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起來吧!”
程龍負手而立,眉間洋溢著淡淡的喜色。
不枉他耗費十人份的血氣強化張亦,果然沒讓人失望!
這個有野心,有能耐的武夫,有勇有謀,有隱忍之心,是個不錯的將帥人選。
從張亦身旁幾人敬畏中透著審視、以及一絲絲狐疑的目光,就能看出老張能夠如此順利的策反曹軍,必定是借了自己的勢。
但他並不介意。
多幾個有能耐的下屬,程先生反而會更高興。
“謝主公!”
張亦等人齊刷刷地起身後。
位於眾人後方的沈定,便招呼兩名士兵,抬來了一個箱子。
“主公,箱子裡是屬下獻給您的見麵禮。”
“打開。”
張亦一聲令下,木箱隨即被人開啟。
下個瞬間,一名著將帥服飾、五花大綁的中年男子,赫然映入眾人眼簾。
――曹瑛!
這是程龍、極其身後一眾人心間浮現出的一個名字。
“主公,此人便是為惡一方、禍害蒼生的軍閥曹瑛,石頭城被屠的十室九空,便是他下達的命令。其目的是威懾南方諸城,以此告誡人們,這,就是抵抗曹軍的代價!”
張亦非常清醒。
從他做鏢師那會就明白自己想要什麼,擔任什麼的職務做什麼樣事,現在的他隻是一心想要往上爬,成為人上人,以此改變被大人物肆意欺辱的局麵。
唯有掌權,方能斷是非,明公理。
馬蜂相比於張亦,差了不止一星半點,心也不夠狠,一次半途而廢的見義勇為,害得鏢局三百多口人死的死,傷的傷……
這也是程龍和他打過交道,卻沒有二次接觸的原因。
此刻馬蜂就隱匿在人群之中,瞠目結舌地看著這戲劇化的一幕。
“既然此人罪該萬死,那便……砍了吧!”
“是,主公。”
“上校,刀。”
一名機靈的下屬,迅速遞來了一把金刀。
“拖他出來!”
“是。”
兩名大頭兵粗魯地將人從箱中拖拽出來,行刑一般反扣住曹瑛的雙臂,使其跪倒在地,頭顱朝下。
“唔唔……”
嘴裡塞著一團抹布的曹瑛,拚命掙紮,奈何養尊處優慣了,身上沒多少力氣,根本就掙脫不開。
張亦手持金刀,來到曹瑛麵前,居高臨下道:“曹瑛,該你上路了。”
“唔唔……”
曹瑛臉上滿是驚恐之色。
殺彆人他在行,表現的比程龍這位魔修都要殘暴,可是輪到他被殺,又連個普通百姓都不如。
他的褲襠,竟然在張亦揚刀的那一刻濕了一大片。
嗤!
手起刀落間,一顆頭顱滾落在地,濺起一片鮮血。
在曹瑛死透的刹那間,程龍腦後悄然浮現出了一個淡金色一閃而逝的光影,很淡很淡,淡薄到無人察覺。
包括程龍本身。
……
曹瑛被當眾處刑之後。
程龍將歸屬於他的‘程家軍’安排至城外空地,就地紮營。
而後,龍行虎步地進入主營帳內,詢問張亦策反曹軍的整個過程……
“既然你給毛俊、趙懷義等人許諾過,那就喊他們過來,讓我見上一見,若是有勇有謀,我並不介意賜予他們神力……”
“是,主公。”
不一會,參與叛變六位上校,毛俊、趙懷義、林恒、段新安等人便在張亦的帶領下,畢恭畢敬的來到程龍麵前。
“都說說,你們有沒有濫殺無辜,肆意奸銀人婦?”
程龍開口第一句,就讓場麵沉寂了下來。
毛俊、趙懷義等人麵麵相覷。
就在此時,數道絲絲縷縷的黑氣,悄無聲息的飄入六人口鼻,剛剛還在糾結要不要回答的六人,紛紛毫無保留地講述出了過往。
“主公,我是平民出身,從小就待人和善,可是您也知道,現在正處於風雲變幻的亂世,老實人容易受欺負……”
“我雖然殺過不少人,但都是欺負過我、或者我家人的惡霸,從軍後,則是聽命行事……”
毛俊第一個開口。
其餘五人緊跟著道出實情。
毛俊、趙懷義、段新安都沒什麼。
可是林恒三人的講述,確聽的程龍、張亦二人直皺眉頭。
一個貪財,十歲就殺了一位叔父,搶走對方財產,並霸占堂妹十年之久,其他惡行更是數不勝數。
一個善妒,對待過得比他好的鄰居,手段殘忍至極,剝皮、斷腿、毀容、無惡不作。
最後一個不知道在哪學會能一門借運換命的邪術,從軍十年,暗中殘害了數十位運勢比他強的同袍,能力沒什麼能力,但他卻靠著借人運勢,轉嫁災禍,步步高升。
聽到此人的自述,張亦、毛俊幾人恍然大悟,難怪這家夥要本事沒本事,要人沒人,卻能從小兵一路被提拔,成為他們平起平坐的存在。
不過張亦幾人更多的還是驚歎於程龍的手段,竟然讓人不受控製的陳述過往,且毫無隱瞞。
在主公麵前,他們將沒有秘密可言。
這是非常可怕的一件事。
“毛俊,趙懷義,段新安,?們幾個去一旁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