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不群抓起牆邊的一根扁擔,就要往令狐衝背上掄下去。
嶽靈珊見到這一幕,本能地上前護住大師兄,同時回頭懇求道:“爹,大師兄知錯了,你就原諒他吧!”
“他哪裡有知錯的態度?你給我起來……”嶽不群氣急敗壞的盯著令狐衝,若是行俠仗義、不小心誤傷路人,他都不會大動乾戈,隻歎路人命不好。
可是……替采花賊求情!
教出一個如此不明是非的弟子,對於一個將臉麵看的比什麼都重的掌門人而言,簡直就是在街上扒了他的褲子,讓他在眾人麵前丟人現眼。
他現在都沒有見人了。
隨便冒出一個江湖人士,都會談論令狐衝替采花賊求情一事。
劉正風、定逸師太、天門道長……
每個人見到他,都會問上一句,你嶽不群是怎麼教徒弟的?
看著怒火中燒的父親,嶽靈珊小聲提醒道:“師兄,你還愣著乾嘛,趕緊低頭認錯啊!”
“師妹,我不認為自己有錯,田伯光的確罪不該死,他昨晚對我手下留情了,也沒有真正的強迫儀琳師妹……”
啪!
長扁擔被嶽不群舞的虎虎生風,閃電般鞭打在令狐衝背脊下方,嶽靈珊護不著的位置。
“嗯~~”
令狐衝發出一聲悶哼,強忍著痛楚,就是不肯認錯。
嶽靈珊心疼無比,起身看向父親,質問道:“爹,你怎麼來真的啊?”
“你給我閃開。”
嶽不群一把撥開女兒,氣衝衝道:“令狐衝,今天我若是不打死你這個逆徒,以後就跟你姓。”
“爹~~”
“珊兒,回來!”
寧中則一把摁住躁動的女兒,放任丈夫鞭打大弟子。
她剛剛的確於心不忍,舍不得衝兒挨罵,可她怎麼都沒想到,都到這份上了,令狐衝竟然還沒有意識到錯誤。
理由更是奇葩的不行。
竟然僅僅是因為田伯光昨晚沒對他下死手,也沒有真正強迫儀琳。
但凡有點腦子就能看出來,田伯光沒殺他,不過是忌憚君子劍嶽不群,真當彆人大發善心,不願殺人啊!
“啪!”
又是重重的一扁擔,鞭打在令狐衝背上。
“你知不知錯?”
“師父,我沒錯。”
“啪啪……”嶽不群一連打了三扁擔,打的令狐衝背部血肉模糊,再次問道:“知不知錯?”
“我~~嘶……”背部的疼痛,使得令狐衝不敢嘴硬,但他心裡是不服的。
“看來你還是不知道犯了什麼錯,我今天打不醒你就把你個逆徒打死……”嶽不群真的氣壞了,挨了四扁擔都不認錯。
跪在地上的令狐衝,眼見師父就要動真格的,急忙道:“師父,我錯了,我真的知錯了。”
嶽不群冷言道:“說,錯哪了?”
“我不該為采花賊求情,不該輕信田伯光,與對方交朋友。”
“還有呢?”
“還有什麼?”
令狐衝愣愣地抬頭看向嶽不群。
他的錯,不就是因為替采花賊求情嗎?
“有人說魔醫擊殺田伯光,為民除害之後,你卻質疑對方殺心過重,有沒有這回事?”嶽不群瞪大雙目,死死盯著令狐衝。
這種事可大可小,一般的無名小卒,普通江湖人士,怎麼質疑都沒事,但魔醫不行,因為人家是抗倭英雄,殺的還是采花賊。
令狐衝的質疑根本站不住腳!
“……”
令狐衝低頭不語,不敢狡辯,回雁樓那麼多人,聽到的人不少。
他現在隻能老老實實認錯,以免遭受皮肉之苦。
“師父,大師兄知錯了,您就饒了他吧!”
“師父,大師兄流了好多血。”
“師父~~”
聞聲而來的一眾華山弟子,相繼開口求情。
從寧中則懷中掙脫出來的嶽靈珊,跟著說道:“爹,大師兄隻是說錯話,他不是有意的,都怪魔醫,要不是那家夥把人吸成乾,大師兄也不會胡言亂語……”
“珊兒!”
寧中則橫眉怒斥。
丫頭你很勇啊!衝兒冒犯魔醫,被你爹打的皮開肉綻,怒氣還沒消,你就敢冒出來指責魔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