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夜行軍,天邊的月亮漸漸沉去,就連東方也漸漸魚肚吐白,儼然已經是快要天亮。都說一天當中最冷的時候就是淩晨時分,冬天的寒風帶著節奏吹拂在士兵們的臉上,不由得讓人直打寒顫。所有士兵都低著頭向前走著。“列位兄弟們!”彆說這些士兵們,就是在盔甲裡麵穿著棉衣的劉琦此刻也止不住地打著哆嗦,但是卻強打起精神,大聲地鼓舞著身邊的士卒:“今夜這一仗打的好!讓孫權、周瑜小兒之輩等王望風戰栗,江東大軍為之膽寒!等回到長沙城之後,我當下令凡是此次前來之士卒,每人皆賞美酒!我們痛飲三日!”“好!”眾軍齊聲高呼。劉琦曾經幾次在軍中強調禁酒,就連武鬆這個大酒蟲往往都是一個多月喝不到一點點的酒。所有人在聽到回城之後就可以暢飲美酒的消息後,精神紛紛為之一振,大聲回應著劉琦的話。“兄弟們!加快速度!”林衝策馬走在最前麵,武鬆和楊再興則在劉琦身邊左右護持。就在劉琦即將率軍走出江東地界時,忽然,他卻感到了一絲不對勁,看著前麵茫茫的白雪地,他竟然在地上看到了一串腳印。“如此冰天雪地,這腳印……”劉琦打心底裡感到有些不對勁,急忙翻身下馬,捧起一片雪來看,隻見這雪上的腳印還十分的清楚,很顯然,這是不久之前留下的。“主公,這腳印有什麼不對的?”武鬆問道。“是啊!”楊再興也有些納悶:“說不定是農戶留下來的吧……”劉琦抬頭看了看天,太陽還未出山,天色一片昏暗,這是誰家的農戶?“不對勁……”劉琦又看了看前方,隻見前麵山勢起伏,好似一道道尖牙利爪一般,端的是驚險萬分。“主公,您擔心有敵人?”武鬆道:“這不太可能吧!哪裡有一個兩個的敵人,要是有,都不用大家動手,我一刀就能給他們串了葫蘆串!”“也可能是他們的探子呢……”劉琦站起身來:“傳令林衝,讓他不要再往前走了!立刻後隊改前隊,繞路回去!”“不好!”武鬆大驚失色,指著前麵:“有埋伏!”就在林衝所率領的前軍,原本皚皚一片的雪地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無數個人頭,一時之間喊聲大大震,伏兵四出!“嘩!”兩杆大旗從雪地裡伸了出來,上麵各自大書一個“程”字和一個“黃”字。“活捉劉琦!活捉劉琦!”這些士兵明顯是披上了白色的披風,和雪地簡直是融為了一體,因此根本不易察覺。等林衝都要走到他們的鼻子上的時候,他們才忽然暴起發難!“駕!”兩匹快馬從山坡直奔了過來,上麵各自載著一名大將,雙雙大喝一聲:“呔!劉琦小兒!速速前來受死!”“不好!”這一幕被劉琦看在眼裡,他是怎麼也不願意接受自己如今陷入了“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尷尬境遇,自己剛剛在路上埋伏了孫權一波,可是轉眼之間竟然陷入了同樣的情況!“保護主公!”武鬆大喝一聲,一人揮刀,一人舞槍,帶著身後的兵馬就要衝上去:“殺!”楊再興撥馬就要跟上去,卻被武鬆製止住了:“再興!你護送主公殺出去,從小路返回長沙,不管發生什麼,主公萬萬不可有閃失啊!”“好吧!”楊再興答應一聲,幫助一邊的劉琦撥過馬匹:“我們走!”劉琦也是痛快,急忙跟著楊再興向來路而去,現在既然他們敢出來,必然是有十足把握的,自己現在的武藝雖然說能殺死幾個小兵,但是留在這裡,也隻能拖累他們。倒不如自己先溜,興許他們還能殺出重圍!“兄弟!我來援你!”此時,林衝已和敵軍交戰在了一起。因為全無防備,加上這次周瑜將程普、黃蓋兩人安排在這裡,也是做足了打算,前排部隊俱是騎著高頭大馬的騎兵,足有八百多騎,這可是江東軍隊中將近一半的騎兵了,此刻全部在此。這樣的八百騎一個衝鋒下來,就如同絞肉機一般,將攔在前方的劉琦麾下的士卒儘皆掀翻在地,有無數人躲閃不及,被當場踐踏成了肉泥!更有人撞在了槍尖上,被倒拖著走了幾百步,最後身體整個都爛掉了,血肉模糊,難以直視。看著身邊接連倒下的士兵,林衝心中又急又怒,還沒等他有什麼動作,一員老將飛馬殺來,手中一對手腕粗細的鐵鞭上下翻飛,如龍入深淵一般:“黃蓋在此!”林衝揮矛縱馬,來戰黃蓋,不到三合,武鬆便催馬趕到:“老賊休得猖狂!武鬆來也!”“真是個狂妄的年輕人!我來戰你!”還沒等武鬆殺到近前,山坡上又殺下一員大將,手中一杆鐵脊蛇矛,威風凜凜,隻大喝一聲,便令武鬆側目而視:“你這老賊!胡子花白,可嗓門倒是挺大!快快報上名來!本大爺刀下沒有無名之鬼!”“哈哈哈哈!娃娃啊!你這口破嘴,真是得有人管管!死到臨頭,竟然還能如此大言不慚!”程普冷笑道:“我便讓你死個明白!某家姓程名普,今日就是特意來取你的人頭的!”兩人話不投機,懶得再廢話,飛馬便戰在了一起。一時之間,林衝大戰黃蓋,程普惡鬥武鬆,這四員武將捉對廝殺,殺的倒是熱鬨。可是反觀左右兵馬,可是極其慘烈。江東這邊的伏兵養精蓄銳,此刻從山坡上居高臨下衝了下來,正是戰鬥力最為旺盛的時候,將劉琦大軍殺的是節節敗退。“武鬆兄弟!”林衝一邊和黃蓋周旋,一邊大聲喊道:“快快集結部隊,突圍啊!”這可真是風水輪流轉,蒼天饒過誰啊!戰場之上,風雲變幻,自己剛剛大破了江東,一眨眼的功夫就反被人家埋伏了!
第二百零七章 蒼天饒過誰?(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