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江對岸的一葉扁舟緩緩向著劉琦軍營方向靠攏而來。
“站住!”
岸邊值守的士兵早就望見,齊齊大喝一聲,張弓搭箭,指向正在漢水中的那隻小船:“休要再靠近,否則箭下無情!”
“彆放箭!彆放箭!”
船上露出一個腦袋和兩條胳膊,那兩條胳膊連連揮動:“我是安南將軍蔡瑁的使者,求見劉琦公子。”
使者帶著蔡瑁的消息走入了劉琦的軍營。
“蔡瑁居然邀請我夜談。”
劉琦坐在座位上,手中拿著蔡瑁寫的信,上麵淨寫了些什麼不忍同室操戈之類的話,居然還要和劉琦共敘往日之情。
劉基坐在劉琦旁邊,手中拿著一隻羽扇,輕撫麵龐,笑道:“看來蔡瑁還真是個性急之人,這麼快就忍耐不住了。”
“說到底,他也隻是一介武夫而已。”
劉琦笑道。
這時,徐達從外麵走了進來,朝劉琦使了個眼色。
劉琦會意,站起身,朝眾人招了招手:“我們去看看蔡瑁有什麼話說!”
今日正是月圓之夜,又是晴天,照的兩岸大地明亮無比。
兩家尋找了一個河流比較狹窄的地方,準備開始敘談。
雙方各帶了大約五十名隨從,各自在岸邊擺開。
這時候,劉琦和蔡瑁已經相隔不到三十丈了,雙方可以清楚地看到對方。
月光本就明亮,現在在兩岸火把的照耀下顯得更是透徹。
蔡瑁在對岸,率先開口,隻見他略拱一供手,道:“今日我與賢侄會於此地,正趕上皓月當空,終於可以好好地暢談一番了。”
“有什麼好說的?”
劉琦嘴角一揚,從腰間拔出景升劍來:“父命、皇命皆在此,你若是退兵,讓出荊州,我們還有的談。否則,你就與竊國漢賊沒什麼兩樣!”
“話不要說的這麼絕對!”
蔡瑁笑道:“我就把話說明白了吧!如今的亂世,你有這把劍又如何?朝廷封你為荊州牧又如何?朝廷現在自身都難以保存。這個年頭,隻有實力和兵馬才是一切!”
蔡瑁頓了頓,回過頭,指了指不遠處亮著光的大營:“你看到了,我軍兵強馬壯,有六萬之眾,可你呢?不過數千人,有何能力與我抗衡?”
“哦?”
劉琦露出了好奇的神色:“那你說該怎麼辦呢?”
蔡瑁道:“我這麼說吧!若你我兩軍激戰,你必敗,而我必勝!好在現在還不算晚,隻要你向我投降!我必不會殺你!如何?”
“這個嘛……”
劉琦故作思慮的姿態,在原地打著轉轉,好像在和蔡瑁討價還價一樣:“可是……我怎麼著也有這麼多的兵馬,現在江夏也在我的手中,就隻能換一個不死的條件嗎?”
蔡瑁笑了笑:“那你想要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