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主公！”就在蔡瑁和魏延交鋒之際，蔡和卻看到了西方火起，大驚失色。“什麼？”蔡瑁向自己的身後看了一眼，果然，隻見西邊的營寨有微微的紅光亮起：“回撤！回撤！援救西寨！”見到蔡瑁想要後撤，魏延立刻大喊：“壓上去！不要走了蔡瑁賊子！”“殺！”此時，風勢漸起,武鬆放的那一把火在風勢的助長之下，迅速蔓延開來，一直從營寨的最西方燒向中央位置，直逼蔡瑁的中軍大帳。“主公！主公！”郭闓被這洶洶的火焰烤灼的臉色發黑，隨便從一名士兵的手裡搶過來一匹戰馬，朝蔡瑁跑來：“火勢太大，已經燒了我軍一半的營寨了,當速速撤離啊！”“蒼天啊！你對我不公啊！”蔡瑁仰天長嘯，怒罵蒼天。但是無可奈何，在蔡和等部將的護送下，蔡瑁率軍向後方慢慢撤去。而後麵的魏延趁勢猛追，將落後的敵軍儘數斬殺，一個衝鋒下來，死在魏延一人刀下的士兵就超過了一百之數，而趁亂跑散的、死在火中的、被踐踏而死的、被箭矢射中的，則更是不可勝數。“我們投東去！”蔡瑁領軍就向密林的東方出口而去，可是隻見前方火光大起，眾人在心裡都大叫一聲不好！“賊子可認得豹子頭林衝麼！”前方忽然閃出一彪人馬，當先大將豹頭環眼、燕頷虎須，不是林衝又是何人？“放箭！”在林衝的指揮下，眾人一起抬頭射箭，將衝上前的蔡瑁軍紛紛逼退，有百餘人都死在了箭雨之下，發出一陣慘叫聲。“林衝！”蔡瑁大怒，咬牙切齒地破口大罵：“我誓殺汝！”“主公！快走吧！”郭闓大聲勸著蔡瑁：“北邊還有大路可以走！我軍還是先撤出再圖良策吧！”“圖良策！圖良策！現在還有何良策可圖啊！”蔡瑁再次引軍投北方而去，一邊走,一邊向後張望，隻見後方的營寨位置早已是火光衝天，原本的大寨化為了一片火海。這一路逃亡，蔡瑁身邊眾軍漸漸稀少，趁亂跑散者居多，到最後，身邊隻剩下不過三千餘騎。“主公！你看！”郭闓指著前路：“前方就是出口，我軍隻要出了這裡，就脫離了樹林，而後招攬流亡士卒，還是可以重振旗鼓啊！”“好……好……”蔡瑁趴在馬背上，滿臉疲態，抬頭看向周圍的地勢：“眾軍緩緩而行，切記不可大聲呼喊！”蔡瑁身後三千兵馬都被燒的魂飛魄散，一個個臉上如煤炭一般，狼狽不堪，相互扶持著走著。“殺！”忽然，一聲炮響,兩岸兵馬齊出，為首大獎揮刀策馬,正是徐達！“天亡我也！”蔡瑁目睹此景,不由得發出一聲感慨：“今番蔡瑁死於此地也！”“和他們拚了！”“眾軍聽好了！”徐達冷聲道：“叛賊隻有蔡瑁一人，爾等若能棄暗投明，就地受縛，則可免罪！”此言一出，本就如同驚弓之鳥的蔡瑁兵馬紛紛將兵器放下，口呼萬歲！“蔡瑁！”徐達看到正中央的蔡瑁，冷聲道：“汝還不投降麼？”“啊！”隻見蔡瑁大喊一聲，手中寶劍一晃，一劍在自己的脖頸處劃過，隨後便撲通一聲跌在了馬蹄下。徐達看到眼前這一幕，嚇了一跳，急忙下令將蔡瑁屍體取來。蔡瑁麾下那些投降的士卒將兵器丟在地上，七手八腳地上前，將蔡瑁的屍體帶到了徐達麵前。“嗯？”看著眼前的屍體，徐達微微一怔：“這不是蔡瑁！