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堂。
程龍、一休、四目三人入座後,家樂很自覺地夾起一堆菜,跑的遠遠的,臨走時,還不忘叮囑菁菁。
“菁菁,我們還是躲開點吃吧!”
“為什麼要躲開?沒禮貌……”
菁菁對家樂印象本就不好,現在吃個飯都要躲起來,印象就更差了。
尤其是對麵還坐著彬彬有禮、玉樹臨風的程龍,兩者一對比,家樂哪哪都不是。
這也導致她喝粥時,總忍不住偷看程龍。
許是程龍這位‘道門天驕’在場,四目並未在飯桌上與老對頭鬥法,將桌上的花生米、蘿卜乾、豆腐乳禍禍的一乾二淨,相當注意形象。
在這個軍閥割據,百姓連飯都吃不飽的年代,敢這麼糟蹋食物的人,要麼有錢有勢,要麼有真本事。
四目則是有錢又有本事!
不過看著一休坐在對麵,四目也就正經了一小會,“老和尚,這麼久沒見,我還以為你去西天了呢!”
“我是去過了,不過他們要我帶你一起去。”
“你們還真是死不悔改,我生是道門的人,死是道門的鬼,想要我去西天,做?的春秋大夢去吧!”
“……”
飯後。
四目看了看客廳內的竹床,又看了看自己的房間,一番糾結之後,開口道:“家樂,把你床上的東西收拾一下,搬去柴房,然後再把我東西搬過來……”
“道長,不用這麼麻煩,給我打個地鋪就行。”
“那怎麼行,你是我的客人,哪能讓你睡地鋪?要睡也是家樂睡地鋪……”說到這,四目道長回頭看向家樂,叮囑道:“還不快去收拾,一點眼力勁都沒有。”
家樂:“……”
……
當晚。
一股恐怖的靈氣漩渦,在程龍閉目修行之後,悄然形成,方圓十餘裡內的靈氣,像是受到某種牽引一般,爭先恐後地湧入廳內。
昏暗的客廳。
慢慢浮現出了耀眼紅芒。
一黑一紅兩色陰陽魚在程龍身後形成一道恢弘、莊嚴中透著肅殺的太極圖,與傳統黑白色、金色、或者其他顏色的太極圖,有著本質上的區彆,隱隱約約中帶著一股子邪性。
如此詭異的畫風,讓四目、家樂、以及隨後趕來的一休、菁菁四人聚在門外摸不著頭腦……
“四目,這那門子修煉之法,竟如此霸道,方圓十幾裡的靈氣都被他禍禍一空了!”一休走到老友身旁小聲詢問道。
“你問我,我問誰去。”四目攤了攤手。
“師父,快看祖師畫像……”家樂忽然發生一聲驚呼。
眾人抬頭望去,隻見一道靈魂虛影,從畫像中浮出,淩空虛度數步,驟然停下,隨後便不由自主地皺起了眉頭。
四目看著他那仙逝上百年,在地府任職的祖師爺,露出疑惑的表情,下意識就想插個嘴,卻被祖師橫掃過來的眼神,嚇得不敢開口。
“這小子渾身魔氣,竟然還有功德傍身?”
四目供奉的趕屍一脈祖師爺,摸了摸山羊胡,思索良久,也糾結了很久,始終都無法下殺手。
“有這麼多功德傍身,難怪這麼囂張,居然敢在我徒子徒孫的道觀裡修行……”
趕屍一脈祖師爺氣的牙根直癢癢,這行為就相當於被人騎在脖子上螺旋拉粑粑,他卻隻能憋著,不敢動手。
原本在徒子徒孫的道觀裡感應到魔氣,還以為是軍閥統世,孕育出了一位混世大魔頭,不把茅山弟子放在眼裡。
誰能想到會是這樣一副場景!
打也不是,走也不是。
程龍可不知道自己閒的蛋疼,打發漫漫長夜的一次主動修行,竟然將茅山趕屍一脈的某位祖師爺給炸了出來。
他現在隻有一個感覺。
那就是爽。
在靈氣充裕的世界修行,感覺真不一樣,雖然還是不如殺人來的疼快,但修煉久了,也能感受到精氣灌體的舒暢感。
他不知道,這是因為掠奪式采集靈氣帶來的修行快感,也不知道自己修煉一個晚上,產生的消耗,比得上四目、一休等人的數月之功。
不得不說,魔道功法就是霸道!
哪怕不殺人,修煉速度也遠超常人。
“罷了罷了,看在功德份上,暫且饒他一回。”
趕屍一脈祖師爺,帶著滿腔遺憾隱入畫像,來的突然,走的匆匆。
在其走後不久。
四目、一休本能地聚在院外,小聲商討了起來。
“四目,白天你一口一個道門天驕,可我現在越看越覺得不對勁,雖然阿龍的‘法力’中正祥和,可修煉時凝聚的太極圖,竟然是詭異的黑紅色。”
“法力的顏色與功法屬性有關,黑色固然稀有,但我道門包羅萬象,黑色法力說明不了什麼問題。”
“那黑紅太極圖怎麼說?你不覺得詭異嗎?”
“呃……”
四目下意識就想到昨晚遇到程龍時,對方一拳打穿狐狸精,並將狐狸精屍體吸成乾的詭異畫風。
不過四目堅信自己的判斷,阿龍滿身正氣,絕對不可能是魔教中人。
更何況,阿龍說了他來自聖教!
“老禿驢,不可否認阿龍修煉時畫風是古怪了些,但拋開詭異不談,阿龍是不是滿身正氣,目光清澈?”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