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基一提起這個事情,劉度便有些麵露難色,坐在座位上,暗自沉吟,手裡把玩著桌案上的一把竹簡,慢慢說道:“此事不是老夫不念及舊情……我受景升公厚恩,一直擔任零陵太守,但是蔡瑁如今勢力過大,聽說他儘收荊襄軍馬,已得兵馬十萬有餘,我卻是不敢和他為敵。萬一到時候玉石俱焚,豈不是……”
說到這裡,劉度表情有些暗淡,好像自己完全是心不甘情不願一樣。
看到自己的父親不再說話,劉賢在一旁幫腔道:“父親說的對,正是因為如此,前番蔡瑁向我各郡征兵,我們為了不和他交惡,也是拚湊出了兩千兵馬給他。若是我們現在宣布和蔡瑁開戰,萬一他調轉兵馬,那零陵豈不是危險嗎?”
劉基笑了笑,將麵前放著的一盞茶水舉起飲了一口,舉止自若地說道:“難道劉賢公子還以為蔡瑁在我主麵前,真的可懼嗎?”
“難道不是麼?”
劉賢說道。
劉基道:“如今蔡瑁在長沙,焦灼不下,而他的後方襄陽已在我主兵鋒之下!常言道,失道寡助,蔡瑁早晚必亡,我主隻盼太守大人能懸崖勒馬!蔡瑁此人乃蛇蠍心腸,我試舉幾例,景升公對之器重如泰山,可蔡瑁卻背之,甚至以下謀上!再有宇文化及乃蔡瑁之幕僚,可蔡瑁卻棄之如敝履,毫無憐憫!請大人和公子試想,這樣的人,真的值得投靠嗎?”
“哎……”
劉度父子聽了之後,相互對視一眼,劉賢一時說不出話來,而劉度則是歎息一聲,道:“我何嘗不知道蔡瑁之心何其毒辣,隻是迫於時勢,萬般無奈……”
劉基見劉度的語氣已經十分鬆動,心中一喜,當即立刻解釋道:“請太守大人放心,我主有景升公之風,素來仁義,豈會與那蔡瑁相同?今日來見大人,正可見其心也!若大人能助我主重掌荊襄,則居功至偉,大人上可以封官加爵,下可以永守零陵!”
“哦?”
劉度聽了,忽然眼前一亮:“荊州牧真的許諾我可以繼續執掌零陵嗎?”
“當然!”
劉基知道這一場出使的主場已經落下了帷幕,當即躬身一拜,幾乎用一種不可置疑的語氣說道:“我家主公素來敬重大人,而零陵在大人的執掌下也一直是繁榮昌盛,天下有目共睹,這零陵太守之位自然還是讓大人來做合適不過!而且,等到荊州平定之日,我主還會表奏朝廷,敕封大人侯爵之位,也好傳之後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