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一會兒,人就散了。
趙大媽跟陳青妤拎著小板凳回家,她忍不住嘀咕:“你看見了吧?看見大家的臉色了吧?哎呦喂,那跟調色盤一樣了,哈哈,我看他們是嫉妒死了。”
陳青妤點頭,這咋沒看見?
那可真是看的真真兒的。
“不過馬正義是真的厲害啊,竟然給他兒子找到工作了,果然人家人脈還是廣。”
陳青妤想到了前幾天的事兒,前些日子,就她去吃小灶那天,當天晚上馬正義就是在那邊請客的。應該也是為了這個事兒。不過馬正義給兒子安排的接班,肯定是比進廠正式多了,也體麵多了。
“他既然有能力給兒子安排回來,他家兒子剛下鄉那會兒為啥不安排啊?”陳青妤倒是不太懂了。
趙大媽古怪的看了陳青妤一眼,說:“要不說你年輕呢。你也不想想,當時可是馬健自己要下鄉的,那是自願的。剛去就要回來,那才幾天啊,馬正義要不要臉了。退一萬步講,他就算是要臉,也承擔不起後果啊。剛下鄉就弄回來,這不是拿政策不當回事兒?馬正義也沒那麼虎。這事兒要是過個兩三年,他給兒子安排一下,也能回來。時間長了就無所謂了。但是誰曾想馬健為了逃避勞動在村裡結婚了啊!馬正義氣的不行,不搭理兒子,這不是就蹉跎了很多年?好在,馬健在村裡做老師,也不算出力。倒是不用太擔心他。馬正義這人心裡有數兒的。”
陳青妤驚訝的很:“行啊,你連這些都懂?”
趙大媽哼哼兩聲,說:“我咋不懂?我們歲數大的可比你們年輕的看事兒全麵多了,沒聽過嗎?薑還是老的辣!彆看你挺行,但是要是論人生經驗,你不如我,差的遠了。”
陳青妤笑了笑。
這笑夠了,她說:“哎,我今晚去一趟黑市兒。”
趙大媽:“家裡沒有糧食了麼?我記得還有不少啊。”
陳青妤:“有的,不過我想去看看有沒有棉花,我上次換了一些,不太夠,我想再倒騰一些,然後冬天做個棉襖棉褲,家裡的棉襖棉褲都不太行了,冬天坑不住。”
她那棉襖,都跟那倭瓜瓤兒一樣,半點也不暖和了。如果不換個新的,冬天出門都得凍出點毛病。小佳小圓的也不行了,彆說他們幾個,就連趙大媽自己的棉襖都不行了。
陳青妤之前挺生氣,但是再看趙大媽自己的棉襖,說實話,不強多少的。
這也不奇怪,他家以前就一個工人,可是一家五口的。
雖說過了貧困線,但是日子還是挺難的。林俊文在車間被排擠,活兒也多,比較累,人疲累難免身體素質不太
好,一到換季?_[(,林俊文就生病。
這又要花錢。
所以他家條件真是不咋樣的。
這過日子能吃飽已經很難,其他的肯定都是次要的。
陳青妤掃了趙大媽一眼,說:“我多換一點,你也做一件新的。”
趙大媽眼珠子差點凸出來,不可置信的看著陳青妤,她可知道,陳青妤這娘們對她可沒有什麼真心實意。平時有好吃的都不給她留的。沒想到,萬萬沒想到!
趙大媽感動的都要哭出來了。
天老爺哎。
真是老天爺開了眼了,陳青妤竟然做人了。
陳青妤:“……”
你至於嗎?
好不等陳青妤說點什麼,趙大媽已經雄起,堅定的說:“兒媳婦兒,你就瞧好兒吧。咱們過日子,保準蒸蒸日上,誰要是敢找咱家的茬兒,不用你出手,我乾死他們!”
陳青妤:“哦。”
趙大媽激動:“誰也彆想站咱家的便宜,咱們婆媳兩個雙劍合並,橫掃大院兒!”
