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醫欺人太甚!”
“我要殺了他,殺了他……”
峻極峰大殿內,收到消息的左冷禪氣憤地抬起雙手,凝聚出一團的寒氣。
“殺!”
“殺!”
“殺!”
左冷禪像個瘋子似的不停地在殿內變幻招式,打出一道道冰寒刺骨的掌風,如利劍般疾射而出。
房梁、柱子、地板、木窗……
隻要被掌風擊中,表麵便會凝結出一層冰霜,
被擊中數次的一根梁柱,更是凍結成了晶瑩剔透的冰柱。
周圍的空氣似乎都因為這股寒意而凝固,陸柏、鄧八公等人望著那將頂梁柱凍住的掌門師兄,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敬畏之情。
“掌門師兄,您突破先天了?”
陸柏瞠目結舌道。
古往今來,能修煉到先天境之人無一不是天縱奇才,據聞先天者,可將氣態內力轉化成液態,也就是俗稱的真元。
先天武者遭遇攻擊時,可以撐起真元光罩,倘若內力足夠渾厚,甚至可以以此為屏障進入岩漿之內。
“還早著呢!”
左冷禪距離先天確實有些距離,想要將寒冰真氣轉化成真元,至少需要三年,可他現在最缺的就是時間。
明日午時,魔醫便會上山大開殺戒。
麵對一個能在數息間殺死丁勉、費彬、以及七名嵩山弟子的神秘強者,他也隻剩下無能狂怒了。
勝算?
彆逗了,他要是有勝算,哪還會窩在大殿內任由門下弟子結伴私逃。
現在外麵都快亂成一鍋粥了。
“掌門師兄,不如我們也下山吧!”
九曲劍鐘鎮小心翼翼道:“魔醫給了我們一天時間,就是想要我們自行解散。隻要我們人還活著,換個山頭,就能建立新嵩山派,沒必要留下來跟魔醫死磕啊!此人嫉惡如仇,殺伐果斷,我們若死守嵩山,必死無疑。”
“嗤!”
一抹寒光掠過。
鐘鎮瞪大雙眼,本能地捂住脖子。
可即便他捂的非常用力,鮮血還是從指縫中淌了出來。
“師、師兄,為、為什麼……殺……”鐘鎮每說一個字,被劍刃劃開的脖子,都會噴出一股鮮血,場麵極其?人。
一開始,他還能捂住。
可是隨著生命的流逝,氣力的消退,體內的鮮血就好像不要錢似的,不斷從被利器切斷的大動脈出噴湧。
“掌門師兄,你……”
左冷禪的七師弟‘湯英鶚’,臉上滿是驚恐之色。
他想不明白,鐘鎮隻是提出戰略性撤離,師兄為何要大動乾戈,一劍封喉。
鄧八公、高克新等人紛紛後退數步,驚慌失措地看著眼前一幕。
“中原隻能有一個嵩山劍派,鐘鎮臨陣退縮,出言擾亂軍心,不殺後患無窮……”
左冷禪手握滴血長劍,冷冷地掃視著眾人,警告道:“諸位師弟皆是我嵩山派的頂梁柱,危難當前,唯有責任,莫要自誤!爾等享受了嵩山派的好處,遇到點風波就要撂挑子不乾,天底下哪有這麼便宜的事?”
“掌門師兄所言甚是,我等若是因為魔醫一句話,而將山門拱手相讓,今後還有何顏麵立足於江湖?”
擅長見風使舵的錦毛獅高克新,第一時間改變立場,轉為死守嵩山、擁護掌門的堅定後盾。
鄧八公、湯英鶚等人聞言,也紛紛改口,表起忠心。
“高師弟說的很對,我等皆為嵩山派的肱股之臣,嵩山能成為五嶽之首,你我都有功勞,如今嵩山遭遇滅門危機,理應為嵩山戰至最後一滴血,鐘師弟出言擾亂軍心,該殺!”
“不僅僅是我們,外麵的弟子們,也不能放下山,必須將他們留下來,我倒要看看,明日魔醫上山,是否真敢滅我嵩山滿門?”
“不錯,入我嵩山門庭,就得戰至最後一人,任何不戰而退之人,統統都是叛徒。”
“……”
鄧八公等人為了活下去也是拚了,竟然連外麵的數百嵩山弟子都不放過,他們義正言辭的一番話,也讓左冷禪眼前一亮。
魔醫不是嫉惡如仇嗎?
他們這些人都犯過事,可門下弟子,並非個個都該死。
隻要他們將弟子強製扣下,到時魔醫是殺還是不殺?
殺了,抗倭英雄的護身符,就會留下汙點。
不殺,那麼魔醫今日當著一眾江湖同道的麵說出的話,就會顏麵儘失,淪為江湖人茶餘飯後的笑點。
“高師弟所言極是,我嵩山派隻有戰死的弟子,沒有臨陣退縮的鼠輩,膽敢不戰而逃者,殺無赦!”左冷禪連鐘鎮都敢殺,自然不介意多殺幾個弟子。
為了守住嵩山,保全嵩山派顏麵,他必須狠心留下門內所有弟子,跟程龍掰掰手腕。
他倒要看看,一個人滿為患的嵩山,魔醫是否還有膽量痛下殺手。
於是,以左冷禪為首的嵩山十三太保,煞氣騰騰的走出來議事廳,分作三路堵住進山的三條道……
下午一點,烈日當空。
一群嵩山弟子背著鼓囊囊的行囊,結伴走出住所,朝著盧崖瀑布方向走去。
誰知一行人還沒走兩步,下山的必經之路上,便蹦出兩個人來。
“你們這是要去哪啊?”
湯英鶚手持利劍,目光陰冷,死死盯著眼前一群人。
“師叔,丁師叔和費師叔得罪魔醫,連累我們嵩山派遭遇滅門危機,我們下山,乃是為了保留嵩山派火種,還請兩位師叔成全……”
嗖!
寒光掠過。
充當出頭鳥的那名崇山弟子,頭顱衝天而起。
“掌門有令,嵩山隻有戰死的弟子,沒有脫逃的鼠輩,諸位請回吧!”湯英鶚目露寒光,殺氣騰騰的脅迫道。
同樣的事情,還發生在了另外兩條山道上。
為了留下門派中的數百弟子,他們這些師叔、師父們下手極其狠辣。
一時間,嵩山峰頂哀嚎遍野,血流成河,遍地都是橫屍。
……
夜幕降臨。
嵩山附近的一處荒無人煙之地。
房車內,程龍將煮好的掛麵,放上辣子和蔥花,然後澆上一勺熱油,瞬間蔥花的香氣和肉香混為一體,飄進寧中則的鼻腔。
“公子,每次到了飯點,你都要親自下廚,搞的我這個丫鬟好沒麵子。”寧中則聳了聳鼻尖,饞的不行。
“那你是想沒麵子,還是一日三餐將就著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