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雲來客棧。
一陣陰風吹開木窗，程龍猛然睜開眼睛，扭頭看向乘風而入，坐在桌前的兩位不速之客。
男的須鬢如戟，著紅袍，手持一把折扇，女的英姿颯爽，身姿婀娜，看倆人一站一坐的姿態，不是夫妻就是兄妹。
“敢問兩位是？”
“鐘馗！”
“鐘藜！”
得知來人的名諱，程龍並沒有感到驚訝。
兄妹二人的樣貌都很有辨識度，看過電影千人斬就能認出他倆，之前他就懷疑燕赤霞和鐘馗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
現在隻覺得倆人就是同一人。
燕赤霞戴上一頂判官帽，那就是眼前的鐘馗。
“鐘判官，不知您與令妹深夜到訪有何貴乾？”
“小友可是魔道修士？”
鐘馗直言不諱道。
在他背後的鐘藜，則兩眼發直，不加掩飾的審視著程龍。
“是。”
程龍點了點頭。
自己魔道修士的身份，瞞得了燕赤霞，卻瞞不了四大判官。
鐘馗乃是貨真價實的地府陰神，實力非同小可。
“玉殘花是你殺的？”
鐘馗目光逐漸犀利，隱隱透著幾分寒芒。
“不錯。”
程龍不卑不亢，完全沒有懼意。
鐘馗在電影裡連殺人如麻的玉殘花都能放過，自己一沒作奸，二沒犯科，完全不用擔心。
“你好大的膽子，竟敢讓人魂飛魄散？”
鐘馗假意發怒，一股磅礴的氣勢，仿佛泰山般橫壓在程龍身上。
嗯！
程龍發出一聲悶哼，身軀微微下沉。
鐘馗的試探，讓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
四大判官就是不一樣，這股威懾力，比他在僵屍世界遇到的山神唐賽兒都要可怕。
不過這樣的威懾，就想要自己臣服，簡直癡人說夢。
“鐘判官，玉殘花從小就被她的七位哥哥教唆殺人，不懂得敬畏生靈，殺人如同殺雞一般，毫無心理負擔，我殺她何罪之有？”
程龍一番話說的鏗鏘有力，他的身軀亦在話音中緩緩挺直，沒有半分彎曲。
“好，好一個何罪之有。”
鐘馗大笑著收回排山倒海般的氣勢威壓。
一直沒有開口鐘藜，嫣然笑道：“小友，我大哥剛剛在和你開玩笑，?千萬不要生氣。對了，你叫什麼名字？師承何人？”
“我叫程龍，沒有師父。”
程龍修煉至今，全靠摸索，並沒有名師教導。
也幸好沒有名師教導，不然他一個魔修想要修功德，第一個殺他的人，可能就是他師父。
“怎麼會沒師父？”鐘藜皺了皺眉頭。
“鐘小姐，除了我，你們還見過和我一樣的魔道修士嗎？”修功德的魔修，程龍不敢保證自己是獨一份，但絕對是十分稀有的魔道修士。
所以，他的一番反問，說的擲地有聲。
“……”
鐘藜一時間無言以對。
不濫殺無辜的魔修，也不是沒有，但那些人隻是不主動招惹敵人，可若是敵人殺上門，該滅門就滅門，該抽魂奪魄就抽魂奪魄，一點都不含糊。
這一類魔修，隻是業力沒那麼多，殺人毫不手軟。
像程龍這麼另類的魔修，卻是人間罕見。
“小友，雖然你殺惡人沒什麼不對，但有些惡人，下地獄接受完刑罰，仍有轉世投胎的機會，沒必要讓人魂飛魄散。”
鐘馗說這話，有那麼一丁點道理。
不過程龍殺惡人，可不隻是積德行善，修行才是主要目的。
積德行善那是順帶的，殺惡人積功德，還能讓鐘馗、茅山祖師們束手束腳，一舉兩得。
“鐘判官，您說得很對，我下次會注意的。”
程龍笑吟吟的一番話，像極了某站網友的下次一定，毫無信服力。
鐘馗顯然看穿了他的小心思，隻能搖頭叮囑道：“鬼八仙是袁德泰的劫難，剩下的七位還會現身，在袁德泰自殺成仁，功德圓滿之前，我不希望再有任何一位煙消雲散，明白我的意思嗎？”
“行，不過您也得答應我，袁德泰功德圓滿後，將鬼八仙留給我。”
“沒問題，隻要你有這個能力。”
鐘馗此番隻為叮囑程龍，以防劇情遭到大幅度破壞，見對方答應的這麼爽快，心中頗有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