陳青妤:“哦哦。”
趙大媽搓手:“哎,你說棉花能買到嗎?這個不好買吧?”
陳青妤:“攢攢看吧!不管咋的,人總不能凍死吧?”
“也對也對。”
趙大媽:“不過你說如果咱家都換了新棉襖,彆人會不會懷疑啊?”
趙大媽還是有警惕性的。
陳青妤:“我們做好了新棉襖,你儘量穿在裡麵啊,彆顯擺不就好了?如果實在要出門,就在外麵套個舊外套。如果再不放心,你找那舊衣服掛個麵兒。”
“對,對對!”
婆媳兩個商量好了,陳青妤又盤算起還缺什麼。
真的,這過日子就是這樣,感覺什麼都缺。
總是今天少了這個,明天少了那個。
要是都置辦,其實也不少錢。
但是不管咋說,棉襖是不能少的,彆說陳青妤他們娘仨兒,就說趙大媽,她是每天都要上班的,不穿的厚一點,那也真是不行。
趙大媽也盤算起來:“咱家的舊棉花,重新彈一彈做個炕被,冬天裡也能更暖和點。”
陳青妤:“好。”
趙大媽:“你說哈,這處處都是花錢的地方……”
說到這裡,瞄了一眼陳青妤,陳青妤倒是沒言語。
她這會兒沒跟趙大媽算計錢,同在一個屋簷下,隻要趙大媽跟她配合好,她是不介意稍微漏一點的,但如果趙大媽找茬兒,她肯定就不乾了。
陳青妤是個吃軟不吃硬的。
好在,趙大媽最近表現也是很不錯的,家裡的事兒,基本都是她出頭。
哎,這年頭,寡婦過日子真難。
陳青妤歎了口氣,又說:“最近我打算去一趟車永峰哪裡,總歸不能落下他。”
趙大媽一聽,趕緊點頭:“可以,這個癟犢子,我早就想收拾他了。哎對了,聽說最近李
大山在車間過的不是很舒坦。他接連兩次跳進糞坑,這誰能扛得住啊。大家都不靠邊兒。要不是車永峰是車間主任,估計都沒人搭理他了。這玩意兒誰不膈應啊。就算不膈應,這麼神神道道的,一般人也扛不住啊。”
陳青妤驚訝:“你消息挺靈通的啊,這都知道。”
趙大媽:“嗐,食堂,那就是一個大型的八卦集散地。我們啥不知道啊!再說,他跳糞坑這種事兒熱度可不小。我都聽到有人議論他夫妻兩個當時肯定是鬼上身。”
陳青妤笑了出來:“這不挺好?鬼上身,你看看這多特彆啊。”
趙大媽:“……”
陳青妤:“他們搞排擠,那就試試自己被排擠的滋味兒吧。”
“對!”
這要說起來,李大山最近過得確實很不好,就跟趙大媽和陳青妤說的一樣,他被排擠,壓力是很大的。大家為啥排擠他,一來是覺得他鬼上身了晦氣。二來是他跳進糞坑了晦氣。
反正怎麼都是晦氣,大家自然躲得遠遠的。
且不說多惡心,真要是鬨鬼,到時候把鬼招來自己身邊咋辦。
所以車間裡的人都不太靠邊兒,李大山是個六級工,又是車永峰的親戚,以前一貫都是被人恭維捧著的,這會兒突然就變了,他這姓李落差大啊,人都要扛不住了。
他每天出門上班的心情都沉重的像是上墳。
本來被鬼糾纏,跳進糞坑已經讓他壓力很大,現在因為這個事兒,他們大院兒的鄰居躲著他家,女兒女婿埋怨他家,就連上班都被人指指點點,他的車間工位更是沒人敢靠邊兒。
如果不是有時候要交接動作,八成其他人都能躲的八百裡遠。
所以李大山最近真是憂鬱,每天長籲短歎,他們兩口子不管是誰,但凡是冒個頭兒,整條巷子的人都嗖的一下子不見了,躲得遠遠的。
相比於車間多少還顧及麵子,這周圍的鄰居可沒有顧及的。
大家又不是都一個車間,就算是一個車間,都下班了還不是趕緊惹不起躲得起麼。總之,李大山最近壓力大極了,之前淋雨發燒病的差點昏過去,住院了五天,也是因為身體和心理雙重打擊啊。
現如今他已經恢複上班了,也上班一個多禮拜了。
但是這種現象並沒有緩解,大家似乎根本就不能忘了他跳糞坑,反正中午吃飯是沒人跟他一起,好像他是什麼臟東西。李大山心情委實不好,沒什麼精神頭。
每天傍晚各個大院兒都有八卦局兒,他們夫妻也參加不上,他們一出現,人家就回家了。
兩口子就是再臉皮厚,也扛不住,索性都縮在家裡。
大晚上的,李大山翻來覆去睡不著,他老伴兒問:“你咋了?”
