“王爺,臣近日在整理皇家內庫的時候,找到了一個賬本,此賬本上記載了靈帝在位時,出海貿易的進賬,光那一次出海,就足有一千三百多萬兩。”耿鬆甫道。
陳墨一愣:“一千多萬兩,這麼多?可本王若是沒記錯的話,靈帝時,每次出海不都虧了嗎,還導致國庫空虛,讓當時的文武百官接連上書,停止出海,說這是誤國之舉,先帝繼位後,百官依舊沒有停止上書,迫於壓力,先帝隻能下令停下。”
靈帝,先帝的父親,大宋上上上任皇帝。
“王爺有所不知,靈帝時期的出海,對朝廷來說是虧了,但對皇室卻是賺了,還是大賺特賺。因為出海貿易所賺過來的錢,並沒有進國庫的賬,而是都進了天子內庫,可出海所需的一切花費,卻都是國庫出的錢,有出無進,可不虧嗎?而且每一次出海,所耗都是巨大。”耿鬆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