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
河邊一處空地燃起熊熊烈火。
等到一眾鏢師回到船上,停泊在岸邊的大船再次起航。
林夫人將程龍帶入客房,沒說兩句,便匆匆告辭,返回到主臥房,小心翼翼道:“老爺,程少俠殺心如此之重,是正是邪,尚且不知,留他在船上我擔心……”
“彆亂想,程少俠雖然殺人、吸血,可他這麼做,完完全全是為了我們,咱們不能忘恩負義,妄議是非。”
林震南其實也有些琢磨不透程龍這個人,時而儒雅隨和,時而煞氣騰騰,但他最基本的好賴,還是拎得清的。
以程龍的實力,殺他們輕而易舉,根本沒必要耍心眼。
搭順風船的目的,也僅僅是因為他們的兒子,失手錯殺了餘滄海的愛子,順路撈他們一把罷了。
“老爺,程少俠那顆珠子好生詭異,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平時又放在哪了?”林夫人越想越詫異,那麼大一顆珠子,若是放在身上,不可能瞧不出異常。
可她自始至終,都沒有看到程龍身上哪裡鼓起過。
就很詫異。
當然,這些都無關緊要,主要還是嗜血珠太過邪異,青城派十餘位弟子,不到五息就被吸成人乾,好似風乾了數十年那樣猙獰恐怖。
林震南幽幽一歎:“我哪知道這些……”
“爹,娘,你們就彆操心了,不管程大哥的行為多麼詭異,總之他是一個好人,今晚要不是他仗義出手,咱們家的鏢師和下人,可能已經被青城派弟子悉數斬殺了。”林平之能夠感受得出,程龍接觸他們沒惡意。
一開始,他的確十分恐懼。
可是處著處著,就發現程龍這個人,其實很善良,明明有著不可思議的實力,但卻沒有做出任何逾越之事。
不貪財,也不濫殺,甚至對他那風韻猶存的老娘,都沒有半分覬覦之心。
這樣的好大哥,真不應該躲起來猜忌。
“夫人,平之說的沒錯,不論程少俠多麼神秘,那顆珠子又多麼地詭異,總之他是我們家的恩人,必須以禮相待。”
“是,老爺。”
林夫人點頭稱是。
她對程龍的印象,其實也很不錯。
隻是剛剛殺人吸血的行為,著實有些過於顛覆人的三觀,才會嚇到腿軟,好在沒有嚇到失禁,不然就丟臉丟大了。
……
福州城外。
一處僻靜的荒野之中。
餘滄海及其門下弟子們,圍坐在篝火旁,漫不經心的吃著酒肉。
“他奶奶的,都過去這麼久了,怎麼一個人都沒回來?”餘滄海越吃越不是滋味,乾脆把手中的羊腿往地上一丟,鬱悶地仰頭灌了口酒。
“師父,不如我去查探一二?”
羅人傑說道。
他是青城四秀中的老四,依照原本軌跡,將會死在令狐衝手中,是青城四秀第二個被殺的角色人物。
已經被程龍宰殺的洪人雄和侯人英,原本的人生軌跡,則是雙雙死在練成辟邪劍譜的林平之手下。
程龍橫插一腳,將劇情攪的麵目全非。
不僅青城四秀即將團滅,就連餘滄海這個青城派掌門,也命不久矣。
“算了,今晚眼皮子一直在跳,你還是跟著我吧!”
餘滄海擺了擺手,示意羅人傑坐下。
洪人雄和侯人英帶去那麼多弟子,沒一個回來,說明事情有變。
他可不想身邊連個使喚的人都沒有。
此行,他就帶了十幾個精銳出山,原以為能輕鬆覆滅林家,奪得辟邪劍譜,誰曾想自己還沒跟林震南打上照麵,十幾個弟子就隻剩下一個羅人傑了。
“師父,我們這麼枯等下去也不是辦法啊!”羅人傑等的很煩躁,耐性早耗沒了。
“也對,隨我進城。”餘滄海起身拍了拍屁股,用腳尖勾起一旁的佩劍,便大步朝著福州城方向走去。
羅人傑緊隨其後。
……
翌日清晨。
林家的大船緩緩駛入福州城。
福州城區內河縱橫交錯,林家的大船竟能直接開到福威鏢局門口,讓從未體驗過船運的程龍大開眼戒。
難怪林震南告老還鄉要走河道回福州!
下船走幾步就能到家。
的確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