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
饒是年歲已高,但是性格剛直的李琛仍是忍受不了這樣的羞辱,他儘量壓低著自己的情緒,怒目看向咄咄逼人的西門通,緩緩道:“以前你們西門家飛揚跋扈,本官不在其位,不謀其政,管不著,但是我既然到了這個位子上,就再也容忍不了你們的囂張跋扈了……”
西門通聞言,囂張氣焰更甚,笑道:“放在以前,你似乎還不夠資格跟我如此說話,現在靠著劉琦的信任,得了這麼個郡丞的差事,還真的以為我西門家怕了你?你在我眼中,不過是劉琦的一條狗而已!”
“你……”
李琛狠狠瞪著麵前的權貴,他在江夏這麼長時間,對西門家的情況了如指掌,他們雖然是靠經商起家,但是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就和荊州蔡氏家族取得了聯係,並得到了支持。聽風聞,這個西門通勾搭蔡家,甚至拜了荊州蔡家的領袖蔡諷為義父,每年奉送各種金銀珠寶,不勝殷勤。這也導致蔡家雖然看不上這小小的西門家,但卻也與之結交一二。
李晨現在的心中說不出的恨意:“你鼓動人心,圍困官府,竟然還如此大言不慚,汙蔑於我……”
說著,他就想招呼身後的差役動手,將這些人統統逮捕,但是,他忽然間,竟然看到了劉琦站在不遠處的人群中,正對著他打著手勢。
李琛見到是劉琦,心中的包袱頓時輕鬆了不少,並且立刻明白了劉琦的意思,看著滿臉不在乎的西門通,忽然就笑出了聲:“西門通,我看你也是久居在這江夏城中了,我勸你一句,西門慶之死完全是咎由自取,你可切莫也要步他的後塵,否則……”
“否則什麼?”
西門通步步緊逼道。
“否則難免有血光之災,鬨不好會累及整個西門家!”
李琛眼睛一眯,語氣中滿是殺氣。
“哈哈哈哈哈!”
西門通聞言大笑,道:“恐怕你這府中還沒有能砍得動我頭顱的刀!”
“是麼!”
西門通的話音剛落,隻見背後一人快步走了上前:“我這把劍不知能不能砍了你的頭?”
西門通向後一看,隻見一名穿著白色長袍,麵相清秀的年輕人向這裡走了過來,正覺得詫異之際,旁邊的眾官員包括李琛在內俱向著這年輕人躬身行禮:“公子。”
“原來這位就是荊州大公子劉琦啊……”
任西門通如何囂張,但是等知道了眼前的年輕人就是劉琦之後,他還是不得不表現的尊敬一點,就算不是給劉琦的麵子,也得看著點劉表的威望。
看到西門通對著自己行禮,劉琦無動於衷,好像根本沒看到他似的,而是直接走到了李琛的麵前,扶起了他,並示意眾人不必多禮。
見自己被乾脆地晾在了一邊,西門通倒也沒有意外,正想上前說些什麼,卻被劉琦大聲的打斷了話頭:“今日這府門外為何如此多的人,真是熱鬨,看來這西門慶平時為人不錯嘛,他死了,居然有這麼多的人來給他哭喪?”
“這……”
李琛不知道劉琦什麼意思,看著這堵滿了官府的人群,臉色非常難看,他知道這是個不小的麻煩,現在害的公子親自出麵,自己身為郡丞,總覺得這件事情自己辦的不夠好,心中也是頗有自責。
“西門慶是何人呢!”
劉琦雙手扶腰,大聲喝問道。
“他是淫賊!是禍水!平時就是我們江夏城的害蟲,現在出了通奸這等肮臟下賤的事情,更顯出他是個不折不扣的豬狗之輩!”
劉琦怒目而視,大聲怒罵著已經死去了的西門慶:“現在西門慶死了,我覺得是要舉城歡呼的一件事,可是,這些人居然明目張膽的圍住官府,要為奸賊討什麼公道,真是可笑!你們能答應嗎?”
“不能!不能!”
台下一片呐喊聲,回應著劉琦,直嚇得劉琦旁邊的西門通一個激靈,他急忙向台下張望,發現台下居然多了很多陌生的麵孔,不是他自己帶來的。他忽然明白了過來,這些人必定是劉琦這家夥帶來的!
“現在,你看到了吧!”
劉琦轉過頭來,看著西門通:“這就是民心所向!你若是非要和百姓對抗,那結果……”
就在說話間,不知道哪裡又爆發出一陣陣呐喊聲:“打進西門家!搶回我們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