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亂說,程公子既然答應照顧我們,就不可能食言。”巧銀母親瞪了二五一眼,明明大家都很緊張了,這個混小子竟然還在這製造焦慮。
“沒想到你們都來了,我還想去金刀酒坊找你們呢!”
伴隨著一道中氣十足的話音響起,程龍挺拔的身姿豁然映入眼簾,剛剛還在緊張的母女,以及模樣酷似秋生的二五,心瞬間安定了下來。
他身上仿佛有種魔力,能讓人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程公子,今晚就拜托您了。”巧銀母親滿臉感激,若非女兒心有所屬,她真的好想將女兒許配給對方。
“大媽,彆這麼客氣,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嘛,何況三條人命!你們吃了沒?沒吃一起吃點。”
“我們都吃過了。”
“哦,那我吃了。”
程龍簡單吃了頓晚餐,便領著三人進了客房。
三人在他身邊都很踏實,可是轉念想到老袁一個守在酒坊,心就止不住地擔憂起來,臉上滿是憂色。
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們臉上的憂愁也變得越來越重。
鬼八仙生前都是江湖中人,以劫富濟貧為己任,自認為乾的都義舉,可每次被他們關顧的有錢人家,上至八十老人,下至三歲幼童,都無一幸免。
偶爾也會因為一些口角之爭,致人於死地。
過去這些年,死在他們手下的人,沒有八百也有五百了。
或許他們殺的人遠不如程龍。
也比不過袁德泰。
可前者獵殺惡人,後者秉公執法,都不是濫殺,而鬼八仙乾的惡行,說的好聽是劫富濟貧,實際上卻是劫富濟己。
殺人手段比程龍都要殘忍。
不過鬼八仙殘忍歸殘忍,可他們身為江湖中人,倒是都有著重承諾的優點。
說了夜半三更就夜半三更,早一刻晚一刻都不行。
夜半三更,鬼門大開。
一股詭異的氣息逐漸籠罩著整個?縣,寂靜的空氣中,仿佛都可以感受到鬼魅的存在。
“好冷啊!”
窗前,巧銀下意識緊了緊衣領,往二五身邊靠了靠,巧銀母親關上木窗,隨即轉身看向程龍。
“程公子,能否拜托您一件事?”
“請說。”
“一會鬼八仙若來此處,還請您務必保住巧銀和二五,老身一把年紀,怎麼死都無所謂,但他們還年輕,連個孩子都沒有,不應該經此劫難。”
巧銀母親的一番話,說的巧銀、二五眼眶泛起淚花。
可他們一時半會,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總不能跪在地上懇求程龍不要管他們,遇到危險先管大媽吧?
當然,這麼說屬於儘孝,完全沒問題,而是救誰、不救誰,全憑程龍心意,他們說了不算。
……
金刀酒坊。
“今夜三更,一席八位,人鬼不知,生死不明。執法三十年,取人千條命……”袁德泰手持三炷香,對著一尊石像說道:“如遭惡算,還望天降神力,傳我金刀。”
說罷。
袁德泰抬起雙手,摁向香爐中的兩炷香。
滋滋~~
烤肉般的滋滋聲響起。
袁德泰強忍著痛楚,任由掌心被香火燒灼,直至五秒後,適才收回雙手。
攤開一看,雙掌之中,皆被烙印出了一個萬字符咒。
“多謝祖師爺!”
袁德泰大喜過望。
師傅傳的方法果然管用。
劊子手吃的是刀口飯,和木匠一樣有傳承,通常都掌握著一些對付邪祟的方式。
他們乾的活,雖不是什麼好事,但在當地卻是有名有望的那一撥人,縣令見了都得以禮相待。
“呼~~”
伴隨著一股股寒氣逼近,回到燒烤台前的袁德泰,目光逐漸變得銳利起來。
“袁師傅!”
鬼八仙曹國舅王二八最先現身。
“來得好,請坐。”
袁德泰昂首挺胸,全然無懼,招呼王二八入座後,說道:“今晚招待的是本店招牌菜,小老兒親自伺候的蒙古烤羊。”
“好,很好。”王二八冷笑道。
“其他幾位還沒到嗎?”
“你真是老眼昏花,難道沒看見,他們就在跟前嗎?”
王二八忍不住譏諷了起來。
其餘幾位,隨著他的話音落下,逐一現身。
“鬼八仙藍采和魯彪!”
“漢鐘離金童!”
“張果老陸飛雄!”
“呂洞賓方大力!”
“韓湘子周小愛!”
“……鐵拐李朱七!”
頓了頓,袁德泰見玉殘花始終不現身,疑惑道:“玉殘花呢?”
鐵拐李朱七一聽就來氣,惱羞成怒道:“小妹已經魂飛魄散了,你會不知道?”
“魂飛魄散?怎麼會?”
袁德泰瞪大雙眼,滿臉不可思議,昨晚王二八訂酒席說有八位,他還以為今晚招待的會是鬼八仙。
萬萬沒想到,鬼八仙中的何仙姑玉殘花,竟然已經魂飛魄散!
那……最後一位客人是誰?
“少在這假惺惺,趕緊把羊肉烤了,吃完好送你們上路!”
脾氣暴躁的鐵拐李朱七,身上的煞氣特彆濃重,比鬼王九尾狐都要濃上些許,這讓數裡外的程龍,都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朱七這才死了多久,竟然就變成了鬼王!
活活痛死,怨氣真有這麼大嗎?
“不知主客是?”袁德泰好奇道。
“一會我們就把他抓來,這人你也認識,就是救了你婆娘的那位。此人打死我小妹,還讓她魂飛魄散,我等豈能放過他?”
王二八臉上流露著戲謔之色。
顯然,他們已經收到袁德泰將妻女、極其弟子送去雲來客棧,尋求程龍庇護的消息。
“各位,冤有頭債有主,此事皆因小老兒而起,就該由小老兒結束,你們怎麼對付我都沒事,但請你們不要濫殺無辜。”
袁德泰擔心妻女安危,試圖扛下所有,奈何鬼八仙根本就不予理會,現身的七位嗖地一下走了五位,隻剩下王二八和朱七坐在原位,虎視眈眈的盯著他。
“哼~~濫殺無辜?”
朱七冷哼一聲,道:“他哥哥的,今晚你要是不好好伺候我們哥幾個,我們就要?縣血流成河,讓城中數萬百姓全部死於非命。”
袁德泰聞言,勃然大怒:“朱七,人在做,天在看,你們這麼做,就不怕遭天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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