李大山歎息一聲,說:“沒事兒,就是鬨心。”
李大山家的老太婆也鬨心,她不比李大山,李大山上班的時候忙,雖說也被人躲著,但是忙的時候總是顧不上更多。專心乾活兒,苦悶的時候是有,但是忙
起來其實也忘了。可是她不行啊,她在家裡,以前因為有個厲害的親戚,在大院兒還是很得意的。也有不少人溜須。
但是現在她一出現,大家就跟見了鬼一樣飛快的都竄開撤退了。
?香酥栗提醒您《七零大雜院小寡婦》第一時間在[]更新,記住[(
她心情哪裡好的了?
一個人進進出出的真的特彆不習慣,而且吧,她也怕鬼,那鬼能出現一次兩次就能出現更多,雖說白天倒是沒聽說有這樣事兒,但是總是一個人,她也心虛啊。
這段日子,她真是滿心的苦悶,她歎息著坐起來,說:“這可咋整啊!你看看大院兒這幫白眼狼,往日都是好鄰居,現在咱們家出了事兒,一個個倒是都躲著我,忘了溜須我的日子,該死的東西。一個個的沒有一個靠得住的。”
李大山眼皮兒掀了一下,說:“什麼白眼狼不白眼狼,彆胡說,你給人什麼好處了,說人家是白眼狼?讓人聽了,大嘴巴子抽你。現在外麵都傳咱家是壞事兒做多了遭了報應,你還嫌事兒少是吧?”
李家大媽這會兒也沉默下來,她又歎息一聲,說:“老頭子,他們都躲著我,我也認了。可是你也想想辦法啊,這鬨鬼的事兒咋整?你說那鬼會不會再來?”
他們最怕的其實就是這個。
李大山沒言語。
“你說話啊。”
李大山:“我說啥,我能說啥?我一個人,還鬥得過鬼?”
他們絲毫不覺得是有人裝神弄鬼,就是覺得真的見鬼了,想一想就肝顫兒,李大山:“這可咋整啊!”
“要不,我們找個道士和尚的……”李大山媳婦兒小聲出主意。
李大山嚇了一跳,說:“你給我閉嘴,這個事兒肯定不行,一定不行的,你瘋了嗎?彆說現在都找不到道士和尚,就算是找到了,你敢用?你信不信你前腳兒找了,後腳就有人舉報你封建迷信。難不成你想進去?你要是進去了。親家肯定讓女婿跟咱閨女離婚!這個是萬萬不成的。”
“你說好端端的。彆人家都好好的,怎麼就咱們家見鬼了呢?嗚嗚嗚~”
李大山冷不丁就想到了林俊文,他總覺得鬨鬼見到的是林俊文,彆看他媳婦兒說是女鬼,但是他還是覺得是他媳婦兒看錯了,這鬨鬼,十有八-九就是林俊文。
畢竟,以前可沒這個事兒,林俊文剛死沒多久,他家就開始見鬼。
要知道,林俊文出事兒那天是他故意安排他加班的,結果人死了,來找他其實也不是太奇怪啊!
