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用回到營中,急忙找到宋江,將前事一番敘述,宋江大驚:“如之奈何?”
吳用道:“石達開匆忙趕回,又召集軍中醫匠,想必是中了楊秀清之毒,此刻必然在大帳之中。今日之事無毒不丈夫也,當潛入帳中,密殺之,而後栽贓於楊秀清,也好借清君側之名殺入石頭城!”
宋江聞言,一時之間竟猶豫不決。
吳用即令花榮攜利刃入帳,借探視之名刺殺石達開。
可誰曾想就在這時,石達開的大帳早已是裡三層外三層布滿了兵馬,儘皆嚴陣以待,沒有絲毫可乘之機,不許任何人進入帳內。
吳用想要寫信給楊秀清通報,然而此時的整個大營已經是鐵桶一個,密不透風,匹馬不得出。
此時的石頭城中,洪秀全也是焦急萬分,他越想事情越覺得詭異無比,以為石達開是懼怕楊秀清謀害,因此出逃,隻得寫信給他,對其善加撫慰。
可是這信件出去幾天,卻是杳無音訊,在送出去幾波信使之後,他才意識到,自己已經聯絡不上城外的石達開軍了。
楊秀清本想借宴席之名殺了石達開,可是中途卻被石達開溜掉,如今是死是活並不明朗,正在焦急時,身邊有人進言道:“大王休管他是死是活,直接勸陛下拘捕於他,豈不是方便?”
楊秀清連連搖頭:“如今陛下多疑,我多次勸說毫無效果,反倒對我有疑心。”
那人說:“陛下不是相信石達開,而是對其早有忌憚之心,隻是沒有好的由頭,如果可以,在下有一計策,管保萬無一失。”
隨即在楊秀清耳邊低語一番,喜的楊秀清道:“真好計也。”
那人笑道:“在下在此地居住五十年,頗知天文,若不是天意如此,也成全不了這條計策。”
於是楊秀清以東王之名召集文武,自己則飛馬來到洪秀全宮室,請求拜見。
聽到是楊秀清帶著文武求見,洪秀全本想拒見,但是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妥,隻得勉強將其全部叫來。
在殿上,洪秀全依舊坐在那把龍椅上,看著階下的群臣山呼萬歲過後,輕輕點了點頭:“平身。”
“陛下。”
楊秀清立刻說道:“石達開離席而走,至今不見半點回音,必然是起了異心,臣弟請陛下下旨,以謀逆之名將其捉拿。”
此時,跟著楊秀清來的文武大臣有半數以上是支持他的,於是也跟著附和起來:“臣等附議。”
洪秀全依舊將頭搖個不停:“翼王乃是我太平軍之柱石,豈可輕動?我已派心腹之人前往宣召撫慰,不日便有結果。”
楊秀清此刻也起了性子,大踏步向前走了幾步,大聲說道:“陛下不聽我言,隻怕後禍不遠。自古以來,臣強主弱之事不絕,臣等不是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而是唯恐陛下為奸臣所害!陛下你可千萬不要忘記了昔日趙高權重,殺二世於望夷!韓信謀反,通陳郗而自重啊!”
“夠了!”
洪秀全有些惱怒,切齒道:“東王莫非以秦二世來譏諷於我嗎?我等受太平道大賢良師點化,匡扶天下,難道要自相殘殺、同室操戈不成!”
陳秀清道:“陛下還知道我們是大賢良師的弟子,就更應該懂創業不易,我們如今退縮南方不毛之地,更應該處處小心。陛下多次多疑,到底……要何年何月才能……才能……”
陳秀清越說越激動,呼吸也急促起來,忽然,竟然一口氣沒有提起來,整個身體向後一仰,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