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程龍現身之前,嶽不群、定逸師太等人,又怎會眼睜睜地看著丁勉、費彬等人胡攪蠻纏,脅迫劉正風的妻兒老小。
不就是因為嵩山派勢大嘛!
……
午後。
程龍被劉正風弟子米為義帶往彆院歇息。
喝的紅光滿麵的嶽不群,帶著幾分醉意走到劉正風麵前,說道:“劉賢弟,嵩山派兩位師弟,以及七位師侄被殺,左盟主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程少俠做客的這幾日,倒是無需擔心,隻是魔醫終有離去之時,你一定要早做打算。”
“嶽師兄,魔醫嫉惡如仇,左盟主想來不敢在為難於我,您多慮了。”
劉正風不信自己與魔醫交好,左冷禪還敢冒險針對自己。
更何況他已經金盆洗手,明日就能去縣衙上任,接任縣丞一職,左冷禪在想對他不利,那便是謀害朝廷命官了。
金盆洗手之日,才是左冷禪殺雞儆猴,作威作福的最佳時機。
“或許吧!”
嶽不群打心底就不信左冷禪能吞下這口惡氣。
因為程龍殺死丁勉一行人的手段,哪怕親眼所見,他仍然覺得難以置信,遠在嵩山的左冷禪收到消息,隻會暴怒,認為報信之人誇大其詞,
即便左冷禪信了傳出去的消息。
人家不敢對付魔醫,還不敢對付你劉正風不成?
哪怕擔心魔醫出手,不能明著來,還可以搞暗殺嘛!
不過言儘於此,劉正風信與不信都與他無關。
稍作沉寂後,嶽不群轉話道:“劉賢弟,師兄想在這衡陽城多住幾日,不知可否……?”
“嶽師兄,您和你的弟子們想住多久都行,劉某方才說過,即便劉某已經退隱江湖,爾等仍能來我劉府做客。”
劉正風答應的非常爽快,因為他非常清楚嶽不群留住的目的。
其實不隻是他,恒山派的定逸師太、泰山派的天門道長,都準備多留些時日。
有機會與魔醫這樣的英雄相識,想必沒人會錯過。
“那就勞煩劉賢弟了。”
“哪裡哪裡……”
不久後。
劉府旁,一棟彆院內,嶽不群夫婦與華山眾弟子相聚一堂。
此時,後背被打的皮開肉綻的令狐衝,也被小師妹嶽靈珊從房內攙扶了出來。
“既然人都齊了,那麼為師就在此宣布一件事,爾等務必牢記。”
“是~~”
勞德諾、陸大有、梁發等人齊聲道。
“今後你等不管在哪遇到魔醫,都必須以禮相待,哪怕對方在殺人、強搶民女,也不得胡言亂語,都聽清楚了嗎?”
嶽不群一想到丁勉、費彬等人的死狀,就感到一陣頭皮發麻,像程龍這樣的神秘強者,決不能得罪。
否則,華山必定朝不保夕。
“爹,您不是教導我們要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嗎?怎麼魔醫日後犯事,要我們裝作沒看見?”嶽靈珊秀眉微蹙道。
嶽不群問道:“你打得過他嗎?”
嶽靈珊搖了搖頭。
嶽不群接著道:“那你覺得你爹我打得過嗎?”
“打不過。”
嶽靈珊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
這不是打不打的過的問題,而是她爹和魔醫根本就不在一個層次,完全沒資格跟魔醫過招。
“那不就得了,既然我們華山上下都不是他對手,又何必自討沒趣?”說到這,嶽不群話鋒一轉,看著一眾弟子說道:“當然,為師和?們說這些,不是說嫉惡如仇的魔醫會肇事,隻是想讓你們明白自身和程少俠之間的差距。”
“你們千萬彆學衝兒,沒點本事,還喜歡胡言亂語,昨日若非程少俠大度,彆說衝兒有難,在座的每一位都得死。”
令狐衝:“……”
自己不就是替田伯光說了兩句話,質疑魔醫殺心過重嘛?
這又不是什麼大事,人家都沒在意,怎麼師父反複提及,仿佛自己做了什麼十惡不赦之事一樣。
“師兄,方才魔醫說丁勉若敢動手濫殺無辜,他就滅了嵩山滿門,我看不像是放狠話,我擔心……”寧中則一想到之前程龍在清風堂煞氣騰騰的樣子,就覺得此事絕不會因為丁勉、費彬被殺而終結。
現在不是嵩山派找不找場子的問題。
而是魔醫是否言行一致,說滅嵩山派就要去滅了嵩山派問題。
嵩山不像他們華山,隻有大貓小貓三兩隻,一個擁有數百人的正道門派,若是因為丁勉幾人的行為而慘遭全滅,那麼程龍即便是抗倭英雄,也會招人非議。
“魔醫既然沒有立即殺上嵩山,那就意味此事還有緩和的機會,有的談,接下來嵩山派是生是死,就看左冷禪如何應對了。”
嶽不群捋了捋胡須,臉上滿是凝重之色,實際上,心裡已經笑開了花,嵩山派弟子行事張狂,惹出這麼大一件禍事,他晚上做夢都能笑醒。
嵩山十三太保,一次性掛了兩個,下麵肯定還會有不少人傷亡。
以他左冷禪的了解,不被魔醫打到痛,絕不可能善罷甘休。
這便意味著,嵩山派的滅門危機並非一句空談,而是十有七八會發生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