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後。
定州西北,黑木崖。
一座造型大氣的樓宇內。
一身紅裝的東方白,懶洋洋的趴在床上,手裡揣著一隻巴掌大小的布偶貓,眼神充滿了柔情與溫暖。
誰能想到如此少女心的女人,竟然會是一位執掌魔教多年,被無數人恐懼的都魔教教主呢!
“喵、喵……”
東方白溫柔地學著貓叫,不時撫摸布偶貓的頭。
每當這個時候,小奶貓都會用它的圓溜溜的大眼睛盯著她,仿佛在向她表達它的感激和信任,可愛無比。
這隻貓對她有著非常特彆的意義。
一方麵是魔醫施展造化神通,用泥土塑形點化出來的生靈。
另一方麵,則是東方白真心喜歡這隻布偶貓,白白淨淨、皮毛鬆軟,看著喜人,摸著也舒服。
每次看到這隻布偶貓,東方白就會想起和魔醫切磋時,被對方輕鬆製服揩油、吃豆腐的場景。
魔醫想多了,漸漸地,也就忘了令狐衝。
雖然當初東方白在華陰縣假扮花魁,被青城四秀給盯上了,在其準備出手斬殺這幾隻牲口時,被好管閒事的令狐衝給‘救’了。
但由於她本身就不是弱女子,在沒有接觸到更優質的青年時,或許會這個願意冒險挺身而出的華山弟子生出好感。
可是當她遇到有望成為魔神的魔醫,以及得知令狐衝為采花賊田伯光求情,當時田伯光脅迫的恒山弟子還是她妹妹儀琳,之前生出的好感全沒了。
如今淡忘令狐衝,掛念魔醫程龍,乃是十分合理,且符合女性思維邏輯的一件事。
她人雖然在黑木崖,可心一隻牽掛著魔醫……
“咚咚~~”
忽然傳來敲門聲。
東方白立即收起巴掌大的布偶貓,舉止端莊坐在床沿上,淡淡道:“進來。”
一名身手矯健的魔教弟子,推門而入,匆匆說道:“啟稟教主,以左冷禪為首的嵩山十三太保已於昨日被魔醫吸乾鮮血,化作乾屍,嵩山派樹倒猢猻散,不少人下山後,又偷偷上山,爭奪嵩山派的傳承與財物。”
“這些小事就彆提了,魔醫現在去哪?”
東方白根本不關心嵩山派覆沒覆滅,左冷禪是否被殺,反正都是隨手可殺的貨色,她隻關心程龍的去處。
“魔醫隨東廠番子去了京城。”
“聯絡京城分部負責人,讓他暗中關注魔醫的一舉一動,必要時可提供幫助,非必要莫要現身。”
“是,教主。”
弟子退下後。
東方白取出藏於袖口中的布偶貓,一麵撫摸小奶貓的頭,一麵想道:“程公子嫉惡如仇,此番去往東廠,定然不是幫助曹少欽等人長出失去的物件,而是要將他們一網打儘!”
“大明……要亂了!”
……
數日後。
程龍開著越野摩托,載著風姿卓卓的寧女俠,慢慢悠悠跟在賈廷一行人身後,駛入位於京城西郊的東廠總部。
入門後,浩瀚的神念傾巢而出,東廠內外的所有人與物,皆無處遁形。
“嗬,太監窩竟然還藏著幾十名女子!”
“他麼的就是一群變態!”
探查到密室內關押的女子,以及裡麵不可描述的物件,程龍眼中閃過一縷寒光。
曹少欽必須死!
天子來了都保不住!
“程公子,就在這下車吧!”
賈廷領著程龍通過一處關隘後,縱身下馬,一旁的小太監們立即上前牽馬,牽往他處飼養。
程龍則拔下車鑰匙,將車隨意停放在路旁。
這匹“鋼鐵巨獸”極為吸睛,不管在哪都能引起無數人逐步觀察,此刻自然也不例外。
不過鋼鐵巨獸和馬不同,東廠飼養馬兒的小太監,根本就不知道如何安頓‘它’。
“程公子的坐騎無需打理,找塊油布蓋上,彆讓雨淋了。”
“是,賈公公。”
賈廷囑咐過後,扭頭看向程龍,道:“程公子請!”
程龍沒有客氣,一馬當先朝著曹少欽所在方位走去。
這讓本想上前引路的賈廷憂心不已。
魔醫不著痕跡展露出的手段,令其無比恐懼,間隔上百丈的距離,都能精準找到他們的督公,意味著魔醫想要他們死,藏起來都無濟於事。
本身就不是對手。
現在連最後的退路都沒了,叫他如何不膽戰心寒?
賈廷可不認為曹督公有能力抵抗嗜血珠的吸力,對魔醫進行反殺。
程龍殺死左冷禪及殘餘的七名太保,那是一臉的輕鬆愜意,早就從側麵證實了數息間吸乾七百倭寇的傳聞。
七百倭寇都能瞬息將控製住,更何況區區一個曹少欽?
也正因為如此,賈廷在來的路上,對程龍、以及化名阿寧的寧女俠恭敬的不得了。
晚上抵達驛站之時,都會安排一間上房給魔醫及其侍女。
對的,住同一間房。
賈廷這個大太監非常有眼力勁,不論‘阿寧’如何暗示多開一間,他都會無視,隻給魔醫開一間上房。
換言之,那便是過去的三個晚上,嶽夫人和程先生睡的同一張床。
可惜她晚上都是和衣而睡,程龍最多抱著她歇息,不時丈量一下食堂的尺寸。
一開始,寧中則還會發怒,可程龍這個壞家夥總是借著睡著、情不自禁的名義揩油,漸漸地也就釋然了。
倆人的關係也因此更進一步。
穿過幾道拱門,路過幾道關卡,一行人抵達曹少欽住所時,守在門口的兩名太監,立即上前,伸手攔下程龍和‘阿寧’。
“退下!”賈廷嗬斥道。
“賈公公,督公有令,任何人進入殿內,都要進行搜查,包括你。”一名滿麵胡須的‘太監’昂首挺胸道,絲毫不畏懼麵色驟冷的賈廷,因為他是曹少欽招攬的江湖高手,並非淨過身的太監,隻對曹少欽一人負責。
另一人亦是如此。
他倆皆是一流高手,曾經的職業與漠北雙雄一樣,乾的也是攔路搶劫的勾當,手上沾染過不少人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