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故問。正好她那邊做好飯後,我們這邊也差不多了。”
甘夫人:“……”
……
劉家包子鋪。
黃招娣早早地起來收拾,雖然也沒什麼好收拾的,就幾件換洗的衣服,可她就這樣收拾快一刻鐘了,一邊收拾一邊掉眼淚。
“娘,你怎麼又哭了。”戴峰醒來看到娘又哭了,已經有些懂事的他,趕緊起來上前握住了黃招娣的手,道:“娘彆哭,我會保護你的。”
“乖孩子。”黃招娣抱著戴峰,撫著他的腦袋。
“唉。”一聲輕歎響起,戴令端著一籠包子走了進來。
黃招娣趕忙擦了擦眼淚,轉過身來,叫了聲“令叔”。
“趁熱吃吧。”戴令把包子放在了她的麵前,遲疑了半晌後,還是說道:“招娣啊,你真的甘心就這樣離開嗎?”
“到底是小峰他爹。他對我無情,我不能對他無義,而且我也怕這事連累了令叔。”黃招娣心裡也是有多方考量的,萬一他說的是真的,可就真的連累了令叔。
“唉。”戴令又長長的歎了口氣。
吃完包子後,三人便準備離開襄陽了。
“走之前,去跟劉老哥告個彆吧,他對我們也多有照顧。”戴令道。
昨晚劉老漢收留了他們,還沒有要他們的錢。
出來後,在攤子上並沒有看到劉老漢,而是個身穿長袍的青年男子,正挽起袖子打開蒸籠,給來買包子的人拿包子。
戴令正訝異的時候,做完這筆生意的青年男子略有所感,轉過身來,笑道:“你就是父親說的郭令郭叔吧,你好,我是這包子鋪老板的兒子,我叫咦.”
說著,青年劉桃樹看到了戴令身後的黃招娣兒子,忽然想起了什麼:“我昨天是不是在考場外見過你想起來了,郭寧兄跟我說過,就是昨天找你說話的人,他說你們是郭先的親眷嗯?不對啊,既然是郭先的親眷,為何你們會在這裡?該不是沒找到人?我可以帶你們去的。”
劉桃樹一連幾問,把黃招娣還有戴令都是問得一怔。
也不怪劉桃樹有這般疑惑,畢竟若是郭先的家眷,昨晚怎麼可能會淪落到讓父親收留。
戴令正要說話,可黃招娣卻搶先一步,她先是跟劉桃樹打了聲招呼,說了聲原來是劉公子,然後才道:
“多謝劉公子的好意,不瞞劉公子,昨天我們是認錯人了,今日便準備離開襄陽了。”
聞言,劉桃樹雖然也和他父親一樣,覺得有些奇怪,但畢竟交情不深,既然對方不說,他也不會細問,道:
“既然如此,那我不多留幾位了,你們是來找父親告彆的吧,今日他訪友去了,這是他老家人叮囑我給你們留的包子,讓你們留在路上吃。”
說著,劉桃樹將用紙包好的一袋包子,遞給了戴令。
戴令能聽出這是送的,當即推辭了起來,道:“這怎麼好意思。”
後見無法推脫,戴令乾脆給錢了。
劉桃樹沒有收,而是笑道:“父親說,人這一輩子,都有困難的時候,能幫一把是一把,雖然他老人家不知道你們遇到了什麼事,但總歸有個解決的法子。你們就當結個善緣吧。”
戴令一把年紀了,聽到這話,也有種要掉眼淚的衝動,道:“多謝劉公子,還有幫我謝過你父親,我們江湖再見。”
“江湖路遠,路上多加小心。”劉桃樹笑道。
……
北城門前的一條街上,一張黃布擺在街邊,上麵繡著八卦圖,簽筒放在布前,布後坐著一個扮相挺像那麼回事,但卻頗為年輕的算命先生,嘴裡吆喝著:
“算姻緣、吉凶.都過來瞧一瞧,看一看,不準不要錢。”
算命的,一般都是頗有一把年紀,或是道士,這樣也更讓人信。
而像青年這樣的,自然沒有客人上門。
就在這時,算命青年卻一把起身攔住了戴令,對著對方還有身後的二人一陣打量後,咂了咂嘴:“我看這位老兄印堂發黑,頭頂隱約有黑氣繚繞,近期可能會有血光之災,若是不想辦法避免的話……”
算命青年的話還沒說完,聽到如此晦氣話的戴令,當即不由瞪了對方一眼,便帶著黃招娣母子離開了。
算命青年看著離開的三人朝著城門口走去,立馬收起了攤,跟了上去。
而他卻不知,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在他身後不遠處,也有人盯上了他。
由於朝廷頒布了恢複人口的政策。
剛被陳墨提拔為麟州知府的魏臨春,上任後,就定下了一係列的措施。
其中就有全州人口普查,儘量減少沒有戶籍的黑戶。
嚴厲打擊拐賣婦女兒童。
而在這個過程中,就調查到一個叫彭四兒的人,涉及多樁案件。
於是襄陽衙門就打算以彭四兒為突破口。
左剛是襄陽衙門的捕快頭頭,七品武者。
光論實力可言,都可以當一縣縣令了。
可左剛不太會讀書,空有實力不會治理。
而且襄陽不同於彆的縣,能在襄陽當捕快頭頭,也不算委屈了他。
“頭,人既然已經找到了,為何還不抓他?”左剛帶了兩個小弟,都身穿便服,其中一個小弟問。
“捉賊要臟,捉奸要雙。目前我們隻是查到了他,但還沒有證據,況且放長線釣大魚,從現在開始,盯著他就行了。”左剛道。
剛才開口的那人又道:“頭,哪這麼麻煩,捉起來拷問一頓,證據不就有了。”
另一名同伴道:“你之前沒聽大人講,如今殿試剛完,還沒放榜,襄陽讀書人極多,且這讀書人中又有許多愛“打抱不平”的,要注意影響。”
“你小子不錯啊,學得挺快。”左剛回頭笑道。
“都是頭教得好。”
“少拍馬屁,老子可沒教你這些。”
“頭,若偵破了這件大案,你應該能升縣尉吧。”
“頭那必須能啊。”
“好了,彆說了,這小子出城了,看樣子是盯上了那一家三口,快跟上。”左剛看到彭四兒朝著城門口走去,麵容忽然嚴肅了起來。
他們快速跟了上去。
出了城後,人就漸漸少了許多,左剛他們不敢跟得太近。
而彭四兒此刻也沒有跟得太緊,他還換了身裝扮,旁邊還有路人,還不是動手的最佳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