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過神來的嘉靖帝猛然起身，一臉興奮的說道：“程公子真乃當世神醫也！今日請您入宮一敘，是我做過最正確的一件事。早膳時間到了，程公子不妨隨我去禦膳房吃點東西，邊吃邊聊如何？”
“也好，我與楊大人來的匆忙，還沒吃過東西……”
一行人匆匆去往禦膳房，享受禦廚們烹飪的早餐，曾跟唐牛學過廚藝的程龍，品嘗到皇帝的早點，心中隻剩下一個念頭。
當皇帝真他麼好！
大明禦廚，那都是很水準的一批大廚，烹飪的美食不僅稀有，還能做的非常可口，每一道菜都是用簡單的佐料，激發出食材本身的鮮美。
程龍雖然也能做到這點，但卻受限於食材的問題，很多時候都是簡單吃點，偶爾想吃大餐了，才會下海捉魚，又或者上山狩獵吃野味。
皇上卻能隨時隨地都能品嘗到山珍海味。
從嘉靖帝隨隨便便嘗幾口，就放下碗筷的態度來看，顯然是很多東西都吃膩了。
……
半個時辰後。
一行人回到養心殿，嘉靖帝迫不及待道：“程公子，不知你可否助人長生？”
“不能~~”程龍果斷搖頭。
他自己都還沒有做到真正的長生久視，哪有資格助人長生？
現在的年輕容貌，乃是修為增長與肉身強化帶來的效果，就和阿斯加德人那樣，能活的比較久，衰老十分緩慢罷了。
“……”嘉靖帝一愣，皺眉道：“程公子，你連斷肢都能幫人長回來，為何不能助人長生久視？”
“陛下，我最多能幫人延緩衰老，讓人延壽五載。”
程龍可不會沒事找事，打造出一個能活幾百上千年的皇帝，變數太大了，所以他隻敢給嘉靖帝延壽五年。
“隻有五年？”
嘉靖帝顯然不滿意這個答複。
可他不滿意又能如何？
囚禁魔醫？
屈打成奴？
彆逗了，一個能讓人斷肢重生，瞬息間覆滅東廠的神秘魔醫，根本就不是他們有資格得罪的。
“陛下，世人皆想長生，可誰又能真正長生不死？就連我也隻是比彆人多出億點點壽命罷了！想得長生何其艱難，與其想些有的沒的，不如為百姓做些實事。”
說罷。
程龍憑空取出一個木箱，從裡麵翻出一個地球儀，以及擊發槍的射擊原理和成品，火繩槍和燧發槍都是比較落後的技術，完全可以跳過。
擊發槍主要的難點在於火帽，這點他有完整的配方，工匠們一定能打造出來，東廠設立的軍器部，連具備簡單追蹤功能的箭矢都能設計出來，這點肯定難不倒中原的能人巧匠。
“程公子，此乃何物？”
嘉靖帝的注意力很快便被地球儀吸引了。
上麵有完整的地球地形模塊，以及海洋、湖泊分部，地理分界線，稍稍懂得地理知識的人就能找出大明的所在位置。
“這就是我們生活的世界模型……”
程龍話還沒說完，嘉靖帝就搖頭質疑道：“不可能，世界怎麼可能會是圓的？”
“程公子，您這……有些荒謬了！”楊宇軒緊跟著質疑了起來。
在他們的認知中一直都是天圓地方，哪怕這個時期已經有西方的傳教士將‘地圓說’傳入中原，信的人也是少之又少。
“可這就是事實，由不得你們不信……”
程龍一邊說一邊將中原的地理位置指了出來，接著道：“你們看，這裡就是萬山之祖昆侖，昆侖山西接帕米爾高原，東延入青海境內。勢極高峻，多雪峰、冰川。最高峰達七七一九米……”
“這裡是京城……”
“這裡是渤海……”
一個個熟悉的地理名稱，被程龍逐一指出來，兵部尚書楊宇軒即便再怎麼難以否認，也不得不承認，程公子指出的地方，地理環境與地貌，都與他們製作的沙盤十分相近。
換言之，那就是程公子說的，大概率是真的，他們真的生活在一個圓球上麵，大明也並非世界的中心，外麵還有極其遼闊的版圖。
地球是球是西方大航海的基礎，如果中原民間普及這種知識，發現美洲的就會是炎黃子孫。比較一下鄭和下西洋的艦隊和哥倫布的艦隊，就知道哥倫布發現美洲大陸靠的是信仰，不是實力。
也是因為不信，大明才會禁海，錯過了最佳的大航海時期。
程龍正是因為遺憾這一點，才會拿出地球和擊發槍的射擊原理，希望能在背後推一把，讓炎黃子孫也能吃上一塊蛋糕，參與進去。
遠的不說，婆羅洲南下的那塊大陸就沒有生活多少土著，毛利人人口不多，棕色人種又與黃種人相似，完全可以融入進大明……
“陛下，看到這一座疆域極大的島嶼沒有，這個地方有很多很多的黃金，隻要我派人過去挖掘，就能源源不斷往大明運送黃金……”
“最重要一點，這座超級大島上沒有多少人……”
隨著程龍極具誘惑的言語，不斷在嘉靖帝、楊宇軒等人耳畔響起，倆人包括嘉靖帝身後的老太監，呼吸都跟著急促了起來。
一座麵積廣袤無垠的島嶼，約有大明江山三分之二、又或者四分之三的疆域，卻隻生活著不到百萬土著。
這意味著黃金、耕地唾手可及。
除了這座超級大島，南洋、中南半島上的香料、珍貴原木、一年多熟的水稻，程龍統統都說了出去。
楊宇軒越聽越覺得不對勁，魔醫這是在蠱惑他們開疆擴土啊！
但他找不到拒絕的理由，兵部尚書隻有行兵打仗的時候，才能發揮出最大的作用，平時都是防衛邊疆，抵禦北邊的遊牧民族。
“程公子，您說的這些，朕需要證實，假如婆羅洲下麵真有一座超級大島，而且在該島東南部真有金山，那麼朕必然會將此地納入大明版圖……”嘉靖帝雖然這些年迷上方士，想著長生不死，但有機會開疆擴土，往國庫裡運送海量黃金，他也不會視而不見。
“陛下，彆忘了安排工匠研究火槍，這東西一旦量產，打造出一支火槍部隊，那麼不管是北邊韃靼還是東北邊的女真南下，邊疆將士都能輕鬆殺的他們人仰馬翻。”
“程公子，此等利國利民的重器，朕又怎會遺忘呢！”
換個人和嘉靖帝說這麼多話，根本不可能得到重視，但是程龍不一樣，不僅有真本事，還能讓人延年益壽、斷肢重生。
嘉靖帝哪怕不信，也會給足對方麵子。
嘉靖帝、萬曆帝時期的中原王朝，可以說是近現代人類曆史上最強大的國家，此時期大明的國力遠遠超越英、法、德、美等西方國家。
大明這台國家機器一旦運轉起來，定能在大航海時期，為炎黃分得一大塊蛋糕。