李大山也坐了起來,摸出自己的煙鬥,說:“我當初就不該磋磨林俊文,安排他加班,如果不是因為留下來加班,他一個普通的車間工人怎麼可能遇到小偷抓賊丟了命,說到底,是我害了他。”
他愁苦的說:“他現在要來報複我,太正常了,要是換了我,也要來報仇的。”
這人啊,其實主要還是心虛,所以即便是覺得是女鬼,他們也會往林俊文身上聯想,因為他們做了愧對人家的事情。自然就心虛。李大山雖然不是好東西,但是又不是那種惡到底的人。林俊文
意外去世,他其實是有些後悔的。
正因為如此,鬨了鬼他幾乎想也不想就認定是林俊文。
“那、那誰讓他搶了在女婿的工作……”
李大山語氣平靜又無奈:“人家就是考得好,咋就是搶了?你現在還敢說這樣的話,是不想活了麼?”
李大山的老伴兒嚇了一跳,縮縮脖子,不敢言語了,不過很快的又推卸責任說:“是車永峰讓你針對林俊文的啊。都是車永峰的錯,他一個車間主任,是領導的乘龍快婿,都不能給自己親弟弟安排一個正式工作,明明是他沒用,卻要怨恨林俊文考得好。這哪裡能怪到咱身上?不是他總是讓你針對林俊文的嗎?不然就你哪敢?”
說到這裡,她更堅定:“對,都是車永峰,都是車永峰的錯。他自己不行,哄不好媳婦兒,拿不到好處,倒是利用咱們。你看看,這鬨鬼的事兒纏上咱們家了,其實就該去找他啊。”
說起鬨鬼,兩個人都很怕的。
“大山,你說鬨鬼的事兒,還能有嗎?”
李大山:“我哪敢說?瞅著……鬼可不怕人。”
“黑狗血,聽說鬼怕黑狗血!”
李大山:“那上哪兒去找,野狗咋也抓不住啊,柳晶那個奸夫都讓狗咬了,咱們這樣的更不行啊。”
“那……大公雞,我聽說大公雞的血也辟邪,要不咱們弄點在身上帶著吧?如果真是見鬼就潑出去,不管咋樣,也是個防身的。你看呢?不然啥也沒有,我心裡不放心啊。”
李大山:“也對。”
這也不知道下次見鬼是啥時候,肯定是早早做出準備更好。李大山果斷:“我這就去黑市兒。”
他說:“早點弄隻大公雞,咱也能多放心點。”
他已經開始穿衣服了,準備立刻就出門,雖然黑燈瞎火的很害怕,但是不去黑市兒,這樣的東西也買不到,反正都要去,就強撐著吧。
“老伴兒,這晚上……”
“白天你敢去黑市兒?到時候被抓到咋整?”
“呃,也是!”
李大山也是沒轍,白天他要上班,而且因為跳進糞坑的事兒,他可是大家關注的焦點,如果去黑市兒就太明顯了。雖然鬼可怕,但是被抓了蹲笆籬子一樣也可怕!
兩個事兒衡量起來,他都覺得見鬼是能忍的了。
因為沒有工作沒有錢,還不如見鬼!