這是怎麼回事？”很顯然，這屍體不是蔡瑁本人，隻是一個穿著蔡瑁衣服的普通士卒。一番逼問下來，祖逖從降俘中找到了一個有些職權的部將。“跪下！”祖逖一腳將這敵將踢翻在地，喝問道：“蔡瑁去哪裡了？”“將軍饒命！”那部將磕頭如搗蒜一般，隻求饒自己不死：“主公，哦不！蔡瑁讓張二麻子扮作他的樣子，他和郭闓、蔡和三人一起逃命去了！”“好！”徐達一揮手：“跟我來！捉拿蔡瑁！”“慢著！”就在徐達要率軍離開之時，祖逖卻忽然開口，兩三步來到了徐達麵前，拱手請命：“將軍！你現在麾下人也不多，現在這些人初降，需要人手管製，我願隻身一人去捉拿蔡瑁，如若抓不著，情願軍法處置！”“好吧！不過你要多帶些人！將主公撥給你的兩百人帶走吧！”徐達權衡一番，還是把這任務交給了祖逖，畢竟主公可是對他非常看好，自己也得多給幾個機會給這些新人不是？“多謝將軍！”祖逖大喜過望，騎上自己的駿馬，帶上自己那兩百多人，就要出發。而此時某處不知名的荒地上，在一片山坳中，蔡瑁、郭闓、蔡和三人猶自驚魂未定，他們剛剛一路狂奔，好不容易找到了這麼個地方，以為此地極其隱蔽，任劉琦和徐達再如此厲害，也是找不過來。“哎……”蔡瑁歎了口氣：“想我十萬大軍，竟然一夜之間，折戟於此處！令我痛斷肝腸！”說著，蔡瑁忽然劇烈地咳嗽了一陣，竟然咳出了幾滴鮮血。“主公……”郭闓看著蔡瑁，幽幽地說道：“如今就不要想這些了，就算兵敗，你還是朝廷封的安南將軍，另外，長沙、襄陽、桂陽三郡都還沒有陷入敵手，想必不會有事的。”說著，郭闓從懷裡掏出一隻水袋，苦澀地笑了笑，遞到蔡瑁的麵前來：“主公，這是我從營中帶出來的，這一夜顛簸，主公還是喝點吧！”接過水袋，蔡瑁晃了晃，歎了口氣，又看了看一旁的蔡和，道：“還是你先喝點吧！”蔡和此時被燒的滿臉黑炭，嘴唇都開裂了，也不客氣，舉起水袋仰頭就喝了一大口，而後又遞給了蔡瑁。“想我起兵起來，勝者少，敗者多，被小小劉琦屢屢挫敗，麾下兵馬儘數消亡，但是卻還有你們兩人相隨，真是讓人唏噓不已……”蔡瑁拿著水袋，感慨道。“主公彆說了，喝水吧！”郭闓道。蔡瑁剛剛喝下了水袋裡的水，卻忽然意識到了不對勁，一旁的蔡和忽然變得昏昏沉沉起來。“大……大哥……”還沒等蔡和說完，便一下子摔在了地上。“什麼？”蔡瑁大驚失色，像是想到了什麼，猛一回頭，果然，隻見郭闓正在死死地看著自己。蔡瑁頓時感到自己喝的水有問題，不敢相信地看著郭闓：“這……這是為什麼？”“為什麼？”郭闓笑了笑：“三個字，不想死！我不能陪著你殉葬！十萬兵馬儘滅，你也永無翻身之日了！我跟著你，豈不是隻有死路一條？現在劉琦隻要你一個人的頭顱，我要拿著去換取榮華富貴……對不住了……主公……”蔡瑁絕望地閉上了眼睛，一顆渾濁的眼淚順著皮膚流了下來，不知道他這一刻想的是什麼，是被自己趕走的宇文化及，還是被自己下在牢獄之中的張定邊？“死則死矣！”
第一百二十三章 蔡瑁歸天（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