“那你帶個菜刀。”
李大山無語:“你什麼時候聽過鬼怕菜刀的?這玩意兒沒用,就很可惜,早知道早些年我去鄉下弄個桃木劍,那玩意兒估計還能有點用。”
“那也帶著吧,不防備鬼也防備劫道兒的。老頭子,這一路你往那邊走,盯著點廁所,如果一旦見鬼,你就跳糞坑。雖說這事兒惡心點,但是也真有用。你看上回咱們一跳,鬼就沒了。真有用的。”
李大山沉默一下,最終歎息點頭。
再要臉和要命之間,他還是選擇了要命。
不行就跳吧
。
“那行,我出去了。”
“早去早回。”
“你放心。”
深更半夜,月黑風高,李大山彆著一把菜刀,哆哆嗦嗦的往黑市兒走,這黑市兒距離他們這一片兒不遠不近,往常走的時候不覺得,但是大晚上的走就覺得格外的忐忑。
這大晚上的倒是沒有人,隻有他一個人的腳步聲。
李大山歎息一聲,加快腳步。
與此同時,也是這麼一個晚上,陳青妤已經換好了衣服,圍巾擋住了臉,也出了門。
兩個人住在同一片兒,不過前後腳出門,倒是沒有遇見,陳青妤是比李大山出門晚的,不過她動作倒是快,一進入黑市兒直接找票販子。棉花這種東西,不可能擺攤兒賣的,倒是不如找票販子跟方便。
陳青妤也來了幾次了,熟門熟路。
要說啊,怪不得大家都悄悄來黑市兒呢,不來黑市兒真是不行,有很多物質緊俏,也就隻有黑市兒才有。不管有錢沒錢,要說完全沒有過來買過東西的,那幾乎是沒有的。
陳青妤沒出出手都大方,雖說擋著臉,但是天熱了裝束都不變,票販子都是也“認識”她。
陳青妤:“有棉花票嗎?”
她上一次買了點,可不夠用呢。
“有!我這邊不多,你看看夠不夠,不夠我給你換,我哥們兒那還有。”
陳青妤看了看,說:“再來點,有多少我都要。”
家裡四個人呢,棉衣棉褲的,多了還能續被子,乾啥不要?
陳青妤瞅見他翻著手裡的票據,說:“這布票我也要。”
陳青妤不講究穿,但是能穿好的誰要穿破的?
她外衣不好穿的太新,但是做內搭總歸可以的。
“糧票我也要。”
“喏。”
陳青妤看到還有一張縫紉機票呢,雖然有心想要,但是卻遺憾放手。他家的條件,不適合買縫紉機,太顯眼了。陳青妤:“你這還有什麼?”
票販子:“票就這麼多了,不過我看你剛才買布票了,我這裡有現成的布料,你要嗎?有瑕疵的。”
陳青妤:“咦?什麼樣的!”
“那可是好東西,大牡丹花的,特彆鮮亮,滬市那邊過來的,樣子特彆好特彆時髦,就是這東西可能有些地方跳線。不過也沒法子,這要不是瑕疵,也不能落到咱這邊,你說是吧?”
陳青妤:“要,我看看去。”
“那你跟我走吧。”
陳青妤警惕的跟在這人身後,繃緊了神經,沒辦法,她也怕遇到黑吃黑啊。不過這個人說的地兒不遠,都沒出黑市兒,他也蠻謹慎,領著陳青妤進入一個小門房。
“你看看吧。”
雖說陳青妤是很擔心遇到黑吃黑,但是很明顯這種常年在黑市兒做買賣的還乾不出這個,說是料子就是料子,還是純棉的呢。就是這大花,看著像是做東北大花襖的。
陳青妤穿越前刷某音,今年冬天好多漂亮小姑娘都買了呢,又開始時髦起來。
複古風啊!
除了這個,還有藍白格,不過這料子不太適合做衣服,隻能做床單被罩了。
陳青妤盤算了一下:“我多要點,你能便宜點嗎?”
票販子:“你要多少?”
陳青妤琢磨了一下,說了個數兒。
票販子:“……”
這要的可挺多,一般來黑市兒的人可不會買這麼多。
他想了下,說:“你看這樣行不行,總數上我給你饒五毛錢,這是我能讓的最極限了。你常買東西就知道,我這已經是挺大優惠了。”
現在啊,是賣方市場!
陳青妤果斷:“成。”
她也痛快,在黑市兒買東西,就不能磨蹭。
雖然花錢,但是收獲了快樂,果然購物的快樂,無可抵擋。
反正,來都來了,陳青妤又入了一袋麵,扛著往回走。她大包小卷的,走在街上鬼鬼祟祟,不過,還有比她更鬼祟的呢。
陳青妤看著前頭的人,越走越近,覺得這人有點眼熟啊!
李大山拎著一隻大公雞,聽著後麵隱隱約約的腳步聲,心跳也快了